庙内寂静无声,只有赵齐墨的呼吸声,“呼……看来暂时安全了。”偶尔有闪电的光,透过门缝照在地面的石像上,黑暗的角落里,忽然传来声音。
“你来了……”是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就像刚睡醒,还有些耳熟。
赵齐墨没有回答,默默退到与其相对的角落,与声音方向拉开距离。
闪电照亮暗中伸出的一只手,接着轰隆一声雷响,掩盖了手主人的说话声。
“去你大爷!吃我板凳!”赵齐墨随手抄起一根棍子似的东西,丢向黑暗中。
棍子好像命中了柔软的东西,声音有些沉闷。
“哎哟!你干嘛?!”男人大喝道。
“哎,声音好耳熟,应该不是吧……”赵齐墨心中想道。
咔的一声,一团小火苗照亮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南庭绎,此刻的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打火机,阴沉的看着赵齐墨。
“呼……南庭绎啊,这么黑突然说话很吓人。”赵齐墨道
“抱歉抱歉,睡了一会刚醒,哎,不对,该道歉的应该是你吧?”南庭绎拿起那根棍子,在打火机的照耀下看出是一根断裂的椅子腿。
“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话说,你刚睡醒?”赵齐墨问道,“你到庙里多久了?”
“太阳落山前就到了,我被传送到村西那棵大枯树旁了,闲着没事在村里转了一圈,破的啥也没有,路过村尾那条河,看到个庙就进来看看,发现今晚休息刚刚好,坐了一会睡着了,然后你就来了。”南庭绎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没遇到过什么东西?比如鬼啊什么的?”赵齐墨不可置信的问。
“啊?没啊,除了有点冷,一切正常。”南庭绎道,“话说你这一天到哪去了?这么……狼狈。”
赵齐墨听完,心中像是有万马奔腾后的凌乱,“这尼玛运气也忒好了点!关系户?!。”
“你好,赵齐墨”
“终于告诉我叫什么了,你有什么发现吗?”南庭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破布,在椅子腿缠上厚厚的几层,随即用打火机引燃,走到赵齐墨坐下赵齐墨也借着火光看清了庙里的大概,墙面发霉,地上有几个破椅子和碎裂的蒲团,四根石柱像是刻着佛,却都指着朝向的方向。
“我也在村子里,只不过遇到一些麻烦。”赵齐墨淡淡道。
“这样吗……一起来看看这个吧。”南庭绎从怀里拿出那本日记本,挥手示意赵齐墨凑近点。
9月12日
今天刚回村就在村口遇到了一个医生打扮的人,他真的好帅……(红字:村口)
10月7日
今天在家里的老槐树下乘凉,村长来又让我尽快准备去祭祀,好迷信……(红字:槐树)
10月14日
今天在河边洗衣服遇见赵医生了,他说话好温柔……(红字:河边)
“姓赵哎,和你本家。”南庭绎打趣道。
赵齐墨:“……”
12月19日
和赵医生相处两个月后,他好像失忆了,我也坦白了我是活祭给九罗佛的新娘,他居然要带我逃出这里,这一刻我喜欢上了他……
次年10月16日
今天我们就要逃走了,村长我们居然早在水里下药,我只能砍断吊桥的绳索……(红字:吊桥)
10月20日
明天就要被献祭给xx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甘心!为什么是我要死在这群人的迷信思想中!
10月21日
村长他们穿戴着祭祀的衣服,把我绑到村后的庙前,这么多年我才知道这庙里的石柱可以旋转,中间居然有个暗门。
进去走过几个房间,到了一座祭坛,他们把我绑到十字架上,村长用一把勺子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祭祀出来说了几句奇怪的话,村民们一起念着:生人以祭,吾神保佑,生人……
村长把什么东西插进我的胸膛,好痛啊……可是以前对我和蔼的村民竟然欢呼起来……祭祀……保佑?
10月27日
胸口的东西真的好痛……我看不到我在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10月30日
乡亲们……这样很痛吧……
赵齐墨看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获得的记忆碎片中,这个日记的主人,他认识。
“日记中的线索还是很多的,红字的地点,能转动的柱子,以及这个石像下的空间。”南庭绎合上日记日记走向柱子。
“照目前的信息,是这样的,但同样疑点重重。”赵齐墨道,“第一据日记内容她应该早就知道祭祀的事情却还是回村了,第二,赵医生的来历不明,第三,她,是以什么形式‘复活’的。”
“或许要去红字的地点看一看”
南庭绎却是摆了摆手:“没那个必要,红字的地点是线索,但不用再去。”
南庭绎把火把递给赵齐墨,抱着石柱开始转,石柱的没有想象那般艰难,庙里开始响起摩擦声,以庙门为参照物,右上的佛面向南,左上向西,左下向北,最后一根柱子转动一圈后,庙墙四角按照同样的顺序依次燃起青色的火团。
紧接着传出阵阵机关启动的声音,中间那块地面响起摩擦声,开始缓缓向后退,不一会一个黑暗的通道就这样呈现在二人眼前。
“这,就是线索的答案。”南庭绎张开双臂,心中却向着:“没想到真让我蒙对了,崇拜我吧!敬请膜拜在我的智慧下吧!”
“你屁股上有灰。”赵齐墨淡淡道。
“喂!你不好好奇是这么打开的吗?!”南庭绎指着赵齐墨道。
“不好奇。”赵齐墨语气依旧冷淡,向通道内扔了一个引燃的树枝,发现没有熄灭,也没有爆炸,走了进去。
身后的南庭绎面色微微发红,深呼吸几次后,进入了通道。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像是骨骼挤压,扭曲,扯断的声音。
一只外观惨白的手顺着门缝,以人类无法办到的方法硬生生从门外挤进来,紧接着那副仿佛在水里泡过惨白的纸人面孔出现在庙内。
纸人看了会通道,仅是放了个盒子在地上。
通道内没有光,高宽刚好可以一个人行走,有些压抑,照明全依靠赵齐墨手中的火把,赵齐墨把火把伸长,照亮的同时还能探路,两人远离墙壁仔细看着地面与头顶走着,两边时不时有几具“睡着”的骨骸。
“这通道得多长啊?”
“我哪知道。”
“哎,你说,咱俩会不会遇到她?”
走了很长时间,通过一个又一个拐角,呼吸也越来越艰难,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终于到达一扇古旧的破木门前,由于太多破旧,以至于门缝都没有关紧。
“嘘,里面好像有声音。”赵齐墨轻声提醒道。
二人放慢呼吸,停止动作,仔细听着门内传来阵阵低语,“一皮萨萨,乌索彼勒,三花……”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格外清晰。
赵齐墨率先趴在门缝朝里看,见此南庭绎也加入了偷看。
嘎吱一声,南庭绎刚把手放在门上,门就被他推开了。
“乌索彼彼!失密撒撒!”声音在二人推门的那一刻忽然变得响亮起来,声音沙哑,掺杂着惧怕。
赵齐墨二人惊恐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小坛子,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四个墙角的火把昏暗的照亮石室,石室的墙壁用的石头垒起来,中间有一个黑坛子,一个老头脑袋突兀地在坛子里露了出来,他稀疏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脸上,皮肤黝黑且粗糙,眼窝内陷,一双眼睛,被深深插入两根筷子,筷子周围的血液已经干涸,形成了暗红色的痂。
赵齐墨:“这是……人彘?”
南庭绎:“应该是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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