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8-22,晴
早上起来时,是5点半左右。依然是习惯性的拉开窗帘,再将屋门打开,然后是打开饭店的后门。这道后门通向后院的菜地,通到湖边,和我现在一楼住室的门紧挨着。我这样是把关闭了一个夜晚的室内空气,和外面的空气对流一下,新鲜一下。
简单洗漱了,从后门经过后院的草地出去。这时老板一家和饭店的佣工们都还没有起床。当我走到路边的时候,刚好湖也从她住的那边走过来。虽然,我知道只从买了相机后,她早上出来散步(或者说是拍照吧)的时候多了,但我们过去都是在曹家庄那边的路上遇到,在饭店门前遇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我们相互笑了一下,接着就一起向曹家庄那边走。她在前,我在后,彼此相离一米多的距离。我们随便交谈,她说她新买的数码相机前天出了问题,刚拍照的图像回到家都没有了,系统提示是格式化出现错误。这个情况,在我的相机上没有出现过,所以不能给她太多释疑。但我觉得大抵有两种可能,一是储存卡有问题,二是相机的系统有了问题。操作失误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储存卡的格式化要操作半天才会完成,她不可能误操作到这种地步。女人,在对待机器方面是胆小的,他们一般不会像男人那样好奇心重,对于里面的构造和功能,都想看看试试,都忍不住要拆散打开。
快走到曹家庄那里的时候,她要去湖边拍照,对我说你就不用下去了吧。我就真的没有下去,一个人继续向前走,快到珍珠馆那里,又返回。但我不能丢下她独自回去,就也沿着她下去的那条小路,到湖滩上去。这条小路我并不陌生,冬天时,我多次沿着这条路去到湖边。那时的湖水,在很远的地方。这条通往湖边的小路,也和其他山路一样,在夏天时变得又细又窄起来——荒草几乎掩埋了它。
我来到湖边,看到她正蹲在水边拍照。今晨是个阴天,光线显得暗淡。不过,她穿在身上的红上衣,在一片土灰的滩地上,还是很醒目。我对着她拍了两张照。
然后,我走到她身边,我们似乎说了点什么,比如天气之类。
后来,她说她先走了。她的身影渐渐在来时的小路上,消失了。
我独自在湖边待着。太阳依然藏在很厚的云层中。今晨也许它不会出来了,甚至一整天都可能不会再出来。
2007-8-26,星期日,晴雨
今天除了去竹林边取了一暖瓶水,没有外出散步。不是不想去,而是早上的时候,起的晚了。等我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大地已经在烘烤之中。昨晚,我不小心喝了浓茶,所以导致了失眠。
但今天我在取水的时候,却对于以前我一直认为的水的来源,发生了疑问。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竹林的水,是山上落雨时,经过地面表层竹木的根叶土砂吸收储存后,才又慢慢的渗流下来的。但今天我却突然想,也许事实不是这样。这四季不断,水流从来不大也不小的一股山溪,很可能是从一个地下泉眼里面涌出来的。因为支持我这一想法的事实是,这水的流量稳定,且水温在夏季十分的冰凉,非地下水不能如此。当然,到了冬天的时候,这水也一定会是温暖的吧。因为地下水是基本恒温的,当与地面温度起了对比的反差时,人在触及的时候,就有了冷或暖的不同感觉。
不过,我是不可能有机会来触摸冬天时候的竹林溪水了。因为,我肯定会在这个秋天离开这里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在皖南太平湖这个地方已经待到快一年了。
我看过了这里的一年四季,看过了山水间每天的云生云散,风雨变化。我也该结束在这里的旅居生活,换一个新的地方了。
去哪里呢下一站?从地图上看,这里离海是近的。向东方行不很久,就可以到海边。我是否应该去看看大海,听听她每天都在说什么?听听海与湖的语言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