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里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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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吃完了,一家人开始各忙各的。

爸爸开始忙碌他白天没干完的木匠活儿。在院子里切呀,割呀,很忙碌。

妈妈白天去地里干活挣工分,夜里回家给孩子们裁剪衣服。说是裁剪衣服,其实就是把大的改小,把衣服上面的破洞再补补。

奶奶早早的就在炕上睡觉去了。

孩子们刚吃饱,就开始出去疯玩。金花也跟着跑出去了。

几个女孩子在院子里跳皮筋,男孩子就在土地上挖坑,弹玻璃球儿。

金花玩的好开心呀,好像多少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也好像是多少年第一次这么真诚的微笑了。在现实世界里她是大人,她省吃俭用,不敢表露自己的心理,快乐悲伤都要藏在心里。

来到这个苹果世界里,金花是个孩子,没有烦恼。

金花跟姐姐妹妹还有几个邻居女孩子一起跳皮筋,玩出了一身汗,自己个子矮,最后皮筋都绷到脑袋上了,大家还要继续跳。忽然,一个屁崩的声音,邻居画画的裤裆被崩开了,大家一阵子哄堂大笑,画画顾不得害羞,也跟着一起笑。

旁边的男孩子,拉着鼻涕,趴在地上弹玻璃球儿,目标就是把玻璃球儿弹进去挖好的坑里,准确的应该说是洞洞里。

那股子认真劲儿,绝对比学习用功。

很快天就黑了,大家开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金花也跟着姐妹们回了家,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整个屋子被暗黄色笼罩,有些角落还是黑的。

妈妈坐在炕上还在缝衣服,奶奶睡的呼噜震天响。

大姐拿出凳子,屁股坐在凳子上,身子趴在坑上写作业,其他姐妹也是这个姿势。

金花也学着样子,拿出来作业,开始爬炕上写作业。大概晚上十点多了吧。大家的作业也写完了。纷纷开始脱衣服上炕睡觉。

金花愕然的问一句,“你们不洗刷就睡觉呀?”,大家好奇的互相看着彼此,嘟囔着,这么多年大家不都是写完作业直接睡觉吗?

金花赶紧放下手里的毛巾,意识到自己在苹果世界里。

大伙儿都上坑了,而且都睡在一个炕上,8个人挤一个炕。妈妈在最外面,感觉快要掉下去了。

“妈妈,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大姐推了推妈妈的身体,宠溺的看着妈妈。大家一听要讲故事,忽然都不困了,开始爬起来盯着妈妈。

妈妈放下手里的活儿,开始讲故事了。

妈妈说:“她出生的年代不好,家里也是一堆孩子,好几个姑娘,俩儿子。她的爸爸不让他读书,16岁就把她嫁人了。就嫁给了你们的爸爸,你们的爸爸很能干,大高个子,长的很帅气。一开始你们的爸爸看不上我,嫌弃我矮,有他自己喜欢的女人。因为不喜欢,所以你们的爸爸就出去上班了,那个时候在铁厂上班。一年半载都不回来。那个时候我快19岁了,嫁进来好几年,不怀孕。邻居以为我有病,不会怀孕。”

讲到这里,妈妈忽然开始哭了,拿衣服擦了擦眼泪,又开始继续讲:“那个时候,我一边种地挣工分,一边还去大食堂做饭,几十个人的饭,她一个矮个子小姑娘要做呢,很累,但是也就坚持下来了,所以那个年代没饿肚子,好歹自己做饭呢,能混口吃的。后来一年多,你们的爸爸回来了,也就怀上孕了,有了第一个孩子,你们的爸爸才态度好了点。后来陆续生了三个女孩子,邻居就开始嫌弃笑话,说是生不出来男孩子。结果第四个,是个男孩子,后来还想生个男孩子,结果又是个女娃,就彻底不生了。”

妈妈边讲边哭,几个孩子也跟着哭,金花听到妈妈的这些遭遇,心里更加难受。

这时,家里更暗了,妈妈用手里的针拨了拨煤油灯的灯芯,示意让娃们赶紧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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