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突然僵住的神情让复仇者们见怪不怪——自打乔斯来了之后，队长就时常对着空气说话。娜塔莎盯着他抽搐的太阳穴，眼神亮得像发现稀有矿石，那目光让史蒂夫后颈发凉，总觉得自己成了某种实验样本。
“乔斯说什么了？”鹰眼用弓柄敲飞一名士兵，箭头早就在半小时前射光了。
“他问我们位置和战况，说马上到。”史蒂夫揉着眉心，“还说带了基地援军，都是普通士兵。”
三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你在逗我”的沉默。在超凡者决定战局的世界里，派普通士兵对抗数千改造人，简直像拿弹弓打坦克。但当数百颗苹果大小的手雷划着抛物线砸进敌群时，他们才意识到乔斯的“普通”从不普通。
“是手雷！”娜塔莎瞳孔骤缩，“但这样扔等于送武器！”她话音未落，乔斯的身影从废墟后闪出，背后四条黑影如章鱼触手般狂抛手雷，金属碰撞声密如鼓点。那些手雷一半来自神盾局仓库，一半是他用系统点数兑换的“响指专用款”——炸完就消失，相当于100点数听个响。
“这样没用！得算好爆炸延时！”鹰眼急得想抢过手雷自己来。作为爆破专家，他深知未经计算的投掷等于给敌人送装备。但乔斯只是咧嘴一笑，突然扎了个马步，双臂如风车般转动：“看好了，这叫‘钻石星辰拳·手雷加强版’！”
下一秒，鹰眼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股无形的力场以乔斯为中心扩散，半径五十米内的所有物体——包括奔跑的改造人、飞溅的弹壳、甚至空中的手雷——都像被按下暂停键。史蒂夫的盾牌停在格挡姿势，娜塔莎的匕首悬在半空，连敌人脸上的狞笑都凝固成蜡像。
“这是……时间暂停？”史蒂夫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见过乔斯的传送和变身，却第一次见识这种规则级能力。
“不是暂停，是‘强制静止’。”乔斯的声音在凝滞的空间里回荡，“这些手雷会在我松手的瞬间爆炸，而他们……”他指了指那些保持冲锋姿势的改造人，“连逃跑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
被力场笼罩的街区成了超现实画展：一名改造人举着火箭筒，表情停留在扣动扳机的刹那；三颗手雷悬在半空，保险栓已被拔掉；史蒂夫盾牌上的弹痕清晰可见，却没有新的子弹嵌入。莉莉丝站在乔斯身后，蝠翼半展，银蓝色血液在她指尖凝成冰晶——她正在为“强制静止”提供能量增幅。
“这能力消耗太大了。”莉莉丝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我的血只能维持十秒。”
乔斯点头，手臂猛地挥下：“炸！”
凝滞的时间瞬间恢复流动。数百颗手雷在敌群正中央炸开，火光连成一片火海。改造人的金属骨骼像断线木偶般抛向空中，普通士兵的躯体被气浪掀飞，血腥与硝烟味弥漫整条街道。当烟尘散去时，原本拥挤的街区已清空大半，只剩下焦黑的废墟和零星蠕动的残肢。
“我的天……”鹰眼捡起半支没炸的箭，手还在发抖。这种级别的面杀伤，比史塔克的掌心炮效率高十倍。
“别愣着，趁他力场冷却，我们快走！”娜塔莎拽起他，目光扫过乔斯——他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显然为刚才的能力付出了代价。
撤退途中，史蒂夫终于想通了乔斯的逻辑：在超凡战力稀缺的情况下，普通士兵的价值不是正面硬刚，而是“清理战场”。当乔斯用规则级能力制造出短暂真空时，训练有素的士兵就能像收割机一样清扫残敌，为复仇者争取喘息时间。
“他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反过来了。”娜塔莎看着远处开来的军车，车顶架着机枪，“用‘将’创造机会，让‘军’收割成果。”
史塔克的战甲残骸躺在街角，左臂的金色模块已熔成废铁。他挣扎着坐起，看着乔斯用触手拖着一箱手雷走过：“你这招……比我的反浩克装甲还费能量。”
“没办法，系统点数快见底了。”乔斯丢给他一支能量棒，“下一场爆炸，可能就是我最后的底牌。”
夜幕下的纽约像座燃烧的祭坛，魔法阵的紫光仍在吞噬灵魂。乔斯的“强制静止”暂时缓解了复仇者的压力，却无法阻止九头蛇的终极计划——那些植入改造人脑中的炸弹，还有不到一小时就会引爆。
莉莉丝靠在断墙上，指尖的银蓝色光芒忽明忽暗。她看着乔斯与史蒂夫低声交谈的背影，突然开口：“知道为什么抑制力不出手吗？”
乔斯转头，黑血顺着嘴角流下：“因为这不是‘必要之恶’？”
“不。”莉莉丝的眼神空洞，“因为他们在等。等那个‘起源者’彻底成型，再连同九头蛇一起……净化。”
空气瞬间凝固。远处传来军车的轰鸣，普通士兵们举着步枪冲进火海，他们不知道自己只是超凡者棋盘上的棋子，更不知道这场战争的真正结局，可能是整个纽约的“格式化”。
乔斯握紧了拳头，系统面板上的点数只剩下三位数。他看向魔法阵的方向，紫光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扭曲的轮廓——那是比灭霸更古老的存在，也是抑制力默许的“净化工具”。
“能跑掉算你们赢。”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对复仇者，还是对这座燃烧的城市。下一章的标题，或许该叫“倒计时与背叛”。而莉莉丝藏在袖口的银蓝色匕首，正折射出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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