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强装出一个“没事人”的模样,回头淡定微笑:“少废话,快点跟上来!”
“行。”谢承佑眉梢一挑,上马挥动手中鞭子,马儿吃痛,迅速跟上去。
巷子内,方知韫双手叉腰,对着连升坊的人喊道:
“大胆!尔等庶民,见到公主还不速速行礼,休得放肆!”
“公主?”
曹淮转身,视线落在凌晚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紧接着眼角瞥过方知韫,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臭丫头,还想故技重施?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啊!”
“不是,她真的是公主!大越皇帝亲封的嘉仪公主,她是!她真的是!”
“我呸!你少诓我,老子正愁抓不到你,如今自己找上门来,正合我意。兄弟们,给老子将她绑了!”
“是!”
所有人停下手中揍麻袋动作,迅速散开将凌晚澄与方知韫包围起来。
方知韫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了拉凌晚澄衣角,“嘉仪公主,他们好像不惧怕您呢……”
“一群有眼无珠的王八蛋!”凌晚澄咬牙,转头看向贴身暗卫,“锦初,给本公主干翻他们!”
“属下遵命。”
锦初面容冷峻如雕,眼神犀利似箭,只见他拔出腰间佩剑,飞身下马,如乘风归去一般冲向曹淮。
曹淮如遭雷击,拔剑抵挡,双剑相交,发出刺耳声响。
锦初手中长剑如白蛇吐芯,剑光霍霍,矫若游龙,直逼曹淮脖颈,吓得曹淮对手下大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
一声令下,所有打手方才回过神来,紧接着迅速上去帮忙。
清风吹落枯枝败叶,锦初目光随着剑势流转,衣衫飘动间,便在敌人围攻圈内杀得血花四溅。
见此战况,姜时宜惊得瞪圆眼睛,回想之前花下仙茶楼院内发生那一幕,她被嘉仪公主身边这个暗卫徒手按在地上摩擦……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对方还是悠着出手,如若不然,那日不只是脸与地面亲密接触那般简单,而是像眼前连升坊各位打手一样,惨不忍睹。
“单枪匹马,以一敌十,看来不需要咱出手了。”
谢承佑一边从袖口处拿出一根香蕉,慢慢将香蕉皮剥开,轻咬一口,“古仁人诚不欺我,果然,人不可貌相,昔日小爷看晚澄表妹这暗卫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没想到打起架来,竟丝毫不落下风。”
姜时宜闻着水果香味转头看向谢承佑,“你哪来的香蕉?”
“香蕉?”谢承佑脸色微变,“这明明叫作甘蕉,你不能因为它味道软糯甜蜜,就乱给它取绰号……香蕉,香蕉?还真别说,这个绰号好像还和它很搭啊……看来你脑子有时候还是挺灵光的嘛。”
姜时宜攥了攥手心,附和轻点头。“啊……感谢小侯爷谬赞。”
这个时代,原来香蕉被称为甘蕉,好险,差点被发现,幸好眼前谢小侯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头发长见识短……
谢承佑嘴角轻勾,右手伸进左大袖,下一秒掏出另一根微微弯曲的甘焦递给她,“呐,赠人甘焦,手留余香。”
姜时宜目露错愕。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竟然会乐于分享?
“拿着吧,知道你在无饿不坐客栈根本没吃饱,小爷出来的时候,顺手在店家前台带了两根甘焦出来……”
谢承佑端详着她,眼底闪烁着柔和的神光,“这可是金陵城贵族才吃得起的东西,今天小爷免费赠予你一根甘焦,别再生我气啦。”
姜时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才回神,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装作随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谢承佑眼角瞥过她,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你生气不生气,全都写在脸上,小爷能不知道嘛,我眼睛又没瞎。”
“哎呦……真是显着你了。”
姜时宜撇撇嘴,正欲回怼谢小侯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抬眸却瞧见刚刚还站在嘉仪公主身后的方知韫,正在趁着混乱之际,狗狗祟祟溜到被麻袋捆绑着的两位江湖人士身边,三下五除二解开麻袋,带着麻袋里的两人,悄悄绕过还在打得热火朝天的某个群体,随即消失在小巷拐角。
“方知韫认识那两人?”姜时宜诧异。
谢承佑眉峰微挑,“走,跟上去看看。”
说罢,二人抄小路迅速跟上去。
绕过小巷,来到一处空旷草地处,姜时宜同谢承佑翻墙爬上房瓦,慢慢探头观望下方三人。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方知韫话刚问出口,眼前傻站着的两大男子便有人浑身一僵,不是他人,正是追了姜时宜几条街最后被反杀暴揍的倒霉蛋。
就在他准备坦白从宽暴露必行目的之际,同行的另一个人抢先回答问话:“这位小姐,请饶恕在下愚昧,我二人与小姐素不相识,今日得小姐相救,万分感谢,但着实不知道初次见面,小姐就对我二人有此一问?”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方知韫警惕打量着眼前二人,伸手摘下两人腰间的令牌,审问道:“那这又是何物?”
“原来您就是因为这个盯上我们俩兄弟呀?这都是一场误会,在下柳砚舟,舍弟柳如兰,这两块令牌乃是我们在城外两名死去的官兵身上所得,本想着拿来城中典当换些碎银子,不料进城后竟遭遇这等糟心事。”
“今日既然小姐见义勇为救了我二人,这两块令牌,小姐若喜欢,尽管拿去。”
“你刚刚说,这两块令牌的主人死在了城外?”
方知韫目瞪口呆,小声喃喃:“谁那么大能耐,连朱衣卫都敢截杀。”
“小姐,您认得这令牌的主人?”柳如兰双眸一亮。
“不认识。”
方知韫斩钉截铁瞟他一眼。
“噢”
柳如兰失落地转过身去,蹲在墙角画圈圈……
眼看局面要陷入安静境地,只瞧见柳砚舟拉着兄弟一起双膝跪地,“多谢恩人的救命大德,我与舍弟无以为报,只能……”
“呸呸呸!你们可别以身相许啊!”
方知韫跳开三丈开外,“我乃修道之人,我答应过师父,不染红尘俗世,你们别妄想坏我道心。”
柳砚舟神色微僵,紧接着面沉如水:“小姐,我想您误会了。”
“对对对,方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师兄的意思是你既然救了我们,作为回报,以后我和师兄就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怕像今天这般被人整条街追着打了。”
“咳咳……”柳砚舟轻咳两声,汗颜看向身旁的柳如兰。
柳如兰接过他的眼神,伸手摸摸后脑勺,继续张嘴叭叭:“你别怕,我们是心甘情愿成为你的保护神,绝不另收……”费用。
“那个……方,方小姐,我这舍弟乡下人,没见过啥世面,您别见怪……”柳砚舟伸手搭在柳如兰身上,看似勾肩搭背,实则狠狠掐了一把柳如兰手臂,“好弟弟,你还嫌不够丢人,大小姐面前也敢口不择言?”
“啊……”柳如兰疼得笑着比哭还难看,憋着眼眶热泪附和:“大哥教训得是,我……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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