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只是摇头，认为林远太年轻，一个鸡腿卖三十？
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林远掀开保温桶的盖子散散热气，看着里面的鸡腿上了均匀的深褐色后，点了点头。
那摊主忽然定住了。
此刻的他，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逐渐远了。
他仿佛身处汪洋上，那些香味就如同海啸将他裹挟着。
堪称风暴般无差别的席卷他的感官。
他闻着那股浓郁到几乎化开的肉香味，出摊前刚垫肚子的那几个大馒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保温桶，肚子不争气的叫，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回过神，步子已经挪到保温桶前。
“鸡……呃……”
一张嘴，摊主差点被口水呛到！
此刻他明显能察觉到，他嘴里的口水像是决堤的大坝！
不尝尝的话，口水压根止不住！
林远拿漏勺盛起一个，放在塑料袋里，递过去笑道：
“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
摊主一边说，但双手夺也似的接过，顾不得烫就往嘴里送。
第一口咬上了鸡皮，沾着汤料有些咸，但随即就被一股灌顶的鲜所取代。
他甚至觉得浑身酥软，他非常认真，细细的品着鸡皮的味道，最终呼一下咽下。
第二口咬上了鸡肉，肉质劲道，非常新鲜，此时此刻嘴巴里有万千个小人持着鞭子抽打着他的味蕾！
他脸色涨的通红，甚至心跳越来越快！
咀嚼两下吞下肚，一口长气呼出来，额头出了细汗。
摊主甚至恨不得将舌头也吞下去！
没两口，那拳头大小的鸡腿只剩下一根骨头，甚至汤料都舔的干干净净！
摊主泪流满面。
林远有些懵了：
“哥，你咋哭了？”
“我不知道，就是想哭。
太好吃了，再来一个！”
看着到账的五十五，林远有些激动，摊主都能拿下，说明什么？
卤味可行！
……
厂房东门——
临近下班高峰，这里支起了一个个小摊子，
烤肠，烤红薯，棉花糖甚至刨冰煎饼果子等等。
其他便衣也在这里面出摊。
王明也在这里，他一身常服，想看看这些年轻人的情况，没走两步，一处摊位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有看起来正在实习的大学生走到面前：
“老板，来个手抓饼。
加火腿，鸡柳，一包卫龙。”
站在摊位后方的年轻人忙上前。
“好嘞，加火腿一块，加鸡柳两块，加卫龙是一块，一共十块钱。”
大学生有些奇怪，口算就算了，说出来干啥？
看一眼这摊主不像是熟面孔，心底嘀咕一句估计是刚来的。
但还是熟练的扫码付钱。
“过去了。”
他扬了扬支付成功的界面。
摊主开始烙饼，拿出半成品的面饼放在转盘上加热，可在打鸡蛋时竟让鸡蛋壳子掉了进去。
他连忙用手捏出来。
王明只感觉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
虽然他没有对这些人抱太大希望，但也不能像这么业余吧！
下一秒，因为翻面饼的时候力道太大，饼从中裂开，里面没熟的蛋黄撒出来。
又捏来一根火腿肠，用牙咬开，眼神瞥着四周往来人群，扯开封条就准备往里加。
“诶诶诶！你就这样加火腿肠？
你不是咬过？给我吃啊？！”
那大学生受不了了。
“啊？哦，我给你换一根。”
便衣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吃火腿肠都是这么做的，他都习惯了，没成想这是在做生意。
卫生第一！
手忙脚乱的重新捏起一根火腿肠，但用刀子切开封条，两边都掉了都没将正中剥开。
好不容易将那变形了的火腿肠放下去，那面饼却因为长时间没翻面，已经烤糊了！
甚至旁边的鸡柳都没加热，还是凉的！
这要是冷热和在一起，保准吃了窜稀！
全程，摊主做饼的时候都在注视着来往的人群，心思压根不在这儿！
大学生忍无可忍。
“你这是来做生意的？
这能吃嘛？！
给我做吃的你看别的地方干嘛？这么想要生意？
不会做就滚回家好好练练，妈的就当十块钱喂狗了！”
他气冲冲的走了，甚至连钱都没要回去。
甚至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来往人的注意，原本几个打算过来凑凑热闹的人也下意识的停下了步子。
王明差点无地自容。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向另外几处地方，却发现类似的事情并不少。
“完了，这一块儿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王明忽然有些懊恼。
难道真如领导说的那样，这些年轻人不行？
他忽然有些庆幸，还好这里只是一处工厂，万一是嫌犯经常活动的地方，肯定会打草惊蛇！
绕着厂子走了一遍，却下意识的走到了另外一边。
“这边是北门，人挺少的，会有人来这里吗？”
……
林远忙活的差不多，大铁门处两个年轻面孔相伴走来。
“诶？那边好像新来个小摊位，卖啥的？看看去。”马傲指着林远所在的位置。
刘帅扫了两眼：
“干啥？咱不是说好了去吃旋转小火锅嘛？”
两人都是在工厂实习的大学生，这会儿先出来买点吃的。
“看看又花不了多少时间，万一是好吃的呢？”
“老卤大鸡腿，三十元……嗯？三十元一个？这么贵？”
“卖的贵肯定有卖的贵的道理，万一好吃呢？”
两人本来还好奇，可看到招牌上的价格顿时有些迟疑。
一边的摊主则是熟络的揽客。
“两位帅哥吃点什么？
新鲜的麻辣烫，1块8毛8一两。”
林远掀开下方保温桶的盖子，当即有一股热气蒸腾，升到小车的车顶而后四散开来。
“算了，这也太贵了，都能抵旋转小火锅点三个锅底了。”
“谢了啊哥，我们昨天刚在你这儿吃的麻辣烫。”
“诶，等等！我草……好香！”
原本转身，甚至准备走的刘帅脚步却忽然停住。
在闻到香味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极其精彩，只感觉那股香味仿佛化为一只大手，将他全身按住。
甚至视线都被强迫的转到鸡腿上。
不止是他，马傲也觉得一股夹杂着浓郁肉香，同时混合着香辛料的味道正透过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体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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