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盯着电脑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邮件系统权限确实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员工能随便调取的。但他知道，只要找到IT部门那个爱喝拿铁的小王，事情就还有得谈。
“小王啊，最近忙不忙？”叶霖端着一杯星巴克走了过去，笑眯眯地放下。
小王头也不抬：“比你恋爱脑还忙。”
叶霖：“……”
行吧，这年头连技术宅都开始玩梗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需要调取赵宇这两个月的部分邮件记录，主要是对外联系的部分，说是做市场复盘用。”
小王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狐疑：“赵副主管？你要查他？”
“不是查。”叶霖语气平稳，“是复盘。毕竟上季度的推广活动，赵主管也有参与。”
小王没再说话，低头敲了几下键盘，然后递来一个平板：“只能看片段，不能下载。你自己选时间段。”
叶霖点头，在时间轴上快速滑动，锁定了一个可疑的时间段——那正是他们与绮梦美妆项目初步接触、合作意向刚刚明朗的时候。
一封加密邮件跳入眼帘。
发件人：未知
收件人：赵宇
主题：CJ2024-09
附件是一个PDF文件，打开后内容模糊不清，只有页脚印着一行小字：星耀大厦B座会议室·内部资料严禁外传
叶霖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是公司内部通用的文档编号方式。
而且，会议地点还是总部会议室？
“小王，”他不动声色地问，“这封邮件有没有转发或抄送记录？”
小王扫了一眼日志：“没有。但奇怪的是，这封邮件在发送后的十分钟内被删除了。”
叶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删得越急，说明越有问题。
?
与此同时，沈悦也没闲着。
她约了林悦然闺蜜李婷在茶水间“聊工作”。
“最近团队氛围怎么样？”她一边搅拌咖啡，一边随意问道。
李婷耸肩：“还能怎样，该卷的都在卷，不想卷的也在装卷。”
沈悦轻笑：“你这话听着怪有哲理的。”
李婷喝了口咖啡，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赵宇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沈悦手一顿：“怎么说？”
“就是……有点神出鬼没。”李婷皱眉，“上个月行业展会上，我亲眼看见他在展馆后面的咖啡厅和你们采购部的老张碰头，就聊了几分钟，但表情挺严肃。”
沈悦不动声色：“老张？哪个老张？”
“张伟，采购经理。”李婷补充道，“那天他穿得很低调，我还以为是客户呢。”
沈悦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赵宇不仅盯上了她这边的项目信息，还在悄悄渗透绮梦的供应链？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刚好收到叶霖的消息：
【找到一份神秘邮件，编号CJ2024-09，发自星耀总部会议室】
沈悦回复：
【赵宇曾在展会期间私下会见过绮梦采购经理张伟，地点在展馆后巷咖啡厅】
两秒后，叶霖回了个：
【等你】
?
两人在公司楼下碰头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红。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叶霖低声说，“赵宇不仅和外部人员通信频繁，还在公司内部搞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动作。”
“比如？”沈悦问。
“比如上周，他向法务部提交了一份关于‘竞业协议执行细则’的修改建议。”叶霖递给她一份截图，“表面上是为了规范员工行为，实际上是在为某些人脱身铺路。”
沈悦接过一看，果然发现其中几条措辞非常模糊，尤其是关于“利益冲突”的界定，几乎可以绕开所有实质性限制。
“也就是说，如果这份细则通过，赵宇就算私下接触竞争对手，也不会被认定违规？”她皱眉。
“没错。”叶霖点头，“他这是在给自己留退路。”
沈悦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编号CJ2024-09，是不是和某次正式会议有关？”
叶霖摇头：“我查过了，今年星耀总部的会议安排里，根本没有CJ开头的编号。”
沈悦瞳孔一缩：“那就是假的？”
“不是假的。”叶霖缓缓道，“只是用了非官方渠道做的内部资料，目的就是不让别人轻易查到来源。”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寒意。
这不是普通的职场斗争，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商业渗透。
“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够不够向上汇报？”沈悦问。
“还不行。”叶霖摇头，“虽然线索越来越多，但缺乏直接证据链。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赵宇到底是谁的人？”
沈悦点头：“那就继续挖。”
?
第二天，叶霖以“跨部门协同数据整合”为由，申请调取赵宇近三个月的行程表。
结果发现，他在一次市场部例会上声称自己出差去了广州，但实际上，当天他的手机定位显示他一直在上海本地，并且出现在展馆附近。
而沈悦那边，也通过第三方供应商拿到了一份聊天记录截图——赵宇曾让这位供应商帮忙订购一套限量版香水礼盒，收货人写的是“张伟”。
“这不是我们绮梦的产品。”沈悦看着包装照片，语气冰冷，“是星耀还没上市的新系列。”
叶霖眯起眼：“所以他是提前布局，借着送礼的方式拉拢绮梦内部人员？”
“不止是拉拢。”沈悦低声说，“是在打压你之前，先削弱我在公司内部的信任基础。”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下一步怎么办？”沈悦问。
“先把所有信息整理出来。”叶霖目光坚定，“然后找机会，一次性捅上去。”
沈悦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的那个CJ2024-09，编号里的‘CJ’，会不会是‘策反’或者‘策划’的拼音首字母？”
叶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如果是的话……”他低声重复，“那这场阴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早。”
沈悦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阳光依旧明媚，但他们都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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