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辰瞬间慌了神,连忙带着赖玉琬的手重新放到自己脸上。
赖玉琬用力抽了下鼻子,笑了。
蓝景辰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眼底光芒,向赖玉琬靠近的动作,都在表现着他的顺从。
蓝禛眉头紧锁着去了阳台,咖啡忘在了桌子上。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烟,点火,烟雾一圈又一圈。
而赖玉琬的指尖触碰到蓝景辰的脸后,开始缓缓的一点一点的从额发抚摸到下颌。
众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都以为到下颌就应该结束了,可没想到赖玉琬转而攀上蓝景辰的后颈,径直起身向蓝景辰靠过去。
老管家见此,下意识的抬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好在赖玉琬没有让老管家纠结太久,她刚做完手术,光是起身就用尽了力气,还没来的及做什么,便往后一倒睡了过去。
赖玉琬最后一眼,便是老管家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众人见此,皆松了一口气,该干嘛干嘛。
惟有蓝景辰紧绷着脸,手忙脚乱的带着赖玉琬躺平,帮赖玉琬盖好被子。
令人意外的,如此之后,蓝景辰竟没有继续盯着赖玉琬看,而是去了阳台。
蓝禛意外蓝景辰主动来找他,心想弟弟没白养。
然而蓝景辰第一句话:“以后不许再碰琬琬。”
蓝景辰的杏眼往下一压,周身便只剩冰冷。
蓝禛气笑了:“呵,行啊,我不碰。”
我就看着你傻傻的被人占便宜,死小子!
蓝景辰话落,转身又去了赖玉琬房间。
以为是第一句话,实际是最后一句。
行行行,蓝禛用力碾灭手中的烟,双手叉腰,来回走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赖玉琬醒来,觉得右手十分温热。
她顺着手臂看过去,只见自己的手放在蓝景辰的脸上,她的手上又叠着蓝景辰的手。
赖玉琬的脸上瞬间着了火,心脏不受控制的乱吼。
母胎solo至今的赖玉琬从未有过如此体验,她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更失去了逐步分析的理智。
赖玉琬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一下,趴在床边的蓝景辰悠悠转醒。
蓝景辰刚睡醒嗓音低哑,十分的欢喜从杏眸中溢出来:“琬琬。”
赖玉琬:“嗯,该起床吃饭了。”
赖玉琬扭头,凤眸不断乱飘,欲快速抽回的手,复而被蓝景辰牢牢握住。
蓝景辰的杏眸中的欢喜逐渐消失,转而黯淡不解。
只是赖玉琬扭了头,看不到。
原本在沙发上休息的阿姨见此,连忙走了过来:“唉,赖小姐您现在不能动。”
阿姨是专职照顾赖玉琬的,她被两人吵醒,睁眼就看到赖玉琬竟要下床,困意即刻散了个干净。
“赖小姐,在床上吃饭就好,我这就让人准备。”
赖玉琬:“好的,谢谢。”
阿姨出去没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赖玉琬整理了下头发,请人进来。
是蓝禛,他开口就是来算账的:
“赖小姐,虽说是我提出要你配合景辰的治疗,但不代表你可以对景辰为所欲为。昨晚你……”
蓝禛正要借昨晚之事警告赖玉琬,视线忽然触及蓝景辰紧握着赖玉琬的手上。
这么说起来一开始就是景辰的错。
坏了规矩就是坏了规矩,蓝家人从不找借口。
可景辰毕竟只是握手腕,可她……
“昨晚我醒过吗?”赖玉琬用力回想,怎么也没能想起全麻之后的那段记忆。
罢了,赖玉琬应该只是全麻后不清醒,可能当时只是好奇,又或者是把景辰当成了旁人。
她平时看起来有礼有节,应也不是会借机轻薄景辰的人。
日后两人相处的还多,他不必因此伤了赖玉琬的心,让她不尽心。
这么想着,蓝禛抿了下唇,转身离开了:“没什么。”
与此同时,一辆劳斯莱斯,早早停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
初春的风偶尔也会发狂,路边的白桦树叶哗哗作响。
停在住院部楼下的劳斯莱斯,无疑是最抢眼的。
在大风天气,开着车窗显然是不明智的,可偏偏萧笙就这么做了。
他把车窗全开,任由狂风带着风沙往他的脸上打,这可就苦了司机蜷着过于庞大的身子呲牙咧嘴的。
家属们为这骚操作惊奇一下,随即又想通了。
哪个大少爷还没有点毛病。
“老李,你说我之前是不是对赖玉琬太过分了?”
被风沙吹了半个小时的萧笙终于开了口。
今天他六点就带着早餐来看赖玉琬,却被医生告知赖玉琬已经出院了。
萧笙觉得赖玉琬还在跟自己闹脾气。
司机一边吐出口中的沙子一边回话:“倒也没什么,少爷就是对季妍小姐太好,免不了让赖小姐嫉妒。往后多关注下赖小姐,赖小姐肯定会很高兴。”
司机说着想起自己的老婆。他婆娘就快生了,今天突然说他偷看她闺蜜换衣服,要跟他离婚。
他怕他婆娘激动,只能先答应下来。
女人嘛,有雌竞心是难免的。
萧笙的声音在狂风中弱不可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嗯,我会的。”
…
往后的十几天,季妍以故意伤人罪被拘捕,在警方接连不断的审问下,终于找到殷晴的下落。
尸体是在一座山上找到的,殷晴脖子上的丝带还有季妍的指纹。
那天季妍原是找人把殷晴推进天鹅湖的,可殷晴因为打扫卫生来晚了,季妍阴差阳错把叫她回宿舍的高洁认成了殷晴。
可没想到高洁被丢进湖里后,她一转身就看到殷晴站在她身后。
殷晴转身就跑,最后还是被堵到了学校角落里。
后面有人发现了季妍,季妍让人把殷晴扔外面弄死。
那两人便把殷晴抛尸到了荒山上,那山没几天就被季宗林承包。
后来殷晴“失踪”,她父母报了案,季妍才知道殷晴是兰海同父同母的妹妹,只不过两人一个随母性,一个随父姓。
殷晴父母找到了殷晴的日记本,警方查到了季妍,季妍父亲以兰海前途和性命威逼利诱,让殷晴的父母最终放弃了追究。
而高洁是最无辜的那个,也是最无声无息的那个。
她的尸体3天之后就浮了起来,高洁的继母来学校讨要说法。
季宗林给了她三百万,她高兴的接过来再没有追究。
季妍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要求见赖玉琬,
赖玉琬知书达理,去了。
季妍说她打不通张文国和严之栋的手机,是赖玉琬捣的鬼。
赖玉琬:“想多了。”
季妍说那晚在玉华会所,是她把季妍摁进了浴缸。
赖玉琬:“想多了。”
季妍说她爸根本没死,是她买的假新闻。
赖玉琬换了说辞:“错了,是王董。”
王董一直想掌握公司大全,季宗林若是有了季妍这个污点,就能帮他达成所愿。
赖玉琬办事不喜欢花钱。
季妍狰狞着:“你根本没有录音对不对!”
对,所以赖玉琬才需要被绑架的那段视频。
季妍使劲拍打着玻璃说都是赖玉琬害了她。
有人来带季妍离开,季妍崩溃大喊:“我没错,追求自己喜欢的是本能,我有什么错!”
赖玉琬微微笑着,目送季妍被带走。
走出警局之后,赖玉琬坐在车里,等安华下班。
一个小时之后,安华出来,她往赖玉琬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快速扭头,不料赖玉琬直接挡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