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酸。
我买了妈妈最爱吃的柿子,准备去墓地见她后一面。我快死了,要跟她说一声,以后,我就不来啦。去之前,我先去了趟沈宴流的公司,找他拿点东西
我妈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很喜欢沈宴流。
那年她还没生病,我和沈宴流也还深爱着彼此。我妈去庙里拜佛,求了两个福娃。一个男孩福娃里藏着沈宴流的生日、一个女孩福娃里藏着我的生日。
保平安,保健康,保相爱的人,能永远在一起妈妈让我把福娃捎给沈宴流吧。沈宴流不要他的那只福娃,硬要拿走我的那只。他说那只画着红脸蛋的女娃娃长得真像我,丑明丑萌的。
他说他看到她,就像看到我。他喜欢看到我。
那只福娃到现在,还放在沈宴流的办公桌上。
我怕等我死了,沈宴流会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丢掉。那是妈妈买给我的,我得要回来,放在她的墓碑前,替我陪着她。
我到公司的时候,沈宴流正在看我早上的视频,视频里我流着鼻血,说自己快死了。
看见我,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我看着他办公桌上,原本摆着福娃的地方空掉了。皱起眉头问他:「我的福娃呢?」
穆迢迢追着我过来,听见我要东西,笑眯眯地说:「前两天我扎破了手心,沈先生很心疼。他说舍不得我受伤,就把那个福娃送给我了。」「他还说那个娃娃很像我,笨笨的,但是他很喜欢。
「萌萌姐,你说他是不是胡说?我这么漂亮,才不像那么丑的娃娃呢……我猛的攥紧拳头,狠狠瞪着沈宴流,质问他:「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那是我妈给我求来的,你凭什么送给别人!
他笑了笑,一样气我说;「那个福娃是你的东西啊?抱歉,我忘了,还以为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不等他说完,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沈宴流没有躲,水晶烟灰缸随在他的额头上,磕出了血。
穆迢迢尖叫一声,骂我:「为了一个破娃娃就打人!她转身跑了出去,,先去拿了医药箱,再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我的福娃。下一刻那个福娃碎了,露出了一张诡异的木偶人,那不是我亲手给他刻的那个,福娃变成了巫蛊之类的东西,回不到那种保建康,保平安的福娃娃,反倒像是一种诅咒,和我们两个死去的爱情,以及穆迢迢的丑陋。
沈宴流额头上的殷红鲜血,缓缓滴落,恰好溅在了那个娃娃之上。紧接着,我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意识瞬间坠入黑暗,整个人昏厥了过去。而那个原本丑陋且怪异的胖娃娃,竟在眨眼间幻化成了一段朴实无华的木头,其上曾经存在的任何痕迹皆已消失无踪。沈宴流望着已然失去意识的古雨萌,面色凝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想要凑上前给予他安慰的穆迢迢,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耐。随后,他小心翼翼又动作迅速地将昏迷不醒的古雨萌轻柔抱起,步伐如风般朝着医院的方向奔去。
诗庙内,陈行止正在跟悟一和尚,下围棋,他看着那个娃娃和手机里悠然勋贵的特效结束,落下最后一黑子,侃侃道:“悟一大师,我输了,我棋技不堪,陈某甘拜下风”悟一和师白净纤长的手指淡淡从旗盘上拿下被吃掉的黑子开口道:“这么让着我,有必要吗?明明还留了一口气,却要人情事故,有实力却要装没实力,出家人不打狂语,你这么费心尽力地就为了给两个娃娃,我不太肯信”
与天地博弈,是一盘孤独的棋,是独我一人的惊慌失措,本该镇静自如的我被吓破了胆。可惜天意本该如此,相遇即是上上签。深沉的鸿沟,跨不过的命运坎坷。
我们在月光下相拥,溺在对方振聋发聩的高速心跳。不堪的执念在血肉中延生,唯知空有长情人,不明爱恨嗔痴色。爱,你轻颤的眼眸;恨,你分明的骨相。“露出破绽,我想你也在乎我。”
说什么东西呢,这么文雅干什么呢,你还是粗鲁一点,我比较习惯,你突然文皱皱的酸诗我不太习惯。我并不是输给了悟一,而是与天地博弈,输给了自然规律,下错了一步棋,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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