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冬。
“世子,世子,求求您别再乱跑了,我们得赶紧回府。”年迈的家丁气喘吁吁地劝说着。
“爹娘好不容易才同意我出来玩,怎么能没玩够就回去呢。”少年嘻嘻哈哈地边跑边回应。
“天色渐晚,我们得在府门关闭前回去。”
“你们先回去吧。嘿,快看,前面有好玩的!”说完,少年跑得更快了。
“快点跟上世子。”年迈的家丁对身后的几名壮丁说道。
在桥边处有人在卖杂耍,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叫好声不断。少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桥边看杂耍。人群中有几个人,领头和正要表演的是一个五十多岁老者;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男子,一个三十来岁体型壮硕,一个二十来岁一副书生气;在行李旁边有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照看行李,这是一家五口出来讨生活的。
老者正要表演隔空取物,一边表演一边说道:“诸位,看清楚看仔细了,这是一块黑布对不对,正面反面都没有问题,我呢,将黑布往我左臂上这么一搭,念动咒语,然后右手一掏,就会变出东西来。诸位觉得表演的精彩,请诸位慷慨解囊赏口好饭菜,表演的不好,你受累给个馒头填饱肚子就行。”
“你这么大块黑布肯定有问题。”一位看戏法的年轻小伙说道。
“小兄弟质疑的对,来来来,您受累上来帮大家检查一下这块布有没有问题。”说着把就年轻的小伙请到中间,年轻的小伙检查来检查去,手里那的就是一块黑布。期间老艺人又请来几位帮忙检查,都没有问题。
“大家都检查了吧,没有问题。”
请上来的几位都摇摇头表示没问题,这时有人喊道:“我有问题。”
众人看过去,一位少年在桥墩旁站着往里看。
戏法艺人一看是个半大点的孩子,但是穿着一身贵气,青紫色云锦长袍,腰束白云追风玉带,上挂衔尾盘龙玉佩,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于是和气的问道:“这位小公子,你有什么问题?”
“你的穿着。”
“欧,我穿着怎么啦!”
“你变个戏法,穿这么大的衣服,你衣服里肯定有秘密。”
“对...刚刚我们被你引导到那块黑布上了,确忘记你的穿着了。”第一个提出质疑的年轻小伙说道。
一会儿众人喊了起来,要求检查穿着。戏法艺人大笑说道:“好,今天就豁出去了。”说完将衣服脱去,大冬天赤裸着上身,说道:“这样大家还有异议吗。”
看到众人没有说话,他开始拿起那块黑布表演起来,前后让众人看了看,之后搭到左臂上,向少年走来,两名家丁上前阻拦,被少年挡下,示意退到一旁。戏法艺人来到少年身边,说道:“小公子,不要眨眼。”
只见右手往黑布里一伸,再出来,手上多了一只小兔子。
“祝小公子每天都开心快乐。”
“好,牛叔给赏钱。”少年开心极了。
“是,世子。”说着老家丁拿出一锭银子给到卖艺人的同伴。
“谢小公子赏。”
艺人又走到一位观众面前,拿出一条足有3斤重的鲤鱼,说道:“祝您连年有余。”
走到一人面前,拿出一样东西,说一句吉祥话,便会淘来赏钱。
“此人并无法力,他是怎么做到的。”老家丁自言自语道。回过头去对着身后几人说道:“你们留意一下。”
“是,牛叔。”
“世子,我们该回去了。”
“急什么?多好看的戏法。”
“再不回去,府主就要给世子禁足了。”
“真扫兴。”说完便跟随老家丁一起往回走。刚走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呦。这么冷的天,真拼啊。我看你们在这也有几天了,也是时候交费了。”
一行人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一位穿着华丽服饰的贵家公子,带着四个彪形大汉。老家丁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地痞流氓,便对少年说道:“世子,请回吧。”少年没理老家丁。
“这位公子,我们出来卖艺不易,来时也没人和我们说这个地方收费啊。”老艺人说道。
“是吗,那现在我告诉你啦。一天十两银子,你们在这五天了,一共五十两银子。”穿着贵气的公子说道。
“五十两,你不是明摆着要抢吗。”一个体型壮硕的男子站出来说道。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抢,本少爷可是斯文人。”
男子刚要说话,被穿好衣服的父亲拦下,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出来讨生活不易,一天下来也挣不了一两银子,您大人大量,这是我们今天挣得,您别嫌少,我们这就收拾行李走。”
“爹,您这是...”
老艺人拦住儿子说道:“赶紧收拾收拾行李,我们走吧。”几人回身收拾行李。
“谁同意你们走了,这点银子,你打法要饭的呢。”把银子仍在地上。接着说道:“本少爷告诉你,没有五十两银子,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身后几位大汉向前站了站。
“这位公子,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拿不出来?”
“真拿不出来。”
“一帮穷鬼,走吧。”
“多谢公子。”几人将收好的行李马上要走。
“慢着。”
“公子,你还有什么事?”
“我说让你们走,可我没有说让她走。”手指十四五岁的女孩说道。
“公子,这是小女,她只是个孩子。”
“正好本少爷缺个暖房丫鬟,我看她挺合适的,把她给我,你们也不用给场位费。”
“万万使不得,小女还小。”老艺人上前乞求道。
“滚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小丫头,本少爷要定了。”转头示意几个手下,说道:“把人给我带走。”
四位家丁上前就要抓人,女孩的两个哥哥上前阻拦,两三下就被家丁打到在地。
“我老婆子跟你拼了。”老妇人拿起棍子打了过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家丁把老妇人打倒说道。
“老婆子。”扶起被打倒的老妇人,转头说道:“你们欺人太甚了。”说完手中多出来几根飞镖,手一甩飞镖朝恶少飞去。只见恶少伸出手臂,用衣袖一卷,几只飞镖被卷入衣袖,随后向老艺人一甩衣袖,飞镖往回飞去,正打中老艺人肩膀。
“老东西,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还敢跟本少爷动手。去,给我把他的腿打断。”
老艺人起身,手中拿出四只透骨钉,说道:“这里可是天灵山,皇帝都要敬几分的地方,你就不怕我去天灵镇里的天灵府告你们去吗。”
“哈哈哈……”几人笑到,其中一个家丁说道:“老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朝天府里的公子,想清楚你敢不敢得罪。”
“朝天府也要讲天道法理。”
“哼,天道法理,老东西我告诉你,在这天灵镇老子就是天,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把人带人走。”
“朝天府里的一只狗出来都可以随便乱咬人吗。”声音在人群里传出来。
恶公子看过去,一位少年,身后还站着几个家丁,开口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混账...”老家丁说到着少年打断。
“朝天府我经常去,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
恶公子在老家丁说话时就注意到他了,感觉面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便说道:“小孩,你是哪个家族的?”
“很重要吗?”少年回道。
“不重要,只是希望你今天不要坏了哥哥的好事,改日哥哥我定当登门拜谢。”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怎么?今天你非要阻拦吗?”
这时老艺人上前阻拦道:“小公子,这与你无关,还是不要惹事上身,今天我们认栽了。”
“老先生,你在一边待着就行了,我今天要打打狗。”让老艺人坐下后,转身对恶少说:“你现在放了他们,我也不能放了你。”
“小王八蛋,活腻了。”对着四名家丁说道:“给弄死这小王八蛋。”
四个家丁一起向前冲了过去,少年家丁也冲了上去,却被少年拦下,说道:“我在这,有你们什么事,退下。”
老家丁说道:“你们退下吧,几个凡人而已。”说话间,恶少的几名家丁被少年打翻在地。
恶少一愣,心中暗想:这小孩有两下子啊,真动武,估计我也不行。于是在怀中掏出一根鞭子,嘴上说道:“小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抬起鞭子就抽打过来。
“世子小心,这是一件灵宝。”老家丁提醒道。
“哼,一个用来打狗的鞭子什么时候也称灵宝了。”少年躲开攻击回道。
“竟然能躲开,看来这小子也是修行者。”恶少心想。
“怎么,没吃饭吗?”少年调戏道。
“混蛋,你找死,那本少爷就成全你。‘烈火鞭—骄阳烈火’。”鞭子瞬间被火焰全覆盖,周围围观的人仿佛能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的灼热感。恶少挥舞着燃烧的鞭子,空气仿佛因高温而扭曲,变得炽热无比。鞭身与舞动而出的火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只烈火蜈蚣在狂舞。紧接着,恶少挥动火焰鞭朝少年猛攻过去。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少年非但没有躲避,反而毅然决然地迎上前去。炽热的烈火鞭与少年瞬间碰撞在一起,随之而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小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老艺人说道。
众人也在惋惜少年,年纪轻轻就这么断送掉了生命。
“牛叔,要不要...”站着老家丁身后的一名家丁说道。
“不用。”老家丁回道。
“看还有哪个敢和本少爷作对。”恶少说道。
“你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出来耀武扬威。”爆炸烟雾散去后,少年手里抓着燃烧的鞭子说道。
“什么?”恶少大吃一惊,心想:怎么可能?
“怎么?这就是你最厉害的功夫。既然你施展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慢着...慢着...”吓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少年健步上前就是一掌,恶少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掌。随后少年夺过鞭子就狠狠往恶少身上抽打起来。一边抽打一边喊:“让你仗势欺人,让你欺男霸女……”打的恶少满地打滚求饶。
“世子,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老家丁上前说道。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着五十两银子和暖房丫鬟?”
“不要了,不要了,都不要了。”
“暖房丫鬟可以不要,五十两银子不能不要。”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别废话,你拿五十两银子出来给他们,并求的他们原谅,不对,不是五十两,是一百两。”
“啊?”
“啊什么啊,拿不拿?”
“拿,拿,我拿。”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百两银子出来给少年。
“给我干嘛,给他们。”
“老人家,刚刚是我不对,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您老别生气,这一百两是道歉费。”恶少被打的站不起来,爬过去说道。
“这?公子,我们不能要。”
“老人家,收下吧,您老要不收下,我还要遭罪。”
老艺人看看少年,少年对他点点头,示意你就收下吧。
“爹,他收下吧,他把我们打成这样,加上医药费没有多要就不错了。”书生气的儿子说道。
“是啊老头子,收下吧。”老夫人也说道。
“好,那我就收下了。”
恶少有爬到少年身边说道:“小少爷您还满意吗?”
“满意。”
“那我能走了吗?”
“不能,他们的帐算完了,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什么帐啊,打完再告诉你。”说完举鞭子就要打。
这时人群外有人喊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天灵镇闹事。”
众人回头看过去,都纷纷半弯腰鞠躬。来者何人,下回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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