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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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玉华街后,徐新利索的将四人分为两组。他和阮凛负责调查左边的住户,而易冥和廖溪薇负责调查右边的住户。

由于玉华街是老街区,大多数居民都已经搬离了。只有少部分的居民留在这儿,所以调查起来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

廖溪薇看着面前的房号,心里顿时生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她撩起耳边的头发,问:“我们从哪边查起?”

易冥抬手指向左边走廊尽头的房间回答:“咱们先1101起吧!毕竟那里离案发现场只隔了一堵墙。”

“好,走吧!”廖溪薇慵懒的伸了伸腰就往1101走去。

其实易冥选择1101是有别的原因的。

今天早上在现场勘察时就发现了巷子右边的一楼有一扇窗户,经过对照窗户对应的房间就是1101,这里可能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新线索。

廖溪薇上前敲了几下房门,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三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休闲的白衬衫穿在身上像极了一位程序员。

男子仔细打量了几秒眼前的陌生人,疑惑的问号早已在他脸上留下。

易冥举起手中的警员证,礼貌的询问对方:“您好。我们是警察,方便询问你一些事情吗?”

“方便方便,请进。”男子赶忙说着便让出位置给他俩进屋了。

廖溪薇坐在沙发观察了一下屋子,整体上还算干净。

除了桌子和地板上堆放如山的书籍,给人带来了一种不可磨灭的凌乱感以外。

房间的主人似乎不喜欢整理自己的东西,在干净的房间内又透露出房间的凌乱美感。

男子为他俩倒了杯茶,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有些乱,你们别介意,先喝杯茶吧。”

“谢谢。”廖溪薇温和的说。

男子看着他们,试探的问:“二位是不是想问昨晚外边的情况?”

易冥点点头冷声询问:“您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当然可以。昨晚大概是凌晨3:15分的时候,我还在写导师布置的毕业论文。

那会我正抬头活动发酸的脖子,突然就看到有一个人影从我的窗边走过去,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我是学生物学的,从窗口经过的身影我辨别出是一个男人,但我当时没有开窗,我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我们小区的垃圾箱就放在巷子里面,我当时以为他是去丢垃圾的就没有开窗。现在想来幸亏自己没有好奇心重,不然小命都不保。”

廖溪薇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眼紧盯着他看:“你就不怕被他发现你能看到他吗?”

男子抬手扶了扶眼镜,笑着回答:“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卧室装的是单向透视玻璃,只有我能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而外面的人是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廖溪薇一直在观察他说话时的神情,并没有捕捉到任何说谎的迹象。她跟易冥交换了眼神,易冥站起身问:“我能去你卧室看看吗?”

“当然可以。”男子将易冥带到自己的卧室门口。

“哦,对了。那个人他没有戴口罩,他从我窗边经过的时候,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侧脸的轮廓。”

男子补充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的神情,似乎正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从他的口述中可以确定凶手是一名男性,最重要的是凶手当时并没有戴口罩。所以,他的侧脸就被男子记了下来。

“那您能将他的侧脸画出来吗?”易冥满脸期待的看向男子。

男子微微点头,随即蹲在地上翻找笔和本子。

大约十来分钟后,男子便将画好的画交给易冥。

“谢谢。”易冥接过画仔细端详起那张侧脸。

随后两人又和男子了解这栋楼的情况。从男子口中得知这栋楼的绝大部分的居民已经搬走了,只有零散的几家住户。他们都是贪图这里环境的清净,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所以他们就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他们所居住的楼层都在四楼以上,住的又是一些早睡的上班族,也就没有什么可调查的价值。

易冥友好的向他伸出手,道:“感谢您的配合。”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送送你们吧。”男子握住易冥的手友好的说道。

而徐新和阮凛这边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所调查的区域都是一些睡得比较早的上班族和老人。

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是真的一概不知。

阮凛有些失落的问:“队长,咱现在怎么办?”

徐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现在只能看易冥和溪薇那边了,希望他们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吧。”

徐新的话音刚落就接到了李小妍的电话:“队长,我和林星找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你们快回局里。”

“好,我知道了。”

徐新拍了拍阮凛的肩膀,说道:“小妍那边有发现,咱们快回局里。”

“是。”

刚来到警车旁边,就看到廖溪薇一个人倚在那儿玩手机。

徐新以为易冥还在里面调查,便问廖溪薇:“廖博士,易博士呢?他没和你一起吗?”

廖溪薇将手中的画像交给徐新,慢悠悠的回答道:“他早在十分钟前就回局里了,说是尸检时漏了个细节,要回去对尸体进行二次尸检,让我和你说一下。”

易冥急匆匆的赶回局里,他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漏掉的细节,就是死者身上的衣服。

当时尸检的时候,他只顾着检验死因和死者的胃内溶物,完全忽略了死者伤口旁边沾染着血迹的衣服。

伤口的血迹与心脏原本流出来的血液颜色不一样,沾染在死者衣服上的血迹就像是被什么液体稀释过一样。

“王力,快把李滢的尸体搬到解剖台,准备二次尸检。”易冥对着还在整理器具的王力说道。

“明白。”

法医鉴定室内……

易冥再次对李滢的伤口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确认死因无误后便从她心脏附近剪下一片沾有血迹的衣服碎片。

他将那片碎片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了好久,证实了衣服上面的血迹是被稀释过。可具体是什么液体还要进一步试验才知道。

“王力,准备预试验。”

“是。”

会议室内,李小妍将调查到的资料投放在屏幕上。

她把调查到李滢的人际关系跟徐新汇报了一番:“队长,根据酒吧老板的口述,李滢平时待人友善,也很热情,根本不像惹事生非的人。

他还提到,李滢有一个好朋友叫蓝叶。

不过这个蓝叶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酒吧老板提供的合照。”

李小妍说着便将屏幕中间的那张照片放大。

照片上两个女孩儿的脸上都挂着甜甜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整个世界。

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

徐新拿激光笔指了指李滢右边的蓝叶,问:“她的死因和背景查了吗?”

“查到了,蓝叶,是我市海新镇人。她的父母于2003搬迁至市中心,她在读高一期间认识了李滢,两人经常一起上下课,关系十分亲密。蓝叶在两年前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她男友的信息还在查。前年5月,蓝叶因患有抑郁症而自杀身亡。”

“竟然是自杀。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娃娃。”徐新说道。

易冥在完成最后一项试验后,对着那片衣物沉思了良久。

他自言自语的说:“既然是被水稀释的,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圆形利器……”

突然,他想到什么一样,笑道:“原来是这样。”

“易博士,尸检报告出来了。”王力将手上的尸检报告递了过去。

易冥接过后随意翻看了上面的数据,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会议室。

“小妍,把我带回来的那张画像放大。”

廖溪薇说着上前指着那张画像,向他们说道:“这是我和易冥调查时目击证人为我们提供的,但美中不足的是这画像是凶手的影子。

小妍,可以利用这个侧脸找出凶手的真面目吗?”

李小妍有些为难的看着廖溪薇,摇摇头说:“以目前的技术根本不能实现,因为它提供的信息太少了。不过,你可以找局里的画像师帮忙。”

“小妍。”易冥将尸检报告递给李小妍叫她投屏。

徐新看着那份尸检报告,问:“这次尸检发现了什么?”

“通过刚刚的尸检,我可以确定凶手的作案凶器是什么了。”易冥自信的说。

“是什么?”阮凛问。

易冥不紧不慢的回答:“而且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凶器并不是被凶手丢掉了,而是‘消失’了。”

林星不可置信的瞪大的双眼,一脸不相信的说:“这不可能。”

“你先听我说完,我在检查死者的伤口时发现了一个被我忽略的东西,它就是死者的衣服。”

廖溪薇觉得有些发懵,问:“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就在于衣服上的血迹。正常来讲,心脏被刺穿后流出来的血液通常是鲜红色的,因为心脏的血液属于动脉血。如果心脏伤口很大或者出血量大,血液可能会因为缺氧而变成暗红色。

问题就在于,李滢的伤口怎么说也有一个拳头大小吧?即使血迹不呈现暗红色,也应该呈现鲜红色才对。

可她衣服上的血液却像是被液体稀释过一样。

于是,我从她衣服上的血液检验出水的成分。所以,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凶手的作案凶器是冰。”

徐新听到这个答案立马否定的摇摇头,满脸不相信的说:“不可能,那玩意儿除了凉了点,怎么可能杀人。”

廖溪薇听他这么说,立马怼了回去:“队长,冰在零下的情况可是很硬的。确实有可能成为杀人凶器。”

其他几人的态度也是跟徐新一样。他们根本不相信小小的一块冰怎么可以杀人?而且还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口。

易冥早就料到他们会不相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解释:“在零下50度冰的硬度大约是5~6度,而这个硬度已经超过了铁的硬度接近玻璃的硬度。

冰的特点就是在越低温的环境,它就越硬。

而凶手所使用的冰不仅硬度高,而且还很大,再加以高空的下坠足以造成人的死亡。”

阮凛惊讶的感叹:“真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也能杀人。是我目光短浅了。”

徐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转而抬头看向易冥,恍然大悟的说:“照你这么说,凶器是自己溶化掉的,而不是被凶手拿走的。

而死者衣服上的血迹之所以会这么淡,是因为冰融化之后渗进去造成的。”

“没错。另外,小妍我让你查的监控查到了吗?”易冥说着便看向李小妍。

李小妍飞快的在电脑上操控着,将李滢遇害时的视频发出来。说道:“这就是我要汇报的重大发现,请看vcr。”

视频中的李滢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身后一直尾随着一名黑衣男子。视频来到1:58分李滢就被尾随的男子迷晕带走了。

最重要的是,视频中的男人并没有戴口罩遮掩自己的面部,仿佛是想让人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廖溪薇从男子的行为中看到时候他的怒火,他看起来很恨李滢。

男人的行为告诉廖溪薇,他很想将李滢碎尸万段。

难道……是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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