忼霖听到动静，在门外敲着。可被母亲的一声呵斥挡在了门外。
“忼远，我供你上学读书。你给我走弯道，你怎么对的起你爸爸，对的起我！”母亲声嘶力竭的呐喊，忼远从没见过母亲这副模样。
“……”忼远沉默着。
“说话呀！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你们的事情都告诉我，你爸爸还不知道，你大姐呢？她知道不知道！”母亲的眼神是凶厉的。
她从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会早恋，让她一度在亲戚面前抬不起脚。可没人在意。
“没有多久，只是放寒假的时候联系上的。妈……妈妈，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断干净。不会再跟他联系。”忼远差点给母亲跪下。母亲在忼远双膝接近地面时，生硬的把忼远拽回沙发上。
“他是你们班的，对不对。”母亲并没有继续“发疯”，突然冷静的盘问起忼远。
“是！是我们班的！”忼远紧闭眼等待着巴掌与已经肿的发紫的脸相挨。
“你倒诚实，你班主任知道这件事儿吗？”母亲说完，作势拿出手机要给忼远班主任打电话。
忼远慌了，她觉得这个电话打过去。她连今晚都活不过。因为她母亲真的有可能会打死她。
忼远保持沉默，静静等待。紧张的神色已经被她用最大程度的掩盖起来。
母亲见她并没有阻止还是回答，只是低头无语。然后无力的放下手机，跌坐在沙发上。
忼远下意识的去扶母亲，刚碰到母亲的胳膊肘。母亲猛的推开了忼远，并大声呵斥。
忼霖在门外敲着门，急迫的想要进屋。母亲坐下后，虚弱的发出“命令”。
“把门开开，让你弟进来吧。在外面该冻坏了……”
忼远扶着沙发把手，一步一步挪向门口。打开门，闪开道。
忼霖看着面前的姐姐，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越过忼远走向电视机。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坐在沙发上的另一端看起了动画片。
“忼霖，喝点热水，暖和暖和。”母亲的温柔跟刚才的凶神恶煞撇的一清二楚。接着又起身，从暖壶里倒出一杯热水递到忼霖面前。
忼霖接过热水，没瞧谁一眼，只盯着电视看。喝完，直接放到了茶几上。
“忼远，你还想上学吗？”母亲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忼远了。
“我想。”忼远想看母亲的脸色，却又不敢看。
“算了，我看这个学你也不用上了。在学校不学好，还上他干吗？”
“不行，我要继续上学。”
“上学干嘛，接着让你跟他联系，还是再换一个啊？”母亲咄咄逼人，像是要把忼远逼到绝路。
“不是，我是要好好上学，不再搞这些了。妈妈，我求求你了。”
“大过年的，我不想再管你了。等你爸爸回来，让你爸说你吧。我不想理你了。”母亲说完就起身回屋了，大概是跟父亲说忼远的这件事。顺带和忼远的大姐也提一下。
忼远站在原地无地自容，不知道该坐着还是站着。就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十二点，母亲从房里出来，上下打量着忼远。最后不耐烦的冲忼远喊“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去做饭！你弟都饿了。”
忼远立马走进厨房，开始做饭。离开那让人窒息的房间，和吵闹的动画片。待在独立空间的时候，忼远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菜板上。
泪水模糊了双眼，只好挤一挤，挤掉泪珠。慌忙的厨房并不允许忼远的任何情绪的抒发，状况不断发生。
半个小时过后，忼远准备喊母亲和弟弟吃饭。走到他们面前，小声点说了句“吃饭了。”
母亲撞开忼远，径直走向餐桌。安排忼霖吃饭。
夜晚，母亲要求忼远和她一起睡。深夜，母亲还在不停的打骂忼远。忼远只能缩进被子里，再被母亲拽住头发拉出来。
母亲打骂的同时还在不停的问忼远“你要脸不要脸！”
忼远只能附和母亲，母亲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会更加生气。下手也越来越重，直到半夜两点才累的睡倒在床上。
忼远睡得很浅，时刻应对母亲的打骂。害怕因为自己的睡着，再一次激怒母亲。
夜空星星点点，本是过年的喜庆氛围。忼远却觉得自己无助且可怜。在乌漆嘛黑的屋里角落，抱紧双膝。摸着手腕上的玉，她好想她。
黎明即将到来，黑暗暗淡褪去。可忼远感觉不到那是救赎，那只是新一轮的煎熬。
清晨的第一个烟花，预示着忼远再一次面临母亲的白眼和冷漠。
忼远真的撑不下去了，昔日的母亲遇见这事儿，变成了另一个忼远从没见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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