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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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解老头的药,刘桂花才知道他的药根治不了牛皮癣。无奈之下她给在外地打工的丈夫打电话。

“张磊,你回来吧,女儿有病了。”

“女儿有病了?什么病?”

“医生说是牛皮癣。”

电话停了一下,随即又传来冷冷的回答。

“牛皮癣是个什么东西?好像不就是起疙瘩吗?搞点药水抹抹不就行了吗?”

刘桂花一听,知道丈夫轻视了这种病。

“张磊,这病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容易,张兰现在服用了近3个月的中药都没治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张磊一听,说了句让刘彩伤心透顶的话。

“你没办法,我就有办法了?我太忙,顾不了那么多。”

电话挂断了,刘桂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看着眼前身材瘦小的女儿,一种强烈的母爱袭上心头。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孩子遭受如此的折磨,民间医生治不好,我要到大医院。

“张兰,娘想和你说个事,明天咱们去城里,找大医院的医生给你看病,你愿意吗?”

张兰可怜巴巴的看着娘,眼睛里显出恐惧的神色。

“我,我再也不喝药水了……”

“好,乖孩子,这次咱们不喝药水,咱们用其他办法治疗。”

第二天早晨,刘桂花打开抽屉,拿出了最后的1000元钱装在兜里,带着张兰搭上了通往城里的长途汽车。

这是张兰头一次坐长途汽车进城,透过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活泼的笑容再一次挂在了她的脸上。

经过两个小时行驶,汽车到了城里。

这是一座大城市,比刘桂花老家的县城大很多,下了车,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你们去哪里?”司机问道。

“师傅,我要给女儿看皮肤病,你给选家医院吧。”

“去市立医院,那是城里最大的医院。”

“好吧,俺听你的。”

到了医院,刘桂花下了车,看着那高高的门诊大楼,她的心里再一次升腾起希望的火花。

在导医台的帮助下,刘桂花挂上了皮肤科的专家号。

根据介绍,这位姓郭的专家医生对银屑病有丰富的治疗经验,他仔细查看了张兰的皮屑问道。

“孩子是怎么得这病的?”

“当时就是发烧,喊着说冷。”

郭医生说:“有没有受过外伤?”

“没有。”

郭医生拿起一根棉签的头在张兰的胳膊上轻轻一划,很快一道鲜红的印子表现出来。

“孩子的妈妈,根据我的各方面诊断来看,你的孩子得的是寻常型牛皮癣,得病原因很有可能是过敏引起的,在家有没有治疗过?”

“医生呀,不瞒你说,药水抹过,没有效果,又改成口服中药。”刘桂花说着,眼泪掉下来了。

“中药有效果吗?”

“刚开始的时候有效果,后来就没什么效果了。”

郭医生看了看张兰,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孩子太小了,得上这种病十分不幸,我作为治疗这种病的医生,也没有能力完全治好牛皮癣,截止目前,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能根治的好方法。”

听着郭医生的话,刘桂花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的心在颤抖。

“医生,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的孩子?”

郭医生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

“孩子妈妈,这种病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中药,但是你现在又服用过,效果不大,我真的也没有好办法了,如果再长期服用,对孩子的各个器官都会有影响。”

刘桂花听着医生的话,眼里流出了泪水。

郭医生见刘桂花落泪,劝说她。

“这位妈妈,你也不必着急,孩子现在还小,临床上也有牛皮癣病人不治痊愈的,平时生活中要记海鲜,记酒,保持情绪乐观,我给她开几种外用药膏回去抹,再开点抗过敏的药物,控制住病情就行了。你记住了,以后不管到了那里,谁说能根治牛皮癣那都是谎言,还有如果有人给你用外用药见效很快,说不定就是激素药,切记,千万不要用激素治疗,那样一旦停药,会引来更猛烈的复发。”

刘桂花拿了药,离开了医院,一路上郁闷到极点。她带着张兰坐车回到家里,边给她擦药膏边落泪。

“娘,你怎么又哭了?”

“张兰,娘没本事给你治好病,你这些可恨的小痘痘可能要陪伴你一辈子了。”

没想到,张兰咬着嘴唇,说出了让刘彩都不敢相信的话。

“娘,你放心吧,我不怕,以后我再也不喊痒了。”

刘桂花听了,一把把女儿搂在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和许许多多的农村妇女一样,刘桂花有着勤俭持家的风格,她除了要到个体小作坊做手工活之外,还要耕种家里的2亩田地,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每次临走前,她都会嘱咐一番女儿。

“张兰,娘不在家,不要走的太远,不要跟陌生人去,和邻居的乐乐一起玩耍,玩够了就去作坊里找我。”

“娘我知道了,我一定记住你的说的话。”

7月天气如同流火,太阳的毒辣是出了名的。张兰是个好动的女孩,她和小伙伴乐乐一起冒着酷暑在村里边玩耍。整天处于烈日暴晒下的她,人晒得黑不溜秋的,像个小黑人。

刘桂花每天收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张兰擦药膏,不知道是不是药膏起了作用,她发现女儿身上的疙瘩收敛了不少,白色的皮屑也少了很多。

“张兰,娘太高兴了,你身上的痘痘少了不少,看来这药膏真的管用,只要咱们坚持下去,说不定你的病就好了。”

“娘,我想吃鱼,你好久都没有做鱼吃了。”

“张兰,你忘了吗,医生不是说不能吃鱼吗?”

“那不吃鱼就给我买点虾吃吧。”

“虾也是海里的东西,也是海鲜之类的,同样不能吃。”

张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那海里的东西不能吃,肉能吃吗?”

“肉啊,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像母鸡肉,羊肉,也不能吃。”

“那我还能吃什么?”

“有的青菜能吃,鸡蛋可以吃,豆腐可以吃,水果可以吃,其实你可以吃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刘桂花说完这些,心里知道自己说的是一种违心之论,可是她又能怎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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