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朋还未挂断电话,将头扭向坐在一旁的公孙长平,公孙长平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将放在桌上的黑卡向丁朋的面前推了过去。
电话那头继续发出声音:“蒋老师,您老怎么这么说话呢。丁老师,就现在的事态来看,你过来也没用。咱们就是闹一闹,看看有没有什么记者啊,围观群众啊来支持支持。”
“明白了。”丁朋挂断了电话,可视线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公孙长平,“公孙先生,之前不是说星期一才拆吗?”
公孙长平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时间上来不及了。丁老师,其实一座学校而已,你完全可以租一个地方,让学生们继续上课。”
丁朋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以租一个临时地点,或者到其他学校租赁一个场地,他们学校的学生一千余人,完全有这样的教育机构接纳。
可李若红后面所发生的事,让他完全改变了想法,且不说会使学生们难以习惯新的教学环境,就说李若红这类似的学生,只有通过教育改变命运的人,将会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
丁朋情绪激动的说:“我凭什么要让开,你们将人的尊严肆意践踏,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公孙长平冷冰冰的笑道,“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呢?老夫戎马一生,所杀之人不下百万,你才吃多少年饭,教训起我来了?”
丁朋感觉公孙长平可能脑子有问题,也不想再和他争辩,而是一拍桌子,横眉瞪眼:“别逼我!”
公孙长平一下子给逗乐了,猖狂的哈哈大笑:“老夫倒是想看看,把你逼急了,你能奈我何?”
丁朋气的浑身发抖,手紧紧的握住,如果不是看对方是个老人,估计早就往他脸上呼上一巴掌了。他将手挪到桌面底部,将会议桌掀翻在地。
会议室内传出“轰隆”的一声,十几个人冲了进来,皆是如临大敌。会议室的场面及其震撼,三米多长的红木会议桌掀翻在地,桌腿和被砸散的椅子飞的七零八落,将周围的陈设物推散在地。
要知道,那张桌子可有一千多斤,四五个成年人合力挪动位置都费劲,更别说翻个底朝天。
公孙长平冷静的坐在那里,见到有人进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手下人不敢出去,留这么个危险人物在身边,公孙长平毕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估计对付不了。
“出去。”公孙长平震怒,“我说的话不顶用了吗?”
“喏!”手下人弯腰拱手,后退着出了门,并将门关上。
公孙长平又恢复到往日那副平静温和的神情,说:“丁老师,看来我们的谈话并不愉快。”
丁朋喘着粗气,尽力的压住住怒气,双目通红的看着公孙长平:“告辞。”
此时,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你们——丁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怎么搞成这样?”
可到来的人,更让丁朋吃惊:“秦哲?你和他是一伙的?”
秦哲和丁朋在高中时期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们意气相投,喜欢读书,喜欢运动,也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秦哲被搞的莫名其妙,说:“你在说什么呢,我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上次我就说过啊。最近比较忙,也一直都没去找你,你不会是生我的气吧。”
丁朋紧咬牙关,冷哼一声,从秦哲面前走了过去,他可没时间瞎耽误功夫。李元刚才出去,说不定就是去学校处理强拆的事,他必须要在事情闹大之前赶过去。
“丁朋。”秦哲想要追上去,可却被公孙长平叫住。
公孙长平说:“公子哲,你和丁老师认识?”
秦哲说:“是啊,我们是朋友。”
公孙长平说:“朋友?王者是没有朋友的,更何况他也不会再把你当朋友了。”
秦哲愣住:“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公孙长平说:“你知道我们新的宫殿在哪里吗?”
秦哲摇了摇头,但在这个时候公孙长平说这种话,那多半和丁朋有关系。
公孙长平说:“就在丁老师的学校,把学校拆了,给你盖宫殿。”
“什么?”秦哲愣住,之前只是听说要在一个合适的地方盖宫殿,可不知道在哪里,因为公孙长平虽然声称是他的家臣,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秦哲说:“学校现在拆了没有?”
公孙长平说:“那倒没有。”
秦哲说:“能不能不要拆了,丁朋刚刚毕业,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要是学校拆了的话,他又要重新找工作。现在的工作不好找,他读书的时候是最努力的,也一直把教书育人当作终身的奋斗目标。”
公孙长平说:“现在已经在拆了,时间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呢,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宫殿我不要了,我是有这个权利的吧。”秦哲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公孙长平的身边,由于会议室内现在已经是杂乱无章,因此秦哲落脚处踩到了一片破碎的瓷片,那是一尊唐代的青花瓷,价值不菲。这样的瓷器玉器在这里并不罕见,公孙长平的财力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这一点秦哲也是近期才知道的。
他不知道公孙长平让他干什么,但总是限制着他的自由,并让很多人教他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宫廷礼仪。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是公孙长平人傻钱多,有特殊爱好,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公孙长平一定有某种目的,而且这种目的是常人无法去想象的。
公孙长平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身高并不比秦哲矮多少,很难相信公孙长平年轻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但以他这个年纪依旧能让人和“威风凛凛”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公孙长平沉声道:“公子啊,我们要做的大事,时间来不及了。”
秦哲内心的躁动,在此刻达到了顶点,他第一次由于愤怒和屈辱问出那个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你总说找我来光复祖先的基业,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农民,光复的是哪代的基业?”
公孙长平深吸一口气,脚步轻轻的往前挪:“来人啊,公子累了,请公子下去休息。”
接着,进来两个人,站在秦哲的面前,恭敬的说:“公子,请。”
秦哲拒绝:“不,我不去,我今天非要好好问清楚,否则我哪里也不去。”
公孙长平说:“你们办事不力,以死谢罪吧。”
两人面带恐惧,对视一眼,从兜里掏出一颗药丸服了下去。过了十几秒钟,两人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秦哲惊讶的看着倒下的两人,此时,又进来两个人,他们腰间别着剑,恭敬的弯腰拱手:“公子,请。”
秦哲有些害怕了,他怕这两个人把他杀死在这里,可他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我不去,有干脆就把我杀了。”
秦哲的话音一落,刚进来的两人拔出剑,放在脖子上一抹,鲜血溅在秦哲的脸上!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