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发动起来后,刚走没多远。突然“砰!”一声爆炸,车身剧烈的晃动,张乐山的瞳孔剧烈收缩,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脚轻轻的点着刹车。
“我草,爆胎了。”张乐山一脸晦气,幸好车开的不快。
张乐山下车检查了下轮胎,破了一个大洞,朝旁边吐了口口水,满面愁容:“走不了了,得打电话给修车公司,估计至少得两三个小时。”
丁朋望了望周围,周围青山绿水,两旁的山都不算很高,一眼望去,前面也有个村子,此时正炊烟渺渺。
丁朋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前面不会是红山村吧?”
“嗯,没错,是红山村。”张乐山的表情却很淡然,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停车熄火这种情况虽然发生过,但并不是常事。
他以前是开大车的,什么邪乎事都能遇到。
“郊游,郊游,我们要郊游。”学生们开始起哄,他们是来干嘛的,不就是在荒郊野外的找个地方玩玩。
丁朋实在不愿意扫了他们的雅兴,于是就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玩儿会,玩回来估计车也修好了。
“那我们步行在附近找个合适的地方玩会儿,到时候电话联系。”丁朋拿出手机,和张乐山互相留了个电话。
就这样,丁朋带着学生们沿着公路往前走,拐进了一座小山坡,准备在半山坡上露营,等车修好了,就回学校。
就在拐进小山坡的岔路口时,刘跃浩看见路口摆放着一面半人多高的镜子,倚靠着一棵小树。
镜面很光滑,他还照了照自己那张自以为很帅的脸,给其他同学嘲笑
“胖子,别照了,再照也找不着女朋友。”
刘跃浩挤了个白眼,说:“你们懂个球,哥是讲内涵的。”
“好了,同学们别闹了,上山不可以推搡。”丁朋先给他们打一针预防针,现在正往山上爬,最怕的就是闹起来出点什么事,那自己的教学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学生们果然是年轻气盛,连续爬了大约半个小时,都没有人喊累的。倒是把常年不怎么运动的丁朋累的够呛,路过一片竹林后,他指了指前面一片开阔地:“就在那里吧,都快一点了。”
丁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丁朋出生于农村,自然也是知道,农村的信号塔本来就少,再加上山高林茂,信号时有时无。
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穿过竹林后,有一片树木稀少的平地,草皮茂盛,坐下去软软的。
前面有一处断坡,坡下是陡峭的山岩,一眼望去,远处青山尽收眼底。
同学们把准备好的食物和水拿了出来,各自找了自己心怡的地方坐下就开吃。等说说笑笑、吃饱喝足后将地上的垃圾残留收拾了一下,准备原地活动半个小时,然后下山和校车司机张乐山汇合。
“大家自由活动三十分钟,记住,别瞎跑,别做危险的事。”丁朋提高音量宣布。
才一叫他们自由活动,这群熊孩子的本性马上就露出来了。
那些三五成群聚拢聊天的还算好,最怕的就是那几个调皮的,爬树的爬树,乱跑的乱跑。
“刘跃浩,老师说不准靠近断坡,危险。”班长李若红指着调皮胆大的刘跃浩,他正往一处断崖走去。那里没有树木遮挡,朝下看足有七八十米高。
刘跃浩停住脚步,朝李若红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看看下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干嘛?”
“等到你意识到危险就晚了。”李若红试图和刘跃浩讲道理,可人家哪里理她,可把这个单薄的小女生气的够呛。
一个女同学打开书包,拿出一副画板,仔细的调整颜色,小心翼翼的画几笔,又停下。
她是班里最小的女生,只有十六岁,长的小巧可爱,齐眉流海,大大的眼睛看向很远。她在采景,从这个方位看过去,正好能将远处的大好风光尽收眼底。
丁朋心里还挺宽慰,这个班的学生也不全是调皮捣蛋的嘛,多才多艺的学生还是有的。
“田甜同学,你在画什么呢?”丁朋微笑着朝田甜走去。
田甜笑起来也很甜,回头对丁朋说:“这里的山和这里的水。”
丁朋见画板上只画了几丝线条,估计是对自己的化作不是很满意,将纸稿扯下来揉作一团。
丁朋提了个建议:“不如把今天同学们的样子画下来作个纪念。”
田甜嘟起小嘴,委屈的说:“我对人物画还不是很擅长。”
“额!”丁朋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怕,都是从零开始的嘛。”
田甜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不过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了这次郊游,我可以试着把梦境画出来。”
丁朋说:“那就很好嘛,那你先画着,老师就不打扰你了。”
“嗯。”田甜高兴的铺开一张新的画纸,提起画笔画了起来。
为师者,自然是传道授业解惑,对学生做出引导和鼓励也是老师职责的一部分。
雾越来越大,山下的景色已经看不见了,更糟糕的是,居然下起了小雨。
虽然不到半个小时,丁朋还是决定让同学们下山,到校车处与司机张乐山会和。
同学们都很失望,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又是校车坏,又是下雨。
还在公路上等待维修公司的张乐山正无聊的坐在路边抽烟,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修车的还没来。
于是打了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大声责备道:“你们怎么还没来啊,乌龟爬都爬来了。”
对方一听也来气了:“催什么催,大中午的当然是吃饱饭才来了。”
张乐山更来气了:“你们倒是吃好喝好了,我特么还晾这儿呢,”
“行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张乐山臭骂一声,将烟头狠狠的扔地上。然后朝着学生们前行的方向看去,半山腰处,白雾茫茫。
张乐山皱了皱眉头,念叨着:“嗨,这雾浓的瘆得慌。”
他拨打了丁朋的电话,可电话里提示音却是不在服务区。
“嗨,怪了。”张乐山也没想那么多,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这帮修车的要是再不来,老子明天就去投诉。”
雾气越来越浓,夹杂着连绵细雨。这雨看着不大,但很快就把学生们的外衣打湿了。
前方雾气可视度不足十米,站在第一个的看不见最后一个,站在最后一个的,看不见排头。
学生们的心情开始烦躁起来,随便一点小事都能让他们互相埋怨。
丁朋打起万分的精神,山道路滑,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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