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田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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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早上,丁朋起了个大早,再过一会儿就得去路上拦班车回学校,明天星期一,今天就得回去把明天要讲课的内容复习一遍。

虽然教学任务并不繁重,但每个班的教学进度不一样,学生的接受能力也不一样。总不能说,学习好的那些学的快,就哗啦哗啦的往下讲,那几个吊车尾的就不管吧。

自从将丁朋的身世说出来以后,丁朋从丁晓龙身上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点隔阂,以前父亲对他很严厉,有些话也是想都不想就说出口。而现在感觉丁晓龙在和丁朋说话的时候,总会先思考一下再说。

其实这种隔阂让丁朋很不适应,也感觉到无奈和心痛。

吃过早饭后,丁朋带着刘跃浩三人去玩,夏伟说他不舒服,就不去了。

丁朋感觉到,转变的不仅仅是自己家的人,还有夏伟。自从夏伟数学考了两分以后,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话也少了很多。

夏伟一个人坐在丁朋家的院子里,坐在凳子上,任由火辣辣的太阳晒。

何琳喂完鸡以后,见夏伟失魂落魄的,就走过去和他谈谈:“孩子,怎么了,总见你没什么精神?”

夏伟低着头,将头埋在膝盖下。何琳苦笑一声,准备走的时候,夏伟突然说:“阿姨,您以前是老师,丁老师能成为一名老师,是您要求的吗?”

何琳想了想,说:“这倒没有,我只是偶尔会给他讲一些任教时候的事,估计是这个引起了他的兴趣吧。”

夏伟说:“您觉得,父母逼迫子女选择他们想要走的路,成为他们想要成的人,还是合格的父母吗?”

“嗯,这个问题很严肃,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你。”何琳搬了根凳子过来,坐在夏伟的身边。

院门敞开着,时不时的会有村民从门口路过,他们会习惯的叫何琳一声“何老师”,何琳也会热情的和他们打声招呼。

夏伟很喜欢何琳,真希望自己的妈妈也能像何琳那样充满了人情味。

何琳说:“父母是经历过很多的挫折,走了很多的弯路,所以才希望子女少吃点苦。他们为你选择的路,或许你并不喜欢,但一定是最符合社会的发展的。他们或许不了解你,但很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

夏伟的心情很低落:“您的意思是,我应该听他们的吗?”

何琳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牛顿发现了物理规律,但他的父母没有。他的母亲希望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农民,可他却成为了伟大的物理学家。孩子,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自己。”

夏伟看了看何琳,又看了看院外,一辆校车停在了门口,张乐山神情凝重的下了车:“丁老师在吗?”

此时,丁朋正好回来,看见张乐山来也很意外:“张师傅,你怎么来了?”

张乐山说:“出事了,田老师成了植物人,正在省城的医院里躺着。”

“什么?”丁朋想起昨天田丽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成植物人了?”

张乐山叹气道:“谁说不是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田丽的父母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也有一些亲戚,但田丽的性格傲慢,平常也没什么来往,就相当于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丁朋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何全,毕竟他大小也是个校长,但一想何全的为人,还是算了。

田丽去省城干什么,又遇到了什么人,都很难说。

听张乐山说,田丽去了一家酒店入住,并且让他星期天十二点左右准时去接她。当他去酒店的时候才得知,田丽被送往医院。

她身上没有严重的伤势,膝盖和手臂有些许擦伤,医生说可能是奔跑的时候摔倒,而且摔了不止一次。酒店的监控坏了,巧的是,正好是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没有。

所以监控这东西确实很有意思,不需要的时候是好的,需要的时候却坏了。

丁朋他们赶往医院,在监护室看到了田丽。田丽的身上插了各种管子,手上打着点滴。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碰到他们,丁朋问田丽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憋屈和恶心,只是说还要观察一样,让他们赶快通知病人家属来交费。

正当医生准备要走的时候,丁朋拉住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病人可没什么家属,我和她也只是同事,我们要是不管她可就由你们医院管了。”

医生朝门外看了看,小声的对丁朋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我要是说的太多,是要被院领导惩罚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丁朋皱眉:“诡异,怎么个诡异法?”

“就是——”医生刚要开口,却还是忍住了,“这样吧,我把病人的情况汇报给院长,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再来给你们说。”

张乐山冷笑一声:“呵,都是些鬼机灵。”

医生瞟了一眼张乐山,也没搭什么话,径直走出了病房。

张乐山看了看周围,这里是独立监护室,别看环境不怎么样,可比酒店贵多了:“这一晚得要几千块吧。”

丁朋摇了摇头,他对这些也不是很懂,不过看医生那副表情,估计万把块都下不来。

田丽平常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此时已是全然不见,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虚弱的身体。精致的妆容退却后,脸上的皱纹明显的摆了出来,但看起来还是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估计就花在这张脸上的钱也不在少数。

他趴在田丽的耳边轻声问:“田老师,我是丁朋,我来了。”

田丽的眼珠子明显的动了一下,看来确实如医生所说,田丽的瘫痪很不寻常。

丁朋见有效果,继续说:“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就在这里,起来!”

田丽猛的挣扎起来,一把扯掉身上的仪器线管,整双眼睛红如血,只有瞳孔中间一点能看见黑色。她嚎叫着:“丁朋,救我!”

然后又倒了下去。

丁朋吓的退后几步,身边站着的张乐山他们都吓的汗毛直立,愣神的盯着田丽。

“你们刚才对她说了什么?”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年轻的是刚才查房的医生,另外一个说话的老头,估计就是院长了。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她都成这样了,还想昧良心。”丁朋很气愤,这帮人,这明明不是瘫痪,非得说成植物人。

院长瞅了眼医生:“出去门口守着,谁也别让进来。”

医生瞟了一眼丁朋他们,眼神怪异,然后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丁朋从门上的小窗户看见医生的后脑勺挡住玻璃,时不时的朝里面看一眼。

院长沉声道:“我说了,你们可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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