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张伟,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实习律师,刚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桩涉及十几个小目标的大活儿,而他,也能得到一大笔劳务费。当初那个叫李杰的老头找到自己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开局即巅峰。
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一所学校的转让权交接,但没想到,才刚接手没几天,就被一个说话不怎么利索的南洋人给绑票了。
还是怪自己太年轻没经验,以前那些老前辈常常提醒他,越是大活儿越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从他来到这里以后,就像吃饭似的,一天三次都被这个降头师折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他身上招呼,把他当作实验工具一样。
他紧守职业操守,死活不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而且更改转让人也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易贝之所以最后放弃了在张伟体内放蛊虫的打算,主要还是想着反正这件事也办不成,能省一点是一点。做一个降头师不容易啊,各种材料贵的离谱,毕竟这种职业又不能摆上台面。
下午放学以后,丁朋联系了省城医院的院长,知道田丽虽然还在昏迷,但状态稳定。
“该怎么办呢,要怎么做才能将田丽救回来,结束这乱糟糟的局面。”丁朋心里犯嘀咕,所有糟心事的根源都来自于何全的任意妄为,难道真的要如铜镜所说的,将他们两个悄无声息的杀掉吗?
不到万不得已,丁朋不想杀人害命,当初李杰的死虽然和他有关,但也是李杰咎由自取。如果不阻止李杰的复活仪式,不光杨萍的命危在旦夕,还很有可能因为铜镜力量的失控,而导致鬼道的封印重新打开,到时候死的人就多咯。
别看铜镜口口声声的说会帮助丁朋,但听得出来,铜镜的真身孽镜台,还有隐藏在孽镜台内的十万冥卒并不臣服于他。
校长办公室内,一筹莫展的何全收到了一个自计划开展后的第一个意外收获。当手机响起的时候,是一个陌生号码,何全这个时候最怕接电话,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或者哪个学生又死翘翘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接通了:“喂,你好。”
“是何校长吗?”对方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我是司徒久。”
听见司徒久三个字,何全颤栗了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司徒先生,请说。”
司徒家掌握着整座城市的半壁江山,其威慑力又岂是他一个小人物敢惹的。但不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首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
电话那头说:“听说学校要搞分班制,我的儿子必须要到最好的班。”
“是火箭班吗?”何全懵了,司徒久的儿子居然在民办一中!
当初李杰为了尽量消除学生间的家庭差距,将所有学生的家庭信息都隐藏了,虽然平常还是能看出哪个学生是有钱人的家庭,但没想到首富的儿子居然在自己学校。
司徒久说:“不重要,把卡号发给我,你看着安排。”
或许在这些人眼中,像何全这样的人也是那样“不重要”,果然是快人快语,几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何全小心的问:“您的儿子是——”
司徒久说:“司徒双,我还很忙,就这样了。”
说完,司徒久挂断了电话。何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卡号发给了刚刚打来的号码,不到十分钟到时间,绑定的卡号发来一条信息,卡上转来一笔钱。何全看着一连串的“零”,好家伙,居然转了二十万。
何全立刻打电话给金正平,询问高二年级是不是有个叫司徒双的。金正平告诉他,司徒双就在高二一班。
“高二一班,司徒双,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何全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司徒久的儿子居然就在高二一班,还被他骂过好几次。
上晚自习的时候,丁朋来到高二一班教室,拉开凳子坐了下去。随便扫了一眼下面,所有学生都到齐了。他揉了揉眼睛,这段时间确实很疲惫,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想的事情多了人的精力也就跟不上了。
“大家打开书自习,不准讲小话,不准吃零食。”丁朋交代了一声后,就趴在讲桌上准备打会儿盹。
“报告!”
丁朋刚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个声音自门口响起,有些恼怒的说:“都几点了才来上课。”
当他迷迷糊糊的朝门口看去,却看见了一张不算很熟悉,却让他印象深刻的脸。
刘鹏飞!
瞬间睡意全无,他豁然起身,惊恐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刘鹏飞。刘鹏飞面色惨白,眼皮周围红得发紫,诡异的对丁朋笑着。
现在整个班里,只有四个人知道刘鹏飞已经死了,除了丁朋,就剩下刘跃浩三人。因此除了他们四个,大家都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倒是有的同学起哄:“这孩子是不是傻了,一班二班都分不清了。”
丁朋的内心颤动着,难道二班的惨剧,要在一班上演了吗?
田甜坐在靠门的第一排,离刘鹏飞最近,田甜奇怪的问:“你怎么了,你来我们班做什么?”
刘鹏飞机械的扭动着脑袋,对着田甜裂开了嘴,嘴角一直拉到了耳根。大多数学生都意识到了刘鹏飞不对劲,害怕的低下了头,但单纯的田甜还没有察觉到危险。
刘鹏飞说:“田甜,我的梦想实现了,可是——”
刘鹏飞突然伸出手掐住了田甜的脖子,五官因为激动而扭曲在一起,嘴角不停的留着黑色的血:“我好痛苦,在画里,好痛苦。田甜,下来陪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下来陪我。”
看到刘鹏飞死命的掐住田甜的脖子,丁朋的脑瓜都快炸裂了,他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从背后勒住刘鹏飞的脖子,卯足劲的往后拉:“刘鹏飞,快住手。”
“丁老师,你这又是干嘛呢?”刘鹏飞的脑袋转了过来,可手还死死的掐住田甜,嘴里喷出黑色的血,喷到了丁朋的脸上,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立刻沾染了他的脸。
丁朋咬牙切齿的瞪着刘鹏飞:“既然死了,就特么的滚回地狱。”
刘鹏飞说:“地狱?丁老师,我们被画在画里的人,是进不来地狱的。要不然,你也下来陪我吧。”
忽然,从刘鹏飞的后背处又冒出了一个头,而这张脸,赫然正是死去许久的——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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