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朋伸手掏出了蓝色符纸,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要不要念动咒语或者是配合着什么身法。反正现在除了往长足鬼身上扔,也做不出其他的举动了。
长足鬼被刘跃浩和司徒双弄的很烦,那些被扔过来的家具摆设,菜刀、扳手什么的,对长足鬼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就只觉得像苍蝇一样,很烦。
他打算先弄死丁朋,然后再让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付出代价。他一直盯着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不怕他,还继续逮到什么就往上扔。
等他回过头看向丁朋的时候,丁朋的手上多了一张符纸。长足鬼虽然叫“鬼”,但他不是普通的鬼,他是阴神,再强大的符纸对他也没用。如果对方是手段高明的大法师,那多少还有点用。
可丁朋身上连一点法力都没有,这东西就算扔过来一万张,对他也没用。
丁朋将符纸扔向长足鬼时,长足鬼只是厌烦的挥手弹开。可当他碰触到符纸时,符纸像触发了机关一样,化作一道道蓝色的光芒向四周散开,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浓密的蓝色。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似被吞没一般,寂静无声。
刘跃浩和司徒双被这眼前诡异的场景吓坏了,他们害怕的高喊,可却一点声响都传不出来。哪怕是面对强大无比的长足鬼时,他们都敢于反抗,那是因为长足鬼再强大,也是物理攻击,还不至于造成如此大的压迫感。
这样的场景,长足鬼似曾相识,但悠久的岁月令他丧失了很多很多的记忆,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但记忆深处却传来了三个字——“天之符”!
周围的蓝色渐渐暗沉,似有风云涌动,又似暗藏千军万马。
长足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面对这道符纸时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如今已是凶多吉少。手上继续用力,他一定要在魂飞魄散之前,将丁朋杀掉。
此时,铜镜内冒出一团黑气,黑气化作一个巨大的头颅。头颅张大嘴巴,一口将长足鬼的手臂咬断。
长足鬼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和丁朋掉落在地上,失去一条手臂算不了什么,他的自愈能力很强,不用一分钟就能恢复。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一分钟时间给他了。
躁动的蓝色空间射出万道光芒,如芒刺一般将长足鬼射穿,数万道小孔在长足鬼身上出现,就如破烂的筛子一般。
“怎么会?”长足鬼的身体开始肢解,脱离身体的部分化作粉尘,飘出没多远就消失了。最后,整个身体都化作了尘埃。
蓝色也在瞬间消失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丁朋被震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能够一下子干掉一位阴神的符纸,那间城隍庙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铜镜在最后关头放出来的那个鬼头颅,也被那万丈光芒杀的无影无踪。试想一下,如果丁朋还处于被长足鬼抓着的情形,那些光芒会不会连他也一起杀掉呢?
“田甜呢?”丁朋看向地上,原来田甜躺着的位置已经看不到田甜的身影了。
刘跃浩和司徒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没有啊,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田甜和她奶奶了。”
“糟糕。”丁朋猜想,一定是神笔器灵趁机将田甜拐走了,得快点把他们找出来。且不说田甜的安危,夏伟的命也还在神笔的控制之下。
铜镜照出一个影像,是神笔器灵将田甜带着,从后边的窗户逃了。丁朋三人随着铜镜照出的影像轨迹去寻找,赶到了一处墓地。
一个黑色的人影,将沉睡中的田甜放在了墓碑前,他们定睛一看,墓碑上的照片,正是田甜的奶奶的照片。
丁朋呵斥道:“神笔器灵,放开田甜。”
神笔器灵已经变成了一个只有人的轮廓,全身漆黑的怪物。它朝丁朋嘶吼着,俨然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
“奶奶。”田甜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神笔器灵又变成了田甜奶奶的模样,依旧是慈眉善目。
“田甜快过来,它不是你奶奶。”丁朋走上前两步,神笔器灵目光中透露出杀气,丁朋怕神笔器灵忽然翻脸,将田甜杀掉,又顿住了脚步。
田甜还很虚弱,她向前看了看丁朋,然后对眼前的神笔器灵说:“我知道你不是我奶奶,我奶奶早就死了,可是我好想她。”
神笔器灵浑身颤抖着,又恢复成了那副漆黑如墨的样子,黑色的眼泪从眼睛的位置掉落下来。
丁朋试探的,以商量的口吻,说:“把田甜交给我,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就让她对你怀有点幻想吧。”
神笔器灵将田甜父母害死,无非就是想占有田甜的亲情,可是它本来就是没有情的器灵,又怎么可能给别人爱呢?
铜镜忽然说话了:“神笔器灵,你本是秦广王麾下——执笔判官所用之笔,如今秦广王在此,还不快快归位。”
此话一出,刘跃浩和司徒双皆是一惊,纷纷看向丁朋。
而丁朋也蛮意外的,铜镜果然是墙头草啊,顺风的时候帮自己,逆风的时候等他死。
最后神笔器灵恢复成一只毛笔的样子,被铜镜收入其中。
丁朋三人将田甜带走,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现在夏伟还生死未卜,不过只要丁朋还活着,夏伟应该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夏海忏悔着,只要夏伟能没事,把自己的命用来交换都成。
丁朋逃脱长足鬼的束缚后,画纸也停止了燃烧,现在画纸就剩下一点边角。可就是这一点边角,却冒着滚滚的浓烟。夏海还以为纸又着了,可看去,画纸并没有减少,而止浓烟之中,却冒出一个长着三个头的怪物。
正是因为画笔死去了卫风、关志飞和刘鹏飞,他们对夏伟咆哮着:“死,快死,我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夏海拦在他们前面,咬着牙,愤怒的说:“不管你们是什么妖魔鬼怪,谁敢动我儿子,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死,快死。”他们缓步向前,夏海一拳挥出,打在他们身上,却只是带出一泼墨汁,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步伐。
病房的门被一脚踢开,丁朋手持画笔,朝空中虚画几笔,他们便又化作一滩墨汁。只是在墨汁之中,飘出三道灵魂,停留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而地上那张未燃烬的画纸,也随着风,被吹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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