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练兵场惊现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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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八年芒种,威海卫校场的沙土地泛着铁锈般的暗红。李琰用绣春刀鞘拨开新铺的夯土层,刀尖带起的砂砾在烈日下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晕——这是混了琉球海砂的特制铺场砂,昨夜刚从蓬莱水城秘道运来。

装药二百步齐射!

传令兵的红旗尚未挥落,东南角的佛郎机炮突然炸膛。飞溅的青铜碎片中,李琰望见两枚带倒钩的棱形暗器混在铁屑里——这分明是苗疆五毒教的蝎尾梭,可淬毒的凹槽处却刻着衍圣公府的莲花暗纹。

宋应星的白袍掠过硝烟,手中罗盘针尖突然指向正北:子午方位有煞气!话音未落,二十名正在装填火铳的新兵齐刷刷转身,他们的鸳鸯战袄下摆翻飞时,露出的不是胫甲,而是缀满琉球水晶的机关护腿!

护驾!

王铁锁的钩镰枪横扫,枪尖挑起的不是血肉,而是漫天齿轮零件。李琰的磁石腰牌突然飞向半空,将射来的三棱箭尽数吸附。箭簇遇磁爆出靛蓝毒雾,在空中凝成九头蛇吞日图。

混战中,李琰的靴底碾过某具尸体,触感却似击打铁砧。掀开伪装的皮肉,底下是具青铜机关人,胸腔里嵌着半卷《山东盐铁转运图》——威海卫的位置被朱砂圈成血莲,旁书梵文:九鼎现,白莲开。

用火龙出水!

李崇远的山文甲撞破辕门,总兵手中令旗劈下时,二十架改良版火箭车却纹丝不动。李琰扑向引信箱,发现药线早被换成浸泡汞液的青铜丝——这分明是郑和宝船龙骨才用的防腐秘术!

突然,校场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李琰的玉珏滚烫如烙铁,指引他冲向点将台。绣春刀劈开青石台基的刹那,露出个正在运转的青铜浑天仪——璇玑玉衡所指,正是蓬莱阁顶昏迷的柳明璃!

琰郎当心!

柳明璃的素手破开硝烟,银链绞住从地底钻出的刺客。那人面皮突然皲裂,露出底下精钢锻造的机关颅骨,左眼嵌着威海卫水师的千里镜片,右眼却是用辽东寒铁打造的燧发机簧。当李琰的匕首刺入其咽喉时,爆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二十粒刻着拉丁文的青铜算珠。

子时三刻,校场突然陷入死寂。李琰立在遍地齿轮残骸中,望着手中半截藕荷色丝绦——这与刺客机关人指缝间残留的丝线同出一源。当月光照在丝绦的暗纹上时,竟显露出用鲛人血写的密令:九鼎沉渊日,白莲照影时。

海风突然送来银铃声。柳明璃的素足踏过机关人残骸,腕间新添的青铜镯与校场地底的浑天仪产生共鸣。她掀开刺客胸腔的暗格,取出的不是心脏,而是整卷浸泡药酒的《衍圣公府祭器图》——图中那尊九头蛇香炉的第七颗头颅,正咬着半枚登州卫虎符!

看星象!宋应星突然指向夜空。北斗七星的天枢位爆出妖异的红光,光斑在海面投下的倒影,赫然是威海卫海底青铜树的完整脉络图。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校场东墙突然崩塌,露出墙内成排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失踪工匠的生辰,棺内整整齐齐码着改良版鲁密铳的击发装置!

李琰的绣春刀突然指向蓬莱阁方向。晨雾中,二十艘悬挂日月旗的苍山船正缓缓下沉,而取代它们浮出水面的,是通体靛蓝的钢铁巨兽——那流线型的舰首撞角上,赫然刻着崇祯元年工部监造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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