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蒸汽动力冲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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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十四年七月初七,登州卫军器局

李琰的磁石腰牌吸附在锅炉外壁时,精钢表面突然凸起血管状的青铜纹路。汤若望的威尼斯棱镜折射出压力表盘,那些跳动的指针末端,赫然是微缩的九鼎残片。

寻常蒸汽机用煤炭,但这个......宋应星的白袍扫过燃料舱,青铜矩尺突然吸附在黝黑的块状物上,是妖树根须与《崇祯历书》铜活字熔铸的妖炭!

地窖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异响。柳明璃的银链绞住突然暴走的传动轴,链梢触及处,精钢轴承表面竟浮现出衍圣公府藏书阁的立体星图。李崇远一刀劈开蒸汽管道,喷涌的靛蓝色雾气中浮现努尔哈赤修改设计图的虚影。

卯时的晨雾被汽笛撕裂。首辆冲阵车的铸铁轮毂碾过校场青砖,地面瞬间泛起青铜光泽。李琰握紧黄铜操纵杆的刹那,仪表盘上的女真文字突然活过来,在琉璃罩内拼出泰山封禅台的经纬坐标。

压力异常!王铁锁的吼声淹没在排汽阀的嘶鸣中。

锅炉观察窗突然爆裂,伸出的不是常见的水银压力计,而是九条青铜树根。这些金属根须在空中编织成浑天仪结构,每道环圈都镶嵌着《永乐大典》的活字版。柳明璃的银铃碎片刺入树根关节,暂时延缓了锅炉的暴走。

看蒸汽!汤若望的十字架插入排汽口。

喷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威海卫至曲阜的青铜通道,通道内流动的不是水汽,而是被溶解的《周髀算经》残页。宋应星的白须突然结满冰霜——那些飘落的雪花竟是微缩的衍圣公府地宫模型!

未时三刻,首场实战演练变成噩梦。十二辆冲阵车组成的锋矢阵刚越过壕沟,领头的震字车突然调转炮口。李崇远绣春刀劈开装甲板的瞬间,九道青铜枝桠破壁而出,枝头悬挂的微型日晷正将战场数据传向孔府方向。

不是实心弹!柳明璃的银链绞住射出的炮弹。

弹体在半空解体,爆出的不是火药而是青铜孢子云。宋应星翻开《军器图说》,火攻篇的残页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徐光启用伽利略望远镜修正弹道的虚影。

李琰的磁石腰牌突然吸附在方向盘上。精钢部件层层剥落,露出核心的辽东黑玉操纵柱——玉柱表面用妖树汁液刻着《九鼎熔铸图》的军阵篇,每个战车标记都对应曲阜地宫的青铜悬棺。

子夜的军器局地窖鬼影幢幢。汤若望的日晷杖插入蒸汽核心,威尼斯棱镜折射出的强光中,整辆冲阵车突然透明——铸铁装甲下蜿蜒的青铜树根,竟与山东全境的书院地基相连。

这些书院都是幌子!宋应星的白袍在妖风中狂舞,地下埋着的青铜管网,正在把文脉转化为妖树养料!

柳明璃的银链突然绷直。链梢所指处,锅炉内壁的青铜树瘤正在开裂,每个瘤体里都蜷缩着具穿儒生袍的童尸。李崇远劈开最大的树瘤,赫然发现其中封存着衍圣公府的金声玉振匾额碎片!

五更梆子敲响时,李琰站在蒸汽核心的废墟上。掌中《火器制造则例》的残页正在妖树汁液中重组,墨迹化作九层青铜塔楼——每层飞檐都悬挂着冲阵车残骸,塔尖正是孔庙杏坛的全息投影。

从木牛流马到蒸汽铁骑......宋应星的白须沾满齿轮碎屑,华夏机关术终究沦为妖树的爪牙。

汤若望突然撕开《圣经》封皮,羊皮纸内层的星图与地脉网络完美重合。传教士的十字架插入星图中心,超新星般的强光中浮现出伽利略手稿里的灭世兵器——那尊巨炮的炮管,此刻已与曲阜地宫的九鼎完成对接。

明日辰时。李崇远将绣春刀重重插入蒸汽管道,全军换装洪武年马拉战车——我要用《天工开物》的原初之火,烧穿这吃机械的妖脉!

东南天际传来九鼎共鸣的震颤。那尊吸收完蒸汽能量的灭世兵器,正在地脉深处睁开猩红的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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