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每次都记不得我跟你们划清界限的事情?”
叶元洲毫不客气地说着,可没打算跟苏婷婷分享自己大难不死的情绪。
他跟苏家人现在的关系犹如水火不容,又怎么可能会给苏婷婷任何的好脸色?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昨天也不会松口答应和解的事情。
在苏婷婷给他打来这通电话之前,他也已经联络过埃尔默,将情况告知埃尔默。
最终得到的结果,也是没有办法反悔和解的事情。
不是说法律上不允许他们反悔庭下和解,而是从其他层面考虑并不支持他们反悔。
“……”
苏婷婷用力地握住自己的手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地想要修补两个人的关系。
可每当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之际,却又总是会发生一些事情,再一次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元洲不知道她的纠结,可以不打算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便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屋外也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叶元洲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拿过桌上的检查报告走了出去。
“儿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是不是姓苏的人出尔反尔,没有让那些医生帮你治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苏家的人说理。”
“我们都已经满足了他们的条件,他们可不能反悔。”
徐春芳看着在家的叶元洲顿时就慌了,以为叶元洲是没有去医院接受那些医生的检查。
二话不说的就要去苏家算账。
没等徐春芳有所动作,叶元洲就先将人给拦住。
“我今天早上就去了医院接受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我并没有确诊遗传性肾病,是之前的那个医生误诊了。”
“我这什么病都没有,自然早早地就回来了。”
叶元洲快速地给徐春芳解释情况。
一听他没有确诊遗传性肾病的事,徐春芳和叶远山瞬间就喜笑颜开。
“我就说咱们儿子怎么可能会得那样的病?”
“之前就说是医生误诊了,现在可好了,还真是那个医生误诊了。”
“这医生怎么能够这么不负责任,害我们担心了多久的时间。”
徐春芳乐呵呵地说着。
说话的时候,全程拉着叶元洲的手不放。
刚才的那个信息就像是一个扫帚,将他们头上连日来的乌云都给扫走了。
“今天这么高兴,我们出去吃吧,好好地庆祝一下,咱们儿子大难不死。”
叶远山这时候也插了一嘴,沧桑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笑意。
“什么大难不死,咱们儿子本来就没有病,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医生说我们儿子有病罢了。”
“等找个时间,我们可得上医院去找那个医生好好地说一说,让他以后别再误诊了。”
徐春芳有些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因为误诊的事情,他们一家四口都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误诊就能把事情给带过的。
“妈,不用了,我今天已经跟他们算账了,您之后就别去医院了。”
“不过我虽然不是确诊遗传性肾病,但也得了肾炎。”
“明天开始需要住院观察,接受治疗。”
“这段时间奶茶店都不会营业,倒是要麻烦你们重新接送妹妹上下学。”
一听自己妈妈要去医院算账,叶元洲连忙将人给制止。
这件事说起来也有他的责任。
人家医生当初说的,也确实是90%的概率会确诊遗传性肾病。
他当时听到这个概率,也就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一定会确诊。
所以不能说医生有错。
况且他现在没有确诊,不代表之后不会确诊,不是吗?
叶元洲想到这一点,嘴角的笑容也都收敛了一些。
“肾炎?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得了肾炎?”
肾炎这两个字一出,徐春芳和叶远山脸上的笑容同样消失不见,两人都是担忧地看着叶元洲。
徐春芳和叶远山一辈子都是个老实人,也没生过什么大病。
对于什么肾病肾炎也没有正确的概念,不清楚肾炎这个病究竟是大是小。
“肾炎只是很小的一个病,不碍事的。”
“住院接受观察也是担心会有其他的副作用或者是并发症。”
“不过你们儿子的身体健康得很,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
叶元洲故作轻松地说着。
不大不小的肾炎,落到他口中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样的小毛病。
徐春芳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
清楚叶元洲会将自己的病情说得可有可无,当下就挥了挥手。
“我和你爸也暂停营业几天,在医院陪着你吧。”
“让你一个人在医院住院观察,妈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
叶元洲却是不敢让自己爸妈去医院陪着他,免得他们无意间从医生口中知道了那90%的概率的事情。
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打消自己爸妈要去医院陪他,照顾他的念头。
见他这么坚持,叶远山和徐春芳也不好再继续执着。
“我和你妈不去医院陪着你也行,但你得每天给我们视频通话,知道吗?”
徐春芳有些无奈地说着。
也不清楚儿子怎么这么反对他们跟着去医院照顾他。
“知道了。”
叶元洲见他们没有继续坚持,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一家四口直接找了个评级家的餐厅用餐,庆祝叶元洲误诊的事情。
吃饭回到家以后,一家四口又在客厅里看了好一会的剧,之后才各自回到房间。
“你说儿子的病真的是误诊吗?”
叶远山靠在床头上,脸上满是怀疑的神情。
一开始听说误诊的事情时,叶远山是深信不疑的。
可在看见儿子千方百计地阻止他们去医院陪护,心底的这股疑惑就越发地强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盼着咱们儿子真的得了那什么遗传性肾病吗?”
听见他的话,徐春芳狠狠地皱眉。
元洲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他们,说是误诊了就肯定是误诊。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盼着儿子有病?”
“这不是儿子刚才的态度太令人怀疑了吗?”
叶远山皱眉说着。
他也希望儿子说得是真的,希望遗传性肾病的事情是误诊。
可儿子刚才的态度,却让他心里感到特别的不安。
总觉得儿子还瞒着他们什么事情没有说。
“……”
徐春芳沉默地上床,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了句。
“我们明天跟着去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