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到过我孤独的模样
你可看到过我无助的目光
昔日的梦想已满目痍疮
命运的轮渡在浪吼中发慌
在这个风狠难掠的命场
只有攥紧帆绳稳住漂泊的航向
让胜利的信念在颠簸中高高飘扬
风浪可以撕毁我的衣衫
却无法俘虏我远航的梦想
让我在与恶浪的肉搏中锻造臂膀
击碎那一个个横阻竖档的路障
纵然遍布突遭伏击的硬伤
也不做那丢盔弃甲的船长
既然降生浪海
注定会有恶浪肆意围观
挺起信念的腰杆
击碎那些虚张声势的浪尖
既然想开创生命的壮举
就要是高高扬起命运之帆
伴风起舞击穿浪山
“快看,快看!洛阳龙门石窟……”
土根后排的高音女郎,突发一阵惊喜的尖叫,把土根从绵长的回忆中惊醒。
此时,大巴车已驶入龙门大桥。
透过车窗远远望去,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两岸山峦叠嶂,精雕细琢的石窟依山建造。
那伊河两岸已矗立千年之久的龙门石窟,多像是一个个巨大的蜜蜂巢啊!
听说,鲤鱼跃龙门的励志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河段。
洛阳龙门,又称伊阙,位于黄河的支流伊河刚刚进入洛阳的边境。相传伊水北归黄河至此,为山所挡、常有水患,大禹遂“凿伊阙、通龙门”。
大禹凯辟伊阙以后,水流湍急,游息于孟津河中的鲤鱼,顺着洛、伊之水逆行而上,当游到今洛阳龙门石窟所在地时,波浪滔天,纷纷跳跃,意欲翻过。跳过者为龙,跳不过者额头上便留下一道黑疤。故此,唐代大诗人李白在《赠崔侍御》诗中写道:“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
从此以后每逢暮春季节,就有无数金色鲤鱼循著黄河逆流而上,聚在禹门下,奋力跳跃,偶有一跃而过者,便化为苍龙,腾飞九天之上……
其实,在命运的河道里,芸芸众生皆是奔命之鱼,我土根当然是其中之一。
只是我不会是那条幸运的鲤鱼,一个拼死一搏的飞跃,就可以把苦难砸死在河底的黄泥理。
我的抵抗力的确太差,在一次觅食的游弋中,竟差一点被一个恶浪给误击解体。
土根啊,你就不要自负的思想作贱自己。一只普普通通的鱼,能有多大的抵抗力。有时,只有学会了巧妙的躲避,才不会在恶浪的淫威里无奈解体。
所以,为躲避恶浪的惦记,你也只能逆流北上,躲开这苦难的沼泽地啦!
你听,这滚滚的车轮声,犹如奔驰的马蹄。
疾驰如飞的马儿啊,你何时才能把我带到新的领地。
那里是否有我想要的风和日丽?那里是否依旧会降这心酸的泪雨?
诱人的京城啊,你是我心中一个待解的谜。
你是否会欢迎一只逆流而上的失魂鱼,躲进你温暖的怀抱里!
有诗为证:
《河鱼辞》——致每尾逆流的
河鱼
浊浪漫过第几重堤鳃里卡着岁月的沙
我摆动褪色的鳞甲数着河床裂缝发芽
当幸运鲤跃成虹影我啃食水底碎月光
齿间漏过气泡遗言写满未寄的北漂诗行
某次摆尾撞碎星子鳍膜裂开恐慌的纹
暗礁张着锈铁的嘴咬住我逃亡的侧影
那些被浪揉碎的夜鳞片刮过命运闸门
浮上来换半口呼吸却呛入人间的盐碱
我们都是河道里的奔命鱼(原句变奏)
摆尾避不开潮汐的算计
若不能撞碎苦难的黄泥就把伤口长成保护色的肌理
当逆流卷走最后声叹息我听见车轮碾过冰河的响
那是马蹄踏碎河床月光载着失魂鱼去叩新领地
车窗外闪过霓虹鳞像极了京城许诺的星
可风里裹着同款咸是渤海湾偷跑的泪滴
后视镜晃着旧河影某块青苔还粘着故地
我用鳃盖锁好乡音怕它溶进陌生的雨季
我们都是河道里的奔命鱼
摆尾避不开潮汐的算计
若不能撞碎苦难的黄泥就把伤口长成保护色的肌理
当逆流卷走最后声叹息我听见车轮碾过冰河的响
那是马蹄踏碎河床月光载着失魂鱼去叩新领地
此刻车辙漫过永定堤某片鳞正脱落成路标
而上游传来旧浪声说所有逆流都是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