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是毫不留情啊,先生。”面容阴柔,微眯双眼的瘦俏男子站在殿堂入口处,那宏大巍峨的门扉旁,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被唤作先生的少年只是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事情办妥了吗?”
“请您放心,已经万无一失了。”身披漆黑外衣的瘦俏男子微微低头,“我让手下的人分布在千雪市各处,确保阵眼布署无误。”
先生微微颔首,将剥离下的“圣痕”递给了他,以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道:“交给龙晔之女。”
“哎呀,真是可怜的孩子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接过递来的烙印之页。“如果那孩子没有按照您所想的参与其中,又该如何?”
“她会的。”先生淡淡地说道,“不论是被身为龙脉管理者继任者和新任家主的责任所迫,亦或是对父亲失踪的真相的探求心,都将推动她步入局中。”
“况且,就算没有那孩子也无妨,她的作用只是为了增加更多的变数罢了。”说话间,先生转过身子,缓缓离去。
目送先生离去,男人脸上挂着的虚伪笑容渐渐消弥。
…………
龙华妃叹了口气,纤纤玉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笃笃”声。
“小姐,恐怕这其中有阴谋。”身旁的女子有着凛然的气质,满含担忧地说。
龙华妃侧首看向这位她从小到大的玩伴,无奈地道:“我知晓,此乃阳谋。”
从宽大的椅子上起身,龙华妃露出坚毅的目光,她身材娇小似幼女,雪白柔嫩的足上不着片缕。
黑色的旗袍紧贴她的身躯,袍腰紧收,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既是阳谋,惟以身入局,方可搏得一线生机。”,粉掌紧握,对叶青漩沉声说道,“妾身已是被动,若再犹疑不定,必被其害。”
身着黑色西装,英气十足的叶青漩低头沉默不语。
龙华妃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们家族世代侍奉龙家,自幼时起她便陪在其身边。
她知道龙华妃已下决断,能为其做的唯有支持。
这些日子发生了诸多纷乱,先是老家主失踪,随后龙家掌握的数个灵脉节点被袭击。
是龙华妃以雷霆手段稳定了内部的纷争,又亲自出手将灵脉节点收复。如今暂代家主,肩承重担的她又注定被卷入更大的纷乱之中。
身为好友,身为侍从,叶青漩只希望她能安然无恙。
…………
“这样好吗,Caster(术士)?”青年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从者。
那是一个高挑威严的男子,身披朴素道袍,背负雄雌剑,红顶绿眼,鼻子高挺,不怒自威。
他身前设一卜卦摊位,听到御主呼唤,面带微笑,喝了口五粮液。
青年在心中不住的吐槽,这都什么年头了,摆这种摊根本不会有人光顾的!还有身为道士,不应该也有戒律的吗!
似是看出了御主心中所想,阳之Caster说道:“虽被圣杯赋予了对这个时代的常识,但是亲眼所见,仍是让贫道叹为观止。”
“过去酒人掌为五齐三酒,祭祀则共(供)奉之。后世竟入百姓家中,人人皆可畅饮,倒是甚好。”说话间又是饮了几口白酒。
“精结为神,欲令神不死,当结精自守。若欲自守,就要做到无思欲、无为无名、不贪荣求宠、不争强好胜、不为恶事等。后世人设戒律,修道当持戒”
青年若有所思,无奈道:“所以,Caster你不用自守了?”
阳之Caster开怀大笑道:“我那时认为得此要领,可长生不死。但我现在乃从者之身,是已死之人。“道”在心中,只需不弃,何需自守?
他手执丹笔,提笔勾勒,遂撰成符箓。
青年看得心惊,画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诀存想神灵随笔而来,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
就是在铺纸研墨、运笔等方面都十分考究,其程序之复杂,方法之繁琐,足令善男信女们头晕目眩。
而眼前从者只是轻轻勾勒便可成符,着实惊人。
他将符箓缄封,抛给青年:“御主随身佩带即可。”
以科学的说法来讲,符箓效果类似于医学上的心理疗法,起作用的不是符箓本身,而是符箓所引发的积极心理状态。
但是青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上面蕴含的强大魔力,在神代时期符篆确是有神异的效果,而后世神秘逐渐消退,才是渐渐失去力量,只作为象征。
阳之Caster所制的符篆毫无疑问是神代产物。
接过缄封的符箓,青年摇了摇头,说道:“唉,圣杯战争什么的,真不想参加啊。明明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我的小日子,为何会选我做御主呢?”
阳之Caster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御主,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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