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实验室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灰原站在走廊的阴影处，透过半开的百叶窗，注视着实验室里专注工作的优子。昏黄的台灯下，年轻的研究员正在翻看一摞旧档案，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灰原注意到优子总是会在某个特定页面停留较长时间。那是一份配方，更准确地说，是APTX4869最早期的试验配方之一。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灰原推门而入。
优子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啊，灰原博士。我在研究您母亲早期的一些实验数据，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灰原在她对面坐下：说说看。
优子快速翻开笔记本：您看这里，她指着一串复杂的分子结构图，APTX4869的作用机制一直被认为是不可逆的，但我发现在特定条件下，这种分子结构可能存在一个平衡态。
灰原的瞳孔微微收缩。优子所指的位置，赫然是她母亲笔记中最难解读的部分之一。更令人惊讶的是，优子的解释角度竟与母亲当年的研究思路惊人地相似。
继续。灰原强压下内心的震惊。
如果我们能找到触发这个平衡态的条件，优子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理论上是可能实现分子结构的可逆转换的。
你是说，能让APTX4869的效果逆转？
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优子快速画了几个分子式，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临界点。
第二天一早，灰原就开始暗中调查优子的背景。她的学历、工作经历都完全真实，甚至在业内还小有名气。但越是完美的履历，越让灰原感到不安。
一周后的例会上，优子展示了她的第一个实验成果。在显微镜下，一组受APTX4869影响的细胞在特定条件下显示出了活性恢复的迹象。
虽然只是很小的改变，优子解释道，但这证明了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与会的研究员们发出赞叹声，但灰原的注意力却被实验数据中的一个小细节吸引。那个异常的数值，为什么如此眼熟？
我建议扩大实验规模，优子的声音打断了灰原的思绪，如果能得到更多样本，我们可以
等等，灰原突然站起身，优子，你能解释一下这组数据吗？她指着投影幕布上的一串数字。
优子愣了一下，随即流畅地作出解释。但灰原敏锐地注意到，她在说话时，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银色吊坠。
那个造型独特的吊坠，灰原记得在哪里见过。
会议结束后，灰原快步走进资料室，从档案柜最底层抽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文件夹。翻开泛黄的照片，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照片上，贝尔摩德年轻时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模一样的吊坠。
正当灰原愣神之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亲爱的小公主，你母亲的研究，比你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灰原握紧手机，快速环顾四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这时，另一条短信又跳了出来：
别紧张，小公主。你不觉得优子的研究很像当年宫野艾琳娜的风格吗？那个未完成的计划......
未完成的计划？灰原皱起眉头。她确实在母亲的笔记中看到过类似的字眼，但那部分内容是用特殊的密码写成的，至今没能完全破解。
正当她思索时，优子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灰原博士，优子小跑着过来，我刚才又核对了一遍数据，发现了一些新的关联点。她的眼睛因兴奋而发亮，如果我们能在下一轮实验中......
灰原盯着她颈间的吊坠：这个吊坠，很特别。
啊，这个啊，优子随意地摸了摸，是我姐姐留给我的遗物。
你姐姐？
是的，优子的表情暗淡下来，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参与APTX4869实验的姐姐。
灰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记得照片上贝尔摩德戴着那个吊坠的时间，应该是在二十年前。如果优子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吊坠是怎么会出现在贝尔摩德身上的？
博士？优子的声音把灰原拉回现实，关于扩大实验规模的事......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灰原打断她，毕竟这涉及到很多敏感因素。
优子点点头，转身离开。在她转身的瞬间，灰原注意到她的发根处似乎有一缕金色。
晚上，灰原独自重返实验室，调出了优子的实验数据。这些数据本身没有问题，但它们的组合方式，还有那些微妙的关联点，都透露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熟悉感。
她打开电脑，开始回顾母亲留下的所有资料。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深处，她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母亲正在和一个金发女人争论着什么。
这个计划太危险了，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如果被组织知道......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金发女人背对着镜头，我们可以......
视频突然中断。灰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记忆中那个金发女人的声音，为什么会和优子在兴奋时的语调如此相似？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不是短信，而是一个陌生的邮件地址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正微笑着看向镜头，而她的脖子上赫然挂着那个银色吊坠。
邮件只有一行文字：
你母亲的计划，终于要完成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