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朱棣震怒,生母之谜引爆朝堂

换源:

  乾清宫内,蟠龙柱在摇曳烛火下投出扭曲如蛇的影子。

空气中浮动着龙涎香的沉郁气息,混合着御案上未干墨迹的微涩气味。

朱棣捏着玉扳指的指节泛白,仿佛要把那冰冷玉石捏碎。

他望着天幕中浮现的十五岁少年的脸——那张脸与铜镜中自己的面容重叠,模糊又清晰。

记忆翻涌:那时他跪在坤宁宫门前,听着马皇后说“你是我嫡子”,可母亲碽妃的牌位却在冷宫积灰多年,尘埃落进他的衣襟,像无声的嘲讽。

“陛下,解缙大人和胡广大人到了。”小太监的声音轻得像根细针,刺破殿内的死寂。

话音刚落,门外靴底踏过金砖的脆响便随之传来。

朱棣猛地转身,狼毫笔“啪”地拍在御案上,墨汁飞溅,正好落在《太祖实录》的“嫡子”二字上,墨色晕染,仿佛在掩盖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去把偏殿的炭盆撤了。”他盯着两个缩着脖子进来的文臣,声音低缓却带着寒意,“天凉,说真话才暖。”

解缙额头沁出细汗,掌心贴着袍袖,湿滑一片。

三天前天幕里“碽妃”二字如刀锋般划过人心,此刻仍悬在他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他刚要行大礼,就听见朱棣说:“都起来。”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朕要知道,这‘天幕’从哪来,谁在看朕的过去。”

胡广喉结动了动,像是吞下了一口冰水:“或许是……妖人作祟?”

“妖人能让天下百姓都看见?”朱棣的指尖划过御案上的《奉天靖难记》,书页在他掌心压出褶皱,仿佛那些文字是被强行改写的命运。

“当年修这部书时,朕说‘朕乃高皇后嫡子’,你们都改了。如今有人把改之前的事抖出来——”他突然抓起案头的青瓷笔洗砸向墙角,碎瓷片擦着解缙的耳朵飞出去,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响,“是有人想让天下人知道,朕的皇位,从根上就不干净?”

偏殿的炭盆已被撤走,穿堂风裹挟着夜露的寒意钻进解缙的官袍,令他脊背发凉。

他跪下来,额头触到冰冷的金砖,那温度顺着额骨一路蔓延至心底。

“臣这就去查。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派出去。”

“查。”朱棣盯着窗外的月亮,声音里裹着冰碴,“查到了,活剐;查不到……”他突然笑了,笑容如刀锋映月,“你们知道朕北征时怎么对付逃兵的。”

现代宿舍的台灯在凌晨两点泛着昏黄的光晕,照得手机屏幕泛着蓝白冷光。

空气中有股纸张与灰尘交织的味道,还残留着苏晚抱回来的古籍带来的图书馆陈旧气息。

朱琅盯着手机屏幕,新推送的视频缩略图里,血红色的“济南城”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画面预览中,老人抱着断腿的孙儿跪在瓦砾堆里,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仿佛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别现在放。”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抱着一摞古籍,发梢还沾着图书馆的灰尘,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朱棣现在像个火药桶,生母的事刚炸完,屠城的视频一放,他能把南京城掀了。”

朱琅手指悬在播放键上,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视频内容涉及帝王重大黑历史,播放后负面情绪值预计提升3000 ,是否立即投放?】”

“等等。”他点开苏晚整理的文献笔记,《济南府志》残页上赫然写着:“建文二年冬,燕军破城,屠三日,积尸盈巷。”《齐东野语》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是某个幸存者的血书:“燕王军至,老弱皆杀,血流成河……”

“和视频内容完全吻合。”苏晚把《奉天靖难记》拍在桌上,书页哗啦翻到某章,“你看这里——”她指着被墨汁覆盖的字迹,用棉签轻轻刮开,露出原本的文字,“原本写的是‘太宗本出?妃,非皇后所生’,后来被涂了,改成‘高皇后第四子’。”

朱琅凑过去,被刮开的墨迹下,“?妃”二字像两道伤口,在纸上静静渗血。

苏晚的指尖在纸页上微微发抖:“如果《奉天靖难记》能改,那其他史书呢?是不是所有关于朱棣的记载,都被他改过?”她突然抓住朱琅的手腕,“你刷的视频,到底是系统随机推送,还是……你能选?”

朱琅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高义的审讯记录——系统居然同步了大明那边的动态。

画面里,锦衣卫的刑具在火盆上烤得发红,老画师缩在刑凳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的就是照着天幕画了两张,真没别的!就是前儿个在城河边,见着个穿青布短打的后生,大半夜盯着天幕看,嘴里还念叨什么‘2023年’……那衣裳料子怪得很,像是……像是纸糊的?”

高义捏着茶盏的手顿住。

他摘下腰间的绣春刀,刀背拍在画师膝盖上:“口音?”

“像是……像是南边的,又不太对。”画师疼得直抽抽,“对了!他怀里揣着个铁盒子,会发光!”

“铁盒子?”高义眯起眼。

他记得三天前李知府的案子里,死者书房也有个烧焦的铁盒子残骸。

他招来画工:“把那后生的模样画出来,要仔细。”

次日早朝,奉天殿的龙涎香混着晨雾涌进来,熏得人有些恍惚。

殿外乌鸦鸣叫,翅膀扑棱声在清晨格外清晰。

朱棣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下的文武百官:“尔等可曾听闻‘天幕’之事?”

殿内寂静得能听见玉圭相碰的轻响。

户部尚书的朝珠掉了一颗,在青砖上滚出清脆的“嗒”声,仿佛敲响了某种不祥的钟声。

“陛下。”兵部员外郎赵文远突然出列。

他父亲是方孝孺旧友,当年被朱棣下过诏狱,“臣闻,天示异象,或为警兆。陛下靖难时杀方孝孺十族,屠济南百姓,此等杀戮……”

“住口!”朱棣拍案而起,龙袍下的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赵文远的话像根刺,扎进他最不愿触碰的伤口——那些被他埋在《太宗实录》里的血,此刻正顺着记忆往上涌。

“拖下去。”他盯着赵文远惨白的脸,“贬为庶民,押去辽东充军。”

“陛下!臣只是……”

“闭嘴!”朱棣抓起御案上的奏疏砸过去,“再敢提‘杀戮’二字,朕让你和你爹团聚!”

午门的鼓声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朱琅站在宿舍窗边,看着手机里朝会的直播画面,后颈泛起凉意。

这时,一条陌生短信突然弹出来:“你在哪?我有办法帮你找到朱棣的秘密。”

发件人显示“匿名”。

朱琅的手指悬在回复键上,窗外的风掀起《太宗实录》的书页,某页夹着的老照片飘落——那是他前世在明孝陵拍的,照片里,碽妃殿的断碑上,“硕”字的残痕在阳光下泛着青灰。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高义那边传来的画像。

画工的笔触有些粗糙,但能看出,画中人身穿短打,眉眼间带着一股现代人才有的利落——那分明是……

朱琅猛地抬头,宿舍门“吱呀”一声被风推开,走廊的声控灯在黑暗里次第亮起,像极了大明天幕里那些闪烁的星子。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