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仁济医院，急诊室依然灯火通明。
我站在医院档案室里，翻看着一摞泛黄的病历本。这些都是过去三个月内死亡病人的记录。按理说，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医疗档案，但当我将它们并排摆放时，一个诡异的规律逐渐浮现。
林警官，你看这个。法医李梦指着其中一份病历，“这位患者，入院诊断是普通肺炎，但死亡报告上写的却是多器官衰竭。”
我仔细查看那份病历。患者王明，45岁，三个月前因发烧咳嗽入院。起初情况稳定，但在住院第五天突然病情恶化，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不只是这一例，李梦又拿出几份病历，“这些病人都有类似的情况。入院时都是轻症，但都在住院期间突然恶化。更奇怪的是，他们的用药记录都有一个共同点。”
她指着病历上的用药清单：“都使用过一种叫’舒络宁’的镇静剂。”
我皱眉：“这种药有问题？”
本身没问题，是很常见的镇静药物。但是…她翻到用药剂量记录，“这些病人使用的剂量都远超正常标准。”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进来：“李医生，急诊室那边出事了！”
我们快步赶到急诊室，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正躺在抢救床上，医护人员围在周围紧急抢救。
怎么回事？我问值班护士。
病人是半小时前因胃痛入院，本来已经打完止痛针准备观察，突然就出现呼吸困难、血压骤降。护士长王琳解释道，“现在正在抢救。”
我注意到抢救室的药品推车上，赫然放着一支刚用过的舒络宁。
这个病人为什么要用镇静剂？我问。
王琳愣了一下：“按理说胃痛病人不需要用这个…”
她话音未落，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病人心跳停止！”
“准备电击！”
“一、二、三，除颤！”
…
半小时后，抢救室的红灯熄灭。又一条生命消逝。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起类似事件了。医院院长办公室里，张院长疲惫地说，“我们已经开始内部调查，但还没有明确结论。”
需要调取这个月所有使用过舒络宁的病例。我说，“还有，药房的进出记录。”
张院长点点头，叫来了药剂科主任。
所有管制药品都有严格的使用登记，药剂科主任翻开记录本，“但最近确实发现一些异常。舒络宁的使用量比往常增加了近一倍。”
“谁有权限开具这种药？”
主治医生以上职称都可以。但必须有处方记录，而且…他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我刚发现，系统里的一些处方记录和纸质病历不符。他快速翻看电脑，“有人修改过电子处方系统。”
我立即联系了秦岚。很快，她远程接入了医院的系统。
有意思，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这些被修改的记录都指向同一个医生的账号——徐主任。”
我和李梦对视一眼。徐主任是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内科主任。
但是，秦岚继续说，“根据登录记录，修改时徐主任正在开会。他的账号被人盗用了。”
就在这时，护士长王琳匆匆跑来：“不好了！药房的舒络宁被偷了！监控显示是十分钟前的事！”
我们立即赶往药房。监控录像显示，一个戴口罩的人用工作证刷开了药房大门，熟练地找到药品柜，取走了一整盒舒络宁。
这个人…王琳仔细看着画面，“走路姿势很像张护士。”
“张护士是谁？”
急诊室的护士，今天休班。她掏出手机，“我这就联系她。”
电话拨通了，但没人接听。
我立即调出张护士的人事档案：张玲，28岁，去年调入仁济医院，此前在省立医院工作。
等等，李梦突然说，“省立医院…三个月前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医疗事故吗？”
秦岚很快查到了相关报道：省立医院曾发生多起病人突发性死亡事件，但调查结果认定为正常医疗风险。
给我张护士的住址。我说。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一个老旧小区。张护士的房门紧锁，没人应答。撬开门后，屋内空无一人，但电脑还开着。
林警官，秦岚通过远程连接入侵了电脑，“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名字叫’清单’。”
她快速破解密码，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一份详细的记录：
日期、姓名、病房号、用药时间…记录很完整，最后一行写着今天的日期，还有一个名字：李志明，心内科VIP病房。
立即封锁医院！我对着对讲机大喊，“特别是VIP病房区！”
但为时已晚。当我们赶到心内科时，一阵骚动从VIP病房传来。李志明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送入ICU抢救。
而在他的点滴瓶里，验出了过量的舒络宁。
她的目标都是有钱人。秦岚分析着数据，“之前的受害者，都是VIP病房的病人。”
我正要说话，突然收到一条加密短信：
“亲爱的警官，你们找对了方向。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天使’还在继续她的工作。想要阻止更多悲剧发生，就去查查三年前省立医院的那起医疗事故。那里藏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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