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阳光穿透云层,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阴冷。
白大褂的衣摆轻轻掠过实验室的走廊,博士刻意放慢了步伐,展示着关东军的“医学奇迹”。
他的余光扫过方杰颈侧暗青的针孔——特制血清正沿着静脉构筑无形的囚笼,这具活体标本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已被精准锁定。
无菌实验室的冷光灯在金属台面上折射出幽蓝的弧光,电子显微镜的显示屏上,数以万计的纳米机器人正撕扯着神经突触间的乙酰胆碱递质。
方杰的右眼皮以每秒3次的频率痉挛,这是中枢神经系统遭受定向电磁脉冲干扰的典型反应。
暗藏在静脉留置针内的生物芯片持续释放着α-神经毒素,将痛觉感知阈值恒定控制在8.7级(相当于活体解剖时的神经信号强度),却奇迹般维持着97次/分钟的心率。
所谓的“圆木”更换频率令人胆寒,日均1.5具的消耗速率堪比屠宰流水线。
实验日志显示,仅1942年冬季就有187具实验体在抗寒测试中化作冰雕,其胸腔剖面的霜晶纹路被收录进《极寒生理学图谱》第43卷。
最新启用的自动化传送带每2小时15分就会运送新鲜的“材料”,编号HB-4497的朝鲜劳工在注入伤寒杆菌后,其肝脏在37小时内经历了完整的液化性坏死过程,这种超常规的病理数据令在场军医兴奋得指尖发颤。
炭疽菌群在糜烂的创面上绽开剧毒的曼陀罗,鼻疽病毒沿肺泡纹路蚀刻出致命的冰花。
在4号隔离舱内,实验体下肢的坏死组织正以每分钟0.3毫米的速度碳化,显微镜下可见炭疽杆菌形成的黑色菌丝网络,如同中世纪瘟疫医生面具上镶嵌的乌鸦羽毛。
与之形成对照的是7号观察窗内,鼻疽病毒正在肺泡间隔上蚀刻出六边形结晶结构——这种兼具美学与杀伤力的生物武器,其扩散速度在零下15℃环境中提升了2.7倍。
特供馒头表层凝结着霍乱弧菌的霜晶,注射器内螺旋体正跳着银色的死亡圆舞曲。
在D区给食实验室,刚出笼的馒头被迅速移入零下18℃的真空舱,霍乱弧菌的鞭毛在急速冷冻中定格成放射性的冰刺。
当实验体咀嚼时,体温融化的菌群会立即激活肠毒素基因表达模块。
而在隔壁的螺旋体培养室,钩端螺旋体正以每分钟300转的速度在血浆培养基中旋转,其银亮的螺旋结构在离心力作用下形成完美的斐波那契漩涡。
更有赤裸的躯体在零下40℃的冰窖中绽放出冰晶血玫瑰,或成为新型穿甲弹的活体标靶,瓦斯坏疽则在腐肉间隙滋长出翡翠色的尸藓。
G区极寒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显示,实验体暴露1分47秒后,体表汗液会瞬间结晶成血色冰棱,其分布规律与弹道学中的破片杀伤模型高度吻合。
当穿甲弹以850m/s的初速穿透活体标靶时,飞溅的骨片在高速摄影机下呈现出诡异的抛物线,完美验证了《人体组织穿透力学》第17章的计算公式。
与此同时,F区腐败实验室内的气性坏疽样本,正以每平方厘米10^8个的菌落密度,在肌肉间隙织就祖母绿色的生物膜网络。
在乌龟山总务部二楼尽头,推开那扇白色的铁门,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
这个空间,大约有4.5间教室大小,是一个陈列密室。三排60厘米高的玻璃柜沿着北墙一字排开,每个40厘米见方的格位里,琥珀色的液体永恒地封存着来自不同种族、性别的生物残片。
在防腐液中,漂浮的脏器和断肢舒展着,将这个科研成果展览馆扭曲成一个地狱般的标本室——其正下方,鼠疫解剖台的排水沟仍在滴落着暗红的血珠。
在四周环绕的颅骨陈列中,那些穿行其间的白袍身影,比起静态的标本,更显得生动而具有视觉冲击力。
无影灯在积尘的穹顶上散射出雾状的冷光,映照在水泥地面交错的消毒推车轨道上,那些年复一年留下的金属凹痕,闪烁着类似蛇鳞的幽光。
氧化铝材质的高压灭菌器和溶解罐,泛着铅灰色的冷光,宛如守护炼狱的机械卫士,表面凝结的冷凝水沿着锐利的棱角,断断续续地滴落。
从地底深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呻吟声穿透了承重楼板,与铁链拖曳的金属刮擦声在穹顶形成共鸣。
腐败培养剂与消毒药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持续侵蚀着方杰的嗅觉神经,剧烈的偏头痛使得太阳穴的血管搏动如鼓,防腐液中悬浮的脏器标本似乎与地底的震颤形成了微妙的共振。
猩红的警示条在斑驳的墙面上蜿蜒——泄露机密者,将受到极刑!
这是绝密中的绝密,泄露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博士面色苍白,声音低沉地说:“昭和17年3月,军部特别组建了远征队,其总部设在上海和汉口。这些城市不仅是研究基地,也是活体实验的场所。只有充分利用这些实验体……”
多么无耻的行为!那些沉醉于残酷实验的狂徒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实验室中弥漫着腐肉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参与注射实验的田鼠和旱獭不幸感染了不明物质,短短几天内毛发倒竖,形似刺球。
其他一些实验动物奄奄一息,在地面上艰难蠕动,它们枯槁的躯体每挪动一寸都似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它们嶙峋的肋骨随着喘息起伏,浑浊的眼球中映照着求生的微光。
地面上拖曳的痕迹,无声地控诉着它们所承受的非人道折磨。
面对人类与动物的累累尸骸,一般人理应感到悲恸和哀伤。
然而对于细菌战恶魔宇田来说,这满目疮痍却让他欣喜若狂——牢房里还有大量可供他凌辱的妇女。
年轻妇人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惨白,干裂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这位饱受酷刑与饥饿折磨的囚徒,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宇田像发狂的鬣狗一样撕咬和扑打,施暴结束后便像烂泥一样瘫倒。
当耳边再次响起女性的啜泣声,他充血的眼球突然亮了起来——透过窥视孔,他看见一位二十四五岁的中国母亲紧紧搂着两岁的孩子,正用破碎的目光望向铁窗。
孩童的存在似乎并不重要。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开那把锁。
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尝试到第七把钥匙时,咔嗒一声,囚笼应声而开。
蜷缩在角落的三十岁妇人浑身浮肿,她那浑浊的瞳孔映照着水泥墙的阴冷,连抬头的力气都已失去。
宇田眼中迸发出野兽般的凶光,紧盯着瘫倒在地的妇人。
这个因冻伤实验而失去四肢的活体标本,原本是被送往二楼进行第四性病土拨鼠研究的实验材料。
意识到这具残缺的躯体已无法满足其变态的欲望,宇田狞笑着朝妇人腰腹猛踹,整座水泥建筑回荡着肋骨断裂的脆响。
八嘎!居然敢触碰污染源!博士将实验体标识牌狠狠插进妇人肩胛,橡胶手套拍在宇田脸上发出清脆响声,立刻去消毒室!
宇田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转身冲向解剖室时差点撞翻运送新实验体的推车。
手术灯骤然亮起,细岛调试着柳叶刀的角度,不锈钢器械碰撞声中,
担架上的中国囚徒被锁链固定在解剖台上。
晨间注射的麻醉剂在皮下凝结成紫斑,无论生死,这副躯体都注定要在正午前完成器官采集。
解剖室白炽灯下,囚徒青紫的面庞浮肿变形,血珠顺着担架缝隙滴落,形成断续的轨迹。
博士突然揪住细岛的衣领,手术刀险些擦过动脉:“白痴!快注射强心剂!死亡超过三分钟,细胞活性就消失了!”
金属托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细岛戴着医用手套,食指和中指并拢前伸,宇田立即将两支樟脑液推进器拍进他的掌心。
四个宪兵同时发力,染着黑死病菌的囚衣连同皮肤被生生扯下,躯体重重砸在渗着褐色血渍的水磨石地面上。
强心剂推进静脉的瞬间,镣铐下的躯体突然痉挛。
浑浊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窝里颤动,裂开的嘴唇翕动着试图嘶吼,却只涌出带血的泡沫。
细岛旋转刀柄调整角度,利刃精准地切开皮肤,但在触及颈动脉时遭遇剧烈挣扎——濒死的囚徒竟用颧骨撞向手术刀!
刀背猛击在中国人裸露的胸膛,细岛扭曲的面容在无影灯下泛着青白:「樟脑强心剂双倍剂量!」寒光一闪,锋利刃口切开了受刑者颈动脉。
受刑者被铁链禁锢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钛合金手术灯在惨白皮肤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
胸腔内灌注的樟脑液与心肌细胞发生剧烈反应,过饱和溶液在冠状动脉中结晶析出,针状晶体持续刺激着心室壁。
布满针孔的右心室突然收缩成核桃大小的硬块,受刑者干裂的嘴唇猛然张开,左颊肌肉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抽搐,浑浊唾液顺着碳钢口枷的凹槽滴落在解剖台不锈钢表面。
暗红色血浆裹挟着絮状组织碎片,在负压装置的虹吸作用下形成螺旋状涡流。
玻璃导管内壁凝结的霜花随着液体奔涌簌簌剥落,粘稠血柱撞击2000ml广口烧瓶时发出类似钟磬的嗡鸣。
血沫在瓶口堆积成三指厚的泡沫层,液面刻度在电子眼监控下精确计数——当第四十一次碰撞声在隔音实验室回荡时,悬挂在穹顶的铯原子钟恰好跳过第47秒的量子跃迁。
朝宇田戴着防辐射手套的双手突然向下倾斜15度,300ml德国肖特玻璃制成的刻度瓶在防静电托盘上划出0.3毫米位移。
透过全息护目镜的增强现实界面,可以清晰看见血柱在30cc临界点形成的表面张力膜——那是血液中纤维蛋白原耗尽形成的物理屏障,如同沙漠中干涸的月牙泉,任凭负压泵将功率提升至120分贝的尖啸,暗红色液体仍顽固地停留在28.7ml的刻度线上。
「四倍剂量!」春井从阴影中掷出的命令裹挟着北海道口音的金属质感,他佩戴的钛合金面甲反射着核磁共振仪幽蓝的光晕。
藏在防护服褶皱里的微型注射器自动弹出,十六根纳米针头同时刺入颈动脉窦,肾上腺素混合着甲基苯丙胺的淡黄色悬浊液在3.2秒内完成全身循环。
监视屏上骤然跃动的脑电波图谱,恰似富士山巅炸开的雷暴云砧。
钨钢针管与强化玻璃筒壁摩擦迸溅出淡紫色火花,推杆末端的压力传感器显示数值已突破900kPa阈值。
被碳纤维束带固定在铁架上的躯体呈现出诡异的透光性,透过半透明的皮肤可以看见萎缩的肝静脉网络,就像被晒干的亚马孙河支流。
生命体征监测仪突然爆发出持续的蜂鸣,六千毫升血液在量子离心机中分离出的血红蛋白结晶,此刻正在液氮罐里折射出妖冶的玫红色光晕。
中国男人颈部肌肉纤维根根断裂,声带在400Hz高频震动中迸发出超越人类听觉极限的次声波。
实验室防弹玻璃表面瞬间爬满蛛网状裂纹,他食指第二关节在陶瓷地砖上抠出五道深达3毫米的沟壑,骨屑混合着氧化铝粉末在电离层探测器的电磁场中悬浮成星环状。
天杀的倭寇——这句用江浙方言吼出的诅咒被声纹分析仪分解成128位加密数据流,瞳孔中残存的血色在0.03秒内被虹膜识别系统记录为DDS-7型生物特征码,最终凝固成两枚镶嵌在苍白眼眶里的琥珀色标本。
解剖刀。细岛戴着生物电流感应指套的右手划开消毒气幕,高频振动粒子刃在空气中激起纳米级的真空涟漪。
他左侧太阳穴植入的量子芯片正在解析尸体残留的神经电信号,全息投影在尸体上方交织出三维解剖图谱,十二组机械臂从天花板的暗格中探出,激光定位束在尸体胸骨柄交汇成血红色的樱花图案。
三个白袍士兵应声而动,捧着培养皿的手在消毒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三头嗜血的豺狼同时探出利爪。
二十分钟后,解剖台上骨肉分离的残躯七零八落。
滴着组织液的脏器暴露在无影灯下,他们手持滴管,将大量浑浊液体粗暴倾泻在尚有余温的内脏表面——活体实验的完美培养基正在成型。
春井隔着防护镜与细岛交换眼神,三双胶皮手套同时摘下时发出黏腻声响。
待细岛和宇田消失在军官室门后,春井扯开防菌服领口,消毒水气味在密闭空间炸开:注意到肺叶病灶区了?第四天还能维持基础代谢,真是顽强的实验体。
方杰尚未开口,春井已冷笑着撕开记录本:答案很简单——
钢笔尖重重戳在绝食二字上,墨迹在宣纸上洇出狰狞的轮廓,哼,不过是用绝食这种愚蠢方式消极抵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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