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王小胖叫起来整理东西。朱砂、香、黄符都得带上,到了有钱人家可不能丢人。
用得着这么早嘛...王小胖打着哈欠收拾工具,人家说下午两点来接,这才几点啊。
你懂个屁。我白了他一眼,有钱人最讲究规矩。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不能少,不然出了事你负责？
那大龙给的那个破镜子带不带？
带着吧。我想了想,虽说看不出什么用处,但好歹也是件法器。
整理好东西刚吃完午饭,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就停在了店门口。司机穿着制服,板着脸下来给我开门。后座空间大得吓人,真皮座椅香气扑鼻,就连扶手箱都是镀金的。
于道长。胡管家说，路上可能要一会,您先休息。
我点点头,暗自感慨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就这辆车,怕是得好几百万。王小胖在后面的商务车里,看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恨不得把头伸出窗外。
车子沿着黄浦江一路行驶,眼看着楼越来越高档。到了汤臣一品,那一片玻璃幕墙的高层简直晃眼。就在我感叹的时候,副驾突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听说你很能干？
我这才注意到副驾上坐着个年轻女人。二十出头,一身黑色套装,戴着金丝眼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那种天生的优越感,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不敢当。我赶紧赔笑,就会些皮毛。
那还真是皮毛。她连头都没回,你知道我们找过多少人吗？连国外的大师都请过,还不是白费。
雨晴小姐。胡管家轻咳一声,于道长可是把杨家的事处理得很好。
原来这就是李家大小姐李雨晴。不过她这态度,怕是不太好相处。
那又怎样？李雨晴冷笑,这种人,不就是想赚钱吗？
我笑而不语。爱咋说咋说,反正钱给够就行。再说有钱人家的规矩我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车子在一栋楼前停下。光是大门口就有四个保安,穿着制服笔挺站着。进去后是片私家花园,假山流水,绿草如茵,就是气氛有点压抑。
李家在这里有三层。胡管家介绍,十八到二十层都是我们的。
到了十八层电梯打开,首先是个超大的客厅。水晶吊灯比我那店面还大,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墙上挂着名画,处处彰显着奢华。
李总在楼上。胡管家说,于道长先坐,我去通报一声。
我点点头,仔细打量着客厅。作为茅山弟子,看风水是基本功。这客厅的布局倒也讲究,东南向,采光好,风水上绝对是上上之选。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整个客厅的气场不太对。明明是顶级豪宅,却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看够了吗？李雨晴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整天装神弄鬼,不就是为了钱。
李小姐说得是。我笑笑,不过令尊为什么要找我这种骗子呢？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你...
不过既然来了,我倒是有个问题。我打断她的话,李小姐是不是经常失眠？特别是子时前后？
李雨晴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这客厅的朝向是有讲究的。我指着落地窗,外面就是黄浦江,水气太重。虽然风景好,但晚上容易聚阴气。如果卧室也是朝江,肯定睡不好。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你真有本事？
不敢说有本事。我摇摇头,不过这房子确实有问题。比如这个客厅,原本是个很好的格局,但......
但什么？
但被人动过手脚。我走到窗边,这落地窗的设计巧妙,白天采光好。可这个角度,晚上正好对着黄浦江最宽的地方。江水夜气最重的时候,正好往这屋里灌。
李雨晴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所以......
所以这房子的问题,不是偶然。我正色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就在这时,胡管家回来了,身后跟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西装笔挺,气度不凡,正是李正国。
李总。我起身行礼。
于道长。李正国和颜悦色,久仰大名啊。
寒暄过后,我们坐下聊正事。李正国开门见山：房子的事,胡管家应该和您说了。这屋子住了三年,前两年都好好的。但从上个月开始......
他说着叹了口气：先是几个佣人说夜里不太平。后来雨晴说睡不着,整夜做噩梦。我也没当回事,可上周那个女佣跳楼......
那个女佣叫什么名字？具体是怎么回事？
陈秀兰,在我们家做了快两年。李正国说,人很老实,从来没出过差错。警方说是自杀,但总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她跳楼那天,家里的监控突然全坏了。李正国脸色严肃,而且那天我在楼下,亲眼看见她跳下来。她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
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李正国眼神一亮：对！就是这种感觉！于道长,你有什么看法？
具体得看过现场再说。我站起身,能带我去她跳楼的地方看看吗？
在二十层,我的书房。
坐电梯的时候,我注意到李正国的表情很不自然,时不时偷瞄我一眼。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他肯定有事瞒着。
二十层的书房宽敞明亮,光是书架就占了一面墙。落地窗开着,江风吹进来带着潮湿的气息。我走到窗边仔细查看,突然发现了问题。
这窗的设计很有意思。不但朝向特殊,就连开启的方式都不太对劲。按理说豪宅的落地窗不会这么设计,除非......
于道长,怎么样？李正国问道。
李总。我转身说,这房子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什么意思？
我是说您买下这房子之前,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李正国和胡管家对视一眼,我们不太清楚。当时是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前主人好像是个外国人。
那您知道为什么这房子会被拍卖吗？
这......李正国欲言又止。
正要继续问,走廊里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李雨晴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爸,妈又头疼了。
李正国赶紧起身：那个,于道长,您先看着。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李总先忙。我说,不过建议今晚还是住酒店比较好。
为什么？
直觉。我笑笑,就当我多事。
等他们都走后,我仔细观察起书房的布局。这房间处处透着怪异,就好像是特意设计成这样。而且那窗户的结构,看起来就不是给人用的。
你到底发现什么了？不知什么时候,李雨晴又回来了。
李小姐。我想了想,你是不是经常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就在这书房。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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