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镇岳庙剑门纷争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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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湖四大剑门中,除镜湖剑韵坊全由女子组成,极少参与江湖斗争,宛如世外桃源般清净外,灵犀剑幻宫、望潮剑霄阁都是盘踞江湖百余年的大势力。

这两方势力明争暗斗从未停歇,恩怨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若不是还顾忌御典剑司台的老台丞楚诤笺,恐怕冲突早已全面爆发,江湖也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之中。

御典剑司台虽位列剑门,实际上却是朝廷派驻江湖的司礼机构,主要负责统筹天子东巡祭天等重要事宜。司台内设有台丞一名,品级同内台令史,为正三品,台内连副台丞、秉笔、院生等都领有品秩俸禄。

尽管朝代不断更迭,朝廷为了节制江湖门派,始终保留着御典剑司台这一特殊机关,以此来平衡江湖势力。

论剑策身为御典剑司台的副台丞,在江湖武林同道眼中,算得上是“父母官”。一见场面即将陷入僵局,火药味越来越浓,他赶忙出面打圆场:“我有一言,二位且听。如今魔剑复苏,再度为祸江湖,今日才请各家前来。按照我家台丞的估算,今日魔剑必定会现身于此。等会儿还需诸位齐心协力,共止魔氛。”

叶无弦闻言,陡然转头,眯起双眼,目光如刀般瞥向论剑策:“楚老台丞今日怎么没来?”

“这……”论剑策被问得猝不及防,神色略显慌乱,支支吾吾道:“台丞尚有紧急要务缠身,实在无法前来。”

叶无弦轻轻拈着胡须,语调不紧不慢,却带着几分犀利:“三十年前,魔剑肆虐江湖,四大剑门、三大铸号,还有诸多江湖豪杰,都深受其害,无数英雄好汉因此牺牲,才好不容易将魔剑消灭。老夫与云掌门等几位老友,侥幸从那场浩劫中活了下来,可怎么也记不起,当年萧谏纸有预知魔剑出现的本事。”说到这儿,他凤目突然一睁,精芒四射:“先不说魔剑早已灰飞烟灭,就算它真的复活了,楚诤笺又是什么时候和魔剑混得这么熟,居然能笃定它今日必定会现身此地?”

论剑策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愣是想不出该如何回应。

叶无弦冷冷一笑,缓缓移开目光:“论大人,要是你对这事也不清楚,最好赶紧回转青林山,把楚诤笺叫过来!我那徒弟失踪许久,这段时间,有些小人恶意造谣,污蔑他行凶杀人。要是让老夫查出来,是谁把我徒弟藏起来,或者设计让他无法自证清白,老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中年道人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叶先生何必指桑骂槐,我们望潮剑霄阁要是想对付洛四侠,根本犯不着搭上十二条人命。我听说魔剑里寄宿着妖蛊,持有魔剑的人会迷失心性,叶先生的爱徒想必是拿到了魔剑,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洛四侠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也会痛心疾首。叶先生不妨大义灭亲,也好为你徒弟保住侠名。”

叶无弦猛地转头,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道人看穿:“阁下东一句‘伤天害理’,西一句‘大义灭亲’,好像我徒弟的罪名已经板上钉钉了。可我倒想问问,你有什么目击证据?”

这一回,轮到道人不紧不慢了。他弹了弹指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灵犀剑幻宫的‘悸心剑鸣’和‘霜侵漏断’两大绝学,都是能让人缓杀慢死、在睡梦中丢了性命的厉害招数。我们门派遇袭的十二人里,有七人当场死亡,其余几人几乎没撑过三天……”

叶无弦脸上挂着轻蔑冷漠的笑容,正准备反驳,却听道人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老天有眼,有一人侥幸活了下来,为这桩惨案留下了目击证据。”

道人轻轻击掌,身后两名小道士立刻抬出一张软榻。榻上之人头部裹满纱布,黑褐色的血渍透过纱布渗了出来,整个人气息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盖着白布的干瘪胸骨看不出丝毫起伏。

御典剑司台号称“剑史”,对各门剑艺的研究,就像钻研经史典籍一样深入。论剑策一看到那人断息留命的症状,心中顿时一凛,抱拳道:“鹤真人,能否让我查看一下你徒弟的伤势?”

中年道人一拂大袖,头也不回地说道:“大人请便。”

论剑策快步上前,俯身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只见那人胸前有一条宽如食指的伤口,从右肩斜向左胁,伤处皮肉翻卷。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伤口两侧的瘀青比手掌还宽,在惨白肌肤的衬托下,就像披着一条酱紫色的宽幅绶带。

这一刀砍得胸骨微微凹陷,导致心、肺等脏器衰竭,却又没致命。伤者全身血流缓慢,如同静脉流动,正是灵犀剑幻宫的绝学“悸心剑鸣”造成的。

论剑策伸出手,轻轻抚摸伤者的肌肤,触手一片冰凉,确实是凝血的症状,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

中年道人鹤唳霜见状,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论大人见多识广,能否为我们门派做个公证,看看这断息留命的一刀,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手段?”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事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一时之间,谁都瞧不出其中的门道。论剑策紫膛国字脸紧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陷入了沉思,许久都没有回应。

叶墨裳暗自叹了口气,出言为他解围:“听说‘悸心剑鸣’能让劲道深入血脉,使血脉凝断却不伤及皮肉,是一门对透劲要求极高的绝学。”

她微微一笑,雪般白皙的肌肤在素净乌衣的映衬下,恬静的面容透着一股空灵清冷的气质。“我见识有限,但觉得这一刀出手极为霸道,不知论大人怎么看?”

论剑策点点头,回应道:“我也觉得奇怪。要是真有能力伤人到这种地步,又怎么会弄得鲜血淋漓?依我看,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不妨请臬台司衙门派干练的仵作和大夫来查验一番,也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中年道人双手背负在身后,冷笑一声:“臬台司衙门远在天边,御典剑司台又高高在上,公文一来一往,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等仵作赶来,人恐怕都只剩一把骨头了。论大人在公门待久了,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叶无弦环抱双臂,冷眼旁观这一幕,忽然,庙外狂风呼啸,似有黑影闪过,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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