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眼前这阵势,大伙儿虽然觉得暂时稳住了,但谁也不敢松那根弦儿,都知道夜晚是那些个山精野怪最闹腾的时候。为了保全大本营的安全,大家合计了下,决定分成两波人马轮流瞪眼儿守夜。头一班岗的,就是牛倩和李四这俩硬汉,他俩眼神坚毅得跟狼崽子盯上猎物似的,手里紧握着家伙什儿,死死地护住营地。
天色一黑下来,温度说降就降,可气氛紧张得让每个人的心都像被火烤一样燥热。牛倩、李四这两兄弟,守夜时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甭管哪片草动一下,或是哪只耗子打个喷嚏,都能让他俩立刻警觉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走到了换岗的点儿,伤不启这时候虽然腿肚子有点发酸,心里头却乐开了花,就跟过年吃饺子一样美滋滋。这可是他头回跟着大部队正经八百地狩猎野兽,而且这一趟的收获,够他吹上半辈子的牛皮。
周雷虎那小子,白天在斗巨龟和揍巨蛙的过程中可是实实在在受了点内伤,特别是跟那大蛤蟆肉搏的时候,体力消耗得跟掏空口袋一样干净。现在呢,他老老实实窝在帐篷边上调养,不过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点没闲着,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保管能立马从地上弹起来。
伤不起虽说轮不上守夜,按理该好好歇息,但这小子兴奋得跟猫见了腥鱼似的,根本睡不着。满脑袋里反复播放着白天狩猎的精彩镜头,再加上即将揣进口袋的大把战利品,你说他能不激动得翻来覆去吗?
夜幕刚垂下的时候,牛乾和李四这对膀大腰圆的铁卫正在外面巡逻溜达,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周雷虎当保镖,任何可能蹦跶出来的幺蛾子都甭想靠近一步。而此刻帐篷里的周雷虎,盘腿坐在那儿,正用心地用四叶草给自己疗伤呢。虽然身上的伤痕累累,但人家愣是咬牙挺着,这份坚韧劲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四周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就剩下篝火那噼里啪啦的动静,还有一声声狼嚎从远处传来,听得人心里头直发毛。在这节骨眼儿上,李四可没闲着,一直陪在周雷虎身边,像贴身保镖似的默默守护着他。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晓得周雷虎这回伤得不轻,必须得用十二分的心力伺候好。为了这个兄弟,李四可是豁出去了,啥都舍得干。
时间就像蜗牛爬树,一点点地挪过去。李四瞅见旁边那个伤不起情绪明显有点激动过头,跟个小鸡崽看见虫子一样扑腾个不停。他懒洋洋地撇了撇嘴,冲伤不起提醒道:“我说你小子,再这么兴奋下去,晚上非得困成狗不可,到时候困得迷瞪瞪的,别怪我老李没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听到李四这话,伤不起心里头热乎乎的,虽然话语糙,但情意真挚。他知道,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这么一位实诚靠谱的大哥陪在身边,比啥都强。于是,他压低嗓门回应:“谢了啊李四哥,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这不是,这就调整状态。”
夜色越来越浓重,篝火在寒风中摇摇曳曳,像一盏孤独的灯塔照亮他们的世界。在这荒郊野外,几个人的命运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绑在一起,共同面对前方那些还不知道长啥样的挑战。而在这个充满悬念与刺激的夜晚,一段全新的冒险故事正悄然揭开序幕。
伤不起那家伙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李四看了心里直犯膈应。他没好气地呛声道:“你到底想表达个啥意思?麻溜点,别磨磨唧唧的,整得跟个扭捏大姑娘似的。”这一下,伤不起给噎得哑口无言,场面一时半会儿尴尬得能冻出冰碴子来。
就在这时,可能是他们俩对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把旁边的周雷虎也惊动了。周雷虎稳稳当当地开口:“李四,对小启客气点,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村里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想想,要不是当初张三那茬儿,你能加入咱们这个队伍不?”
周雷虎没继续往下扯,估计是怕在李四面前提起张三的事儿,大家伙心里都不好受。李四眼里闪过一阵子悲痛、愧疚还带点愤怒的情绪,但很快就收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伤不起撂下一句:“小启啊,我知道你心头有话憋着,不过可别忘了咱之前的约定,你要敢乱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伤不起一听李四这话,也明白过来这是警告。他心一横,鼓足勇气说:“其实我想说,我发现那只大虫的动静了。”
这一句话扔出来,整个队伍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的声音,包括李四和周雷虎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伤不起还真找到了那只传说中的大虫。
月黑风高夜,牛乾领着他弟弟踏上了回村的小路。哥俩在静寂的夜晚里踩着月光走,脚步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响起,清晰得像敲锣打鼓。他们走得那叫一个稳当,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深夜巡逻的日子。
李四看着有点迷糊犯困的伤不起,轻轻地把他拍醒,他知道这小子虽然嫩了点,但这责任心和担当劲头还是值得表扬的。伤不起揉了揉眼睛,接过了李四的班,开始在附近转悠巡逻。虽然眼神还有些懵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只不过,伤不起的心思似乎并不完全在巡逻上,他的脑瓜子里反复琢磨着周雷虎今晚讲过的那些话,那些话在他脑袋瓜里盘旋,让他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思考自己在这个团队里的位置和作用。
李四瞧着伤不起,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他也跟现在的伤不起一样迷茫和困惑,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不过后来有了张三的引领,才让他走上了现在这条路,变成了如今这个有责任、有担当的自己。
李四心里头忍不住想起了那些年和张三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心头五味杂陈。他对这个年轻的伤不起满心期待,明白这小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李四坚信,只要有个人耐心教,伤不起肯定能成长为一个顶呱呱的团队骨干。
在老李四的眼里,伤不起已经不仅仅是个队友了,那简直就是他的小徒弟、未来的希望之光。他琢磨着自己也得学学张三当年的样子,好好带一带伤不起,让他也成为个响当当的团队好汉。于是乎,他开始手把手地教伤不起,让这小子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让他懂啥叫团结就是力量。
这时,周雷虎身边的牛倩和牛二娃这两个家伙好奇地蹭过来,压低嗓门问:“大哥,你看李四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不会还在为张三哥的事儿伤心难过吧?”
牛倩和牛二娃这俩人可是周雷虎麾下的两员大将,也是多年的老铁哥们儿,眼力见儿贼拉强。虽然伤不起没察觉出李四的变化,可跟李四一块训练了那么多年的他们却一眼就看出来,李四最近狩猎的时候情绪波动忒大。尤其是最后那次狩猎的关键时刻,他差点掉沟里去,虽然因此找到了一株稀罕的草药,但是按以往的李四,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分神。
周雷虎皱了皱眉头,琢磨了一会儿说:“我也有点感觉,李四确实有点不太对。他倒不是单纯因为难过,而是对张三的死有些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当时没能把张三从生死线上拽回来,所以心里有疙瘩。你们也看见了,今天晚上他还质疑团长的决定,这在他身上是破天荒的事儿。”
牛倩和牛二娃互相瞅了一眼,牛倩又悄声问:“那老大,你觉得到底咋回事呢?他该不会是因为这次的小失误,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了吧?”
周雷虎摇摇头:“不至于,李四的实力咱都清楚得很。我觉得可能是他心里有事儿,或者是受了别的因素影响。咱们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唠唠,弄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得了得了,牛二娃你别瞎扯了,我承认今儿晚上我是有点疏忽了,没注意到小启也立了大功。”周雷虎不耐烦地打断了牛二娃的话,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阿嚏!阿嚏!”李四突然连打两个喷嚏,然后对伤不起说:“小启啊,今晚哥说话是冲了点,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这不是和你计较。”伤不起摆摆手回道:“没事没事,李四哥,我不生气,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在团长面前替我说话,还有分给我的那些好东西,真心感谢。”
在月光下,瘦削的伤不起身影逐渐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两人一时无言以对。李四继续带着伤不起走在前方巡视,伤不起紧紧跟在他身后。
其实伤不起心头还憋着一堆话想说,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告诉他穿的是张三的衣服,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一旦说出来,那晚发生的所有事都会暴露,包括那件能无视攻击效果的神秘衣服,甚至那只诡异的大青蛙也会被人知道,还有那个可能与那天晚上事件有关的神秘外星人。所以他选择暂时保密。
“记住小子,你今晚的经历,可不能随便跟别人讲。”李四撂下这句话后继续前行,伤不起本想追问原因,但看李四一脸郁闷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默默尾随其后。
眼瞅着天就要亮了,李四完成任务回到集合点,大家都等着建业城门开启。今晚确实够险的,尤其是对伤不起来说,那是一次刺激又恐怖的经历。
周雷虎盘算着要把昨晚山洞外的情况汇报给建业官府,特别强调山洞外面可能出现青色虫子活动的迹象,这可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必须提前通知建业官府做好准备。前两天听牛妖唠嗑时说过,建业城以前遭过绿色虫子的袭击,正常情况下绿虫子是不会离开山洞的,一旦发现绿虫子出洞,就得马上报告官府加强戒备。
告别了牛家兄弟俩,李四和伤不起分开各自回家,临走前伤不起赶紧再次道谢:“李四哥,真的太谢谢你啦!”李四看着伤不起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满心欢喜的伤不起欢蹦乱跳地跑回家,却浑然不知巷子里已经有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