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事儿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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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伤不起麻溜地扯下一块破布头儿,随便包了包自己的左胳膊,然后风风火火地奔向陈长寿家。他脸色惨白,表情紧张得跟猫看见了耗子似的,把个陈长寿看得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咋回事啊这是?”陈长寿瞅着伤不起那副慌张样儿,心里头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伤不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这左胳膊好像出了毛病,起了几个小包包,还越来越疼。”

陈长寿眉头紧锁,定睛一看伤不起的左胳膊,确实有几个小疙瘩,但也没到他说的那个吓人的程度。他在心里面嘀咕,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超出他的经验范围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伤不起的左胳膊,仔仔细细地观察那些小疙瘩,试图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一看,发现这些疙瘩红彤彤的,微微鼓起来,虽然不大,但的确有股说不出的诡异劲儿。

“你先别急,这情况有点蹊跷。”陈长寿看着伤不起那张苍白又紧张的脸蛋,有些心疼,“我先帮你用清水洗洗胳膊,看看啥情况。”

他轻手轻脚地给伤不起清洗左胳膊,动作既轻柔又果断。洗的过程中,他察觉到这些小疙瘩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于是更加耐心细致地清洗和查看。

伤不起看着陈长寿为自己忙活,脸上原本吓得发青的表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快要蹦跶起来的兴奋劲儿。就仿佛在黑暗里摸索半天的人突然见到了亮光一般。

可出乎伤不起预料的是,陈长寿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欢喜的样子。反而,那张平时稳如泰山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异样,眼神深邃得像是藏着什么大秘密,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种表情对于熟悉陈叔性格的伤不起来说,简直是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

“小启,你别跟我整那套哑谜了。”陈长寿瞅着伤不起脸色忽明忽暗的,心里头明白这事儿肯定不简单。他扭头对伤不起他爹说:“陈大哥,小启这左胳膊究竟出了什么幺蛾子?是不是在外面碰上啥事了?”

伤不起他爸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几变,满脸都是焦虑和无奈,叹口气道:“陈兄弟,我正琢磨找你商量这事呢。自从上次小启进山回来,就一直有点不对劲儿,特别是这左胳膊,无缘无故地疼,还冒出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尖刺。我都请了不少大夫来看,愣是没一个能瞧出个一二三来。”

陈长寿听了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回伤不起身上,沉声说:“小启啊,我说实话,我给你涂的药也就是治标不治本,可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要能把最近遇到的事详细跟我说说,比如碰到绿毛毛虫这类情况,我才好帮你找到病因,进行治疗。”

陈长寿的眼神锐利得跟鹰似的,一眼看出伤不起脸色变化,心说:“嘿,果然被我猜中了。”他心里一惊,想起了师父之前提过的猜测,莫非真像师父说的那样,他的病有复发的可能?

陈长寿深知病情的严重性,要是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带伤不起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他的师父,建邺城那个神神秘秘的大巫师。

大巫师住在城外深山老林里,陈长寿跟着师父学艺多年,对这条路门清得很。两人穿过半个建邺城,来到城外山脚下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夕阳洒在山间,给这片密林地带添了几分诡异色彩。

山路曲折难行,树林茂密,时不时还能听到远处野兽低吼的声音。伤不起虽然心里直打鼓,但为了自己的病,还是咬牙紧跟陈长寿。他们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一片竹林环绕的小屋前。

这小屋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屋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巫师正在里面盘腿打坐,见两人进来,微微一笑示意坐下。陈长寿恭敬地向师父行礼,然后将伤不起的情况详详细细讲了一遍。巫师听后微微颔首,随后取出几根草药开始熬煮。

屋里安静得出奇,只有草药在火上翻滚的咕嘟声。伤不起焦急地盯着陈长寿和巫师,不知过了多久,巫师才端起一碗药,递给了伤不起。

“这碗药可以暂时稳住你的病情。”巫师悠悠地说,“不过要彻底治好,还需要找到那失落已久的神器。”

一提到“神器”,伤不起整个人都懵了:“神器?啥神器啊这是?”

巫师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着轻描淡写地说:“一切自有定数,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他心头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恐怕都要浮出水面了。他左胳膊上的那道深深的伤口,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被那只绿色虫子咬的吗?他不敢想,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几天之后,他的左胳膊会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可怕?

他一步步挪到墙边,瞅着那些细小的孔洞,突然醒悟过来,这玩意儿八成是自己右手挥舞尖刺时留下的痕迹。他盯着那些尖刺,心里头一阵阵发毛,要是这些玩意儿真插进自个儿身体里,那得有多疼、多危险啊!

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像敲鼓,呼吸急促得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一股子恐惧劲儿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儿。整个人都开始打摆子,手心出汗,全身肌肉紧绷得跟铁块一样。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怂。他深吸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个儿必须稳住,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仔仔细细地观察起那些尖刺来,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它们拔出来。

心头那个疑团就像一只黏人的苍蝇,赶也赶不走,让他烦躁不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拽着,让伤不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他看着自己左胳膊,虽然断过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但内心的困扰却始终缠绕不去。

伤不起坐在炕沿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股子困扰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更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它。他尝试静下心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关键细节,可那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实在没辙了,他决定去找陈长寿的师父,那个神秘兮兮的萨满大仙。记得当初和他爹一块求医的时候,他们还曾经想过请这位萨满帮忙治病呢。虽然最后他爹身上的毒太顽固,连萨满也没招,但这老头曾说过四叶草能缓解他爹体内的毒素,这让伤不起对这位萨满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他明白这位萨满不是一般人,有着神奇的力量和智慧,也许他能帮助自己解开这个谜团。伤不起心中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寻找萨满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陈大爷带着伤不起来到建邺城里唯一的一座破庙,在一位胖乎乎僧人的指点下,伤不起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位“活神仙”。想起当初和他爹一起来找这位萨满的情景,虽然父亲身上的毒没能彻底解除,但萨满提到的四叶草给了他们一线生机,这让伤不起对这位老者充满敬畏。

陈大爷隔着帘子给伤不起的病情做了介绍,过了一会儿,萨满让伤不起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在建邺城,这是个众人皆知的事儿,但是谁都没见过这位萨满的庐山真面目,包括他的徒弟陈大爷。

当萨满看到伤不起的左臂时,沉吟片刻,对伤不起说:“嘿呀,你小子,当年来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说着说着,老萨满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赶紧问正事儿:“我说,你这左手是让绿甲虫咬了,还是让海蜇蛰了?”

要不是伤不起手上那些泛着淡绿色的尖刺,估计萨满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绿色毛毛虫干的好事。按照常理,想要进入东海就得穿过山洞,以伤不起现在的修为,离大海还差得远,所以被虫子叮的可能性更大。

“别急躁,我也不全清楚,你就告诉我,你的左胳膊究竟是被绿甲壳虫咬了,还是被海蜇给蜇了?”

这时候,背后的陈长寿按捺不住好奇心,插嘴问道:“师父,您能不能告诉我,小启究竟得了啥病?我记得之前建邺城兽潮的时候,我见到一种类似症状,好像是绿甲壳虫引起的,但我也不敢肯定,您知道吗?”

“小启的情况基本与以前相仿,你说得没错,老陈。”萨满看了眼焦急的陈长寿,继续说道:“尽管症状类似,但也有些不同。”老头子像是故意吊人胃口,说到一半就不往下说了,一副要把人憋出内伤的样子。

“小启这次的症状,可能是体内绿虫毒素发生变异导致的。”伤不起和陈长寿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变异”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