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的军靴碾过破碎的玻璃渣，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他站在百货公司顶楼的观景台，俯视着化为炼狱的城市。黑雨在昨夜停歇，但街道上蒸腾着猩红色的雾气，像是无数亡魂在哀嚎。紫色光柱从三公里外的金融中心冲天而起，将云层染成诡异的极光色。
“磁场强度超过特斯拉线圈的十倍。”陈小刀摆弄着从电子城抢来的盖革计数器，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这玩意在干扰所有无线电信号。”
林燃的指尖缠绕着深渊黑线，它们像活物般探向光柱方向：“不是干扰……是共鸣。”
第一节：幸存者营地（2500字）
穿过两条街区时，他们发现了第一个幸存者据点——沃尔玛超市的屋顶被改造成简易堡垒，用汽车残骸焊接成防御工事。三十多个幸存者正在搬运物资，领头的是个穿战术背心的女人，她脖颈处的毒蝎纹身随着肌肉起伏。
“站住！”女人抬起霰弹枪，“交出三分之二物资，不然……”
林燃突然甩出军刺，寒光擦着她耳畔掠过，将背后扑来的变异鼠钉在墙上。鼠尸抽搐着膨胀爆裂，溅出腐蚀性脓液。
“二级变异体‘脓疱鼠’。”他踩碎还在蠕动的触须，“你们的过滤系统挡不住孢子扩散。”
女人脸色煞白。她身后的铁皮棚里传出剧烈咳嗽声，棚布上渗着黄绿色黏液。
五分钟后，林燃坐在堆满罐头的货箱上，看着眼前这个叫“红蝎”的女人：“用柴油发电机驱动换气扇？难怪孢子浓度超标。”
“我们试过所有办法……”红蝎扯开领口，锁骨下方布满疱疹，“从通风管钻进来的老鼠防不胜防。”
陈小刀突然抽出唐刀劈向货架，刀气掀翻成堆的矿泉水。三只幼鼠吱吱乱叫着逃窜，被深渊黑线绞成肉泥。
“每小时消杀三次。”林燃扔过去两瓶蓝色药剂，“用这个兑水喷洒，能中和孢子活性。”
红蝎握紧药瓶，指节发白：“代价是什么？”
“明天中午之前，”他指向紫色光柱方向，“我要所有关于那个区域的资料。”
第二节：记忆碎片
深夜，林燃在安全屋调试新到手的粒子分析仪。陈小刀蜷缩在角落擦拭唐刀，刀身上的幽蓝纹路忽明忽暗。
“你父亲不是病死的。”林燃突然开口。
少年浑身一震，刀锋在掌心划出血痕。
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二十年前的新闻画面里，青虹武馆馆主陈青阳正演示唐刀技法。镜头突然晃动，蒙面人持枪冲入道场……
“赵氏集团雇凶杀人，就为这块地皮。”林燃调出土地转让合同扫描件，“负责埋尸的混混上周变成丧尸，被我吞噬了记忆。”
唐刀发出凄厉嗡鸣，陈小刀眼白爬满血丝：“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愤怒是很好的燃料。”林燃将青霜剑抛给他，“就像这把剑的原主人——唐代镇国将军宇文拓，他妻子被突厥人凌迟时，剑气直接引发了地震。”
刀剑相碰的瞬间，奇异共鸣在安全屋激荡。陈小刀的瞳孔泛起青铜色，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宇文拓在尸山血海中挥剑，剑气化作龙卷撕裂敌军……
【检测到远古基因共鸣！】
【刀魂异能进阶为S级·青虹剑气】
第三节：死亡勘探
次日正午，勘探小队在紫色光柱两公里外止步。柏油马路在此处断裂，地面隆起成环形山般的结构。半融化的汽车残骸挂在晶化的楼体表面，像某种后现代雕塑。
“三天前这里还是购物中心。”红蝎的声音在防毒面具里发闷，“我们派过三支侦察队，只有个疯了的家伙爬回来。”
她播放幸存者的执法记录仪：画面中侦察队穿过浓雾，紫色晶体从地缝中疯狂生长。队员突然抱住头颅惨叫，皮肤下凸起游走的棱柱体……
“精神污染型变异。”林燃关闭视频，“你们的人踏进了‘晶化领域’。”
他摘下防毒面具，在红蝎惊恐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深渊黑线从毛孔渗出，与空气中的晶尘碰撞出细碎火花。
“待在这里。”他扔给陈小刀三个警报器，“如果变紫了，立刻撤退。”
独自踏入晶化区的瞬间，林燃的视网膜蒙上淡紫色滤镜。耳边响起无数呢喃，像是万亿个声音在颅骨内争吵。他跟随黑线的指引，来到光柱中心——这里矗立着直径百米的晶簇，内部封存着金字塔形装置。
“果然是天枢星人的‘基因熔炉’。”他抚摸着晶簇表面，前世记忆逐渐清晰。这种装置会释放进化波动，诱使生物互相吞噬晋级。
突然，晶簇表面浮现人脸：“我们又见面了，林燃。”
第四节：文明墓碑
那张脸逐渐清晰，竟是苏婉清的模样。但瞳孔是冰冷的机械复眼：“不必惊讶，我读取了你同伴的记忆。”
“低级的拟态。”林燃的黑线刺入晶簇，“天枢星人就这点能耐？”
晶簇轰然炸裂，露出真正的核心：悬浮的暗金色多面体，表面流淌着银河般的微光。多面体传出震荡脑髓的声波：
【检测到深渊序列】
【文明筛选程序中止，启动管理员协议】
林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未曾出现的状况让他警觉。多面体射出一道蓝光扫描他全身：
【管理员身份确认】
【地球文明进化度：1.7级（原始暴力阶段）】
【建议执行清理程序】
紫色光柱骤然增强，方圆五公里的变异体同时仰头嘶吼。金融中心的地基开始崩塌，无数晶化触须破土而出。
“原来如此……”林燃在黑线织成的护盾中冷笑，“你们害怕了。”
多面体核心出现裂痕：【错误……深渊序列不应存在于候选文明】
当陈小刀的剑气劈开触须冲进来时，正看见林燃徒手捏碎核心。暗金色碎片嵌入他掌心，形成诡异的纹身。
【获得天枢星文明烙印】
【基因槽位 2】
第五节：暗夜抉择
返回营地的路上，陈小刀发现林燃的虹膜偶尔闪过紫光：“你吸收了那个外星装置？”
“是它想寄生我。”林燃掀开袖口，暗金纹身正在皮下蠕动，“所有文明在接触深渊后都会发疯——要么吞噬，要么被吞噬。”
红蝎在据点门口焦急徘徊：“两个坏消息。第一，军方用无人机投掷传单，悬赏你的坐标。第二……”她指向东边天空。
数十道紫色光柱在夜幕下升起，宛如囚笼的栏杆。
林燃摩挲着文明烙印：“告诉幸存者们，天亮前转移到金融中心地下室。”
“那里不是辐射区吗？！”
“现在是保护区了。”他望向无人机袭来的方向，“至于军方……该给他们看点真相了。”
陈小刀突然按住唐刀。街道尽头传来履带碾过路面的轰鸣，五辆装甲车正在逼近。
“不用出手。”林燃瞳孔彻底化为深渊般的黑色，“让我们的新朋友打个招呼。”
地底传来剧烈震动，晶化触须破土缠住装甲车。士兵的惨叫声中，苏婉清的全息影像浮现在夜空：“你以为掌控了外星科技？那不过是……”
“不过是诱饵。”林燃抬手捏碎投影，“告诉你的主子，游戏规则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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