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把金属板推到机器人胸部的那个缺口上,一直推到它与周围的装甲板完美吻合,将下面那些更为精密的机械装置和电缆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接着,他又哼哧了一声,对着机器人按压了几秒钟,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随后拿起一把双手破拆锤,用力地敲打起金属板来,直到金属板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金属咔哒声,终于固定住了。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这个傻乎乎的男孩一下子倒在机器人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想来这把椅子就是为了他休息准备的。
“你不打算叫他停下来吗?”我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她正专注地摆弄着一根细得多的铸铁棒。
“在他第十七次趁我一转身就开始工作之后,我就不再劝他了。”赤璃甚至都不屑于看一眼那个正拼命把自己累垮的白痴。
“他心里清楚自己需要痊愈,需要好好休息。他既不是个白痴,也不是小孩子,只是和我们其他人一样,心里充满了沮丧罢了。”
这个红头发女孩把一缕红色的头发从眼前拨开,给了我一个满是无奈的眼神,那眼神里不知怎的同时传达出了理解、耐心、恼怒和同情。
然后她又继续向那根手指粗细的金属棒喷射火焰流,火焰流在变窄的同时汇聚成一个漩涡,直到一道针细、亮得刺眼的深红色光线在金属上刻出神秘的符号来。
“你在做什么?”不管她在进行的是什么操作,在我的“力量感知”下,这看起来可比肉眼所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赤璃向那根金属棒喷射了大量的热量,这热量足可以在砖墙上炸出个洞来。
然而,这些热量并没有把这一英尺长的金属熔化成像发光、沸腾的水坑,而是被吸到了……别的地方。
在金属棒里,但又不完全在金属棒里?我歪着头,试图从既不是侧面、也不是上方或下方,而是类似金属棒旁边一层的角度去看它。
这个形状在我的视线里不太能看清楚,它看起来像一个球体,如果无数个透明的球体不知怎么地叠在一起但仍然是一个球体的话?
是的,这在我脑海里更说得通一些。我得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在试着制作魔杖,”赤璃沮丧地哼了一声说道。
火焰流突然闪烁了一下,在一秒钟的极短间隙里,那个多重球体的东西似乎熔化成了一个真正的球体,里面所有的热量再也容纳不下,想要猛烈地释放出来。
然后我眨了眨眼,很快它又变回了多重球体的东西,并且稳定了下来。
“程睿一直唠叨着让我做这个。‘你能给墙壁和建筑物施加魔法,肯定也能给小到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施加魔法’。”
那个球体的东西只是稍微闪烁了一下,但还是保持住了。“你没看到他试着把一个房子那么大的东西塞进一支超大号铅笔里吧,是吧?”
“……你看起来进展得还不错?”我试探着说,我最好的朋友给了我一个理所当然的怒视。
谈话间,她已经又完成了几根魔杖,而且整个基地也没有爆炸,所以一切都还挺好的。
“施加魔法是怎么回事呢?”因为如果它的作用和我想的一样,那对后续的战斗非常非常有用。
“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时间,还会让人头疼,”她反驳道,然后把正在制作的魔杖和其他几根看起来已经做好的魔杖放在一边。
现在,它的多重球体看起来有点满了。
事实上,如果我从合适的角度盯着其他魔杖看,它们都有几乎一模一样的球体,通过发光的红线网络连接着,这些红线跨越不同的层次和角度,看起来有点像房子的管道系统。
“别误会我的意思,随身携带我提前准备好的魔法装置非常有用,但这感觉就像是同时眯着眼睛看好几样不同的东西。”
“当然,但它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呢?”我问道,拿起一个大得像是从火车车厢上拆下来的生锈旧螺栓。
“你制作魔杖的时候具体在做什么呢?”我用手掌挤压螺栓,它像橡皮泥一样弯曲了……如果橡皮泥发出的声音比指甲刮黑板还难听的话。
“你能不能别这样?”赤璃揉着太阳穴说道。
“抱歉。”我用“近物操控”让螺栓停止振动,以免发出声音,然后又试了一次。这次它无声地变形了,就像橡皮泥一样。“关于魔杖的事呢?”
“好吧,算你赢。”红头发女孩瘫坐在椅子上,活脱脱一个受尽欺负的小妹妹,对姐姐的恶作剧已经忍无可忍。
这个回忆让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幸运的是,所有值得担心的家人都在离这个人间地狱几千公里远的地方。
“你知道我能施展火焰魔法,随心所欲地塑造和控制它,对吧?”
“知道,但你也能设置陷阱之类的东西吧?”我回答道,然后笑了起来,“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陷阱在我脸上爆炸了。”
“那是你试图抓捕极其危险的敌人应得的下场,”她回敬道,我们俩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即使我们都身处一场世界末日般的魔法灾难之中,能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开怀大笑感觉也很好。
“不管怎样,我的魔法大多都是瞬间完成的,或者是我主动维持的一种效果。我停止集中注意力,它就停止作用。陷阱就不一样了。”她哼了几个音符,一个红色火焰的符号出现在半空中。
“除了我的意念之外,它们还需要另外两样东西;一个触发条件,决定它们何时启动,以及为启动提供能量的魔法。这样我就可以设置一些事情在以后的任何时间或满足任何特定条件时发生。”
“嗯……”这很有趣。但关于……“它们怎么知道触发条件发生了呢?比如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者有敌人经过,或者其他任何情况?”
“魔法怎么知道我想要以那种强度朝那个方向发射一个火球呢?”她反问道,“它是火焰;它没有耳朵来听我说话,也没有大脑来理解。我在战斗中肯定没有时间去计算火球的强度和方向,更不用说去引导那些追踪敌人或有复杂轨迹的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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