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城市25公里的地方，已经建立了戒备森严的炮兵阵地。
之前与敌人地面部队的遭遇以及对他们巡逻情况的情报显示，他们的步兵能够长时间保持每小时超过30公里的速度，短时间内冲刺速度可达每小时40公里，因此有必要防范可能来自敌方突击队或空中单位的攻击。
在野外成对操作自行火炮的标准原则是，准备在30秒内停止射击或开始移动，但在遭遇突然的近距离攻击时，这是不够的。
与此同时，十个炮兵阵地中的每一个都与其他阵地相距5公里，希望在敌人不分散兵力的情况下，不可能对所有阵地发动大规模攻击，这样敌人就会被机动性更强、速度更快的车辆和武装直升机逐个攻击并击败。
最后，每个炮兵阵地在设计时都考虑到了快速撤离，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或面临压倒性的地面攻击，地面部队和车辆都能够在60秒内上路。
在这些炮兵阵地中，有92辆自行火炮，它们从北方战区运来，有的通过空运，有的在过去一周内驾驶抵达。
这些155毫米自行榴弹炮占了全国整个中程火炮能力的很大一部分，是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能够动员起来的全部力量。
最近的升级计划使它们能够以每分钟6发的射速，向最远40公里外的目标发射炮弹，并能够将一枚45磅重的弹头投送到指定目标12米范围内。
现场的侦察无人机发送实时目标数据，由火力指挥中心的计算机和技术人员进行调整，然后发送目标解决方案。
92门火炮几乎同时开火，每10秒钟发射的炮弹数量是该部队历史上发射总数的5%。炮弹以超过两倍音速的速度飞行，当第一枚炮弹击中目标时，又会有500多枚炮弹在空中飞行。
与所有军队级别的魔法战争一样，马维斯战争学说的核心是围绕着主题占卜魔法建立的。
大多数主题魔法可以在其领域内创造信息，而无需使用占卜或感知法术来实际收集这些信息。
火焰魔法师了解并能够预测所有形式的热量和火焰，天气魔法师能够察觉到空气中的干扰，甚至能察觉到单个声音或呼吸，或者无形对手对气流的阻碍，光明魔法师能够从不同的视角看到现在和未来的情况。
基于暴力和赤裸裸的力量，马维斯的占卜魔法在战争方面既更简单，又更加微妙。
随着禁止占卜的措施失效，军团长莫特站在他那尚未完工的堡垒深处，摒弃了对世俗世界的感知，吸纳了战争的现实。
他不再需要单独甚至成组地联系他的部队，作为在他的权威下锻造的暴力和力量的工具，他们只是他自身的延伸。
他无需侦察敌人，因为敌人只是针对他的另一种暴力来源，因此也是他扩展意识的一种途径。
他甚至能够看到与威胁和暴力相关的个体行动，潜在的威胁越大，他就越早得知来源并得到警告。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他130年前作为新手时施展的简单危险感知魔法的极大改进版本。
因此，当敌人的敌对意图具体化为特定的暴力应用命令时，他就预见到了炮兵攻击的到来。
一个仅有十年经验且处理信息的能力尚未得到增强的百夫长可能会被这场战斗的规模所压倒，但莫特曾多次身处更宏大的战场。
每个单位行动的意义就像一页纸上的单个字母，这就是为什么要获得护民官的职位，就需要具备在一瞬间读懂一页内容的能力，然后通过训练将这种能力转化为战场指挥能力。
莫特在60年前就成为了护民官，敌人的行动对他来说就像战后报告一样清晰明了。
当然，一个经验不足的指挥官可能不会相信这份报告，或者无法理解它。
马维斯的战斗魔法赋予使用者类似神明的战场意识和对召唤生物的直接控制，往往会在许多使用者中滋生优越感或神性的错觉。
那些人往往英年早逝，陶醉于权力以及对自身无坚不摧的错误认知中，尤其是在入侵其他领域时，当截然不同的魔法或技术范式对抗他们的侵略时更是如此。
这正是为什么莫特花了大量时间询问当地人他们军队的能力，这也是他在满足建立超自然影响力和资源的要求后，推迟进行重大对抗的第二个原因。
许多当地人都急切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希望有机会学习魔法，或者为自己和家人获得永生，这些微不足道的要求莫特都欣然且诚实地满足了。
他绝不是敌人方面的专家，但他大致了解他们的能力。
那些火炮——多么粗俗的称呼——一开火，他就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想法……所以他等待着。
鉴于炮弹的速度，第一批炮弹将在60次心跳的时间内到达。
在炮弹到达前30次心跳的时间，他命令他的部队分散。
这不像在反占卜措施下下达命令，更像是迈出一步。
就像他身体里的666块肌肉中的每一块在他的一个随意想法下，虽然各自动作不同，但作为一个整体却完美协调一样，数百条步兵战斗线也按照他的意愿散开了。
这些部队以只有不死生物才具备的流畅、不知疲倦的精确度移动，在那段时间里，一些部队移动了多达600步。
奇怪的是，新发射的炮弹在飞行中途调整了方向。
也许它们还远称不上真正的制导炮弹，但也不是完全由原始人投掷的毫无准头的石块。
军团长能够解读这种调整背后的意图，这是试图追踪他的部队的行动。这就是他一开始命令部队分散的原因。
当钢雨落下时，不会有任何一支部队与另一支部队的距离小于20步。
根据他的情报来源，弹药是他的敌人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
他们的射程可能远远超过他能够进行报复的范围，但如果他们每天面对他能投入的10万多目标，却只能击中几千个，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片刻之后，堡垒的钢墙震动起来，一阵震耳欲聋、持续不断的爆炸声通过墙壁传来，足以震碎玻璃，震破凡人的耳膜。
在最初的500发炮弹齐射中，有100多发瞄准了固定的防御工事，这是理所当然的。敌人绝非愚蠢，只是正如军团长所计划的那样，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莫特很久以前就摒弃了凡人的身份，他所指挥的由魔法召唤的钢铁堡垒远比当地人使用的那些脆弱的砖石建筑坚固得多，要对其造成严重破坏，远非几次小爆炸所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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