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了眉头,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尖叫,整个情况不太对劲,这算是个双关语吧。
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感觉有点熟悉。
我又用力量感知检查了一下周围。如果是空气中的什么东西,也许我能找到它是从哪儿来的?
这次尝试部分奏效了。
它没有揭示出我们周围空气中到底有什么,因为它的敏感度远远不够,但它确实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
那不是气体,因为任何气体它根本无法察觉,更像是……灰尘?
“伙计们,我觉得我得坐下。”赤璃喃喃地说着,真的坐了下来,坐下时还滑了一下。“我觉得之前那些战斗让我比自己想象的更累,你们呢?”
“只是有点困。”赵曼成哼了一声。“我想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不行!”“不行!”
赵凛狩和我同时喊道,怀疑地盯着周围的一切。
老猎人举起了他的便携式加农炮,但却没有东西可射击,也没有敌人可战斗。
“我们现在得马上离开这儿,所有人。”
我完全同意,但不太清楚为什么。
赵凛狩给了我答案。“这个房间没有出口,敌人想让我们留在这儿。我们进来是想战斗,想通过最后几个房间。现在有奇怪的味道,然后你就想坐下休息?”
是的,就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直觉或者说是多疑的心理一直想告诉我的。
我没有盯着我们自己或周围的环境,而是更用力地盯着这个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其他东西:那些俘虏。
他们没有被关在难以逃脱的笼子里,也没有人看守他们。
他们甚至没有像我们半信半疑以为的那样设下陷阱……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当我把力量感知发挥到极限时,我在那些俘虏呼出的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些密度稍大的小颗粒。
可能是雾气,或者是灰尘,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我能注意到它们的唯一原因是,在它们消散在空气中之前,数量还不少。
接着,从每一个俘虏的嘴里都射出了触手,四处搜寻着可以抓住的东西。
几百条像舌头一样的东西在我惊讶的瞬间把我紧紧缠住,从头顶到脚趾形成了一个茧。
它们摸起来不像舌头,更像是裹着一层薄薄油腻皮肉的坚韧纤维制成的柔韧电线。
它们就在我鼻子底下,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味清晰可闻。
我们也许本可以早点察觉的,但连续两周接触人类尸体和大规模死亡场景,让我们都对这种恶臭习以为常了。
我第一次试图逃脱时,那些触手收紧了,让我惊讶的是,它们抓得还挺紧。
对了,恒定力量只防止被超自然手段困住,而这些触手显然是物智力的,它们那令人厌恶、像虫子一样在我身上扭动的样子就提醒着我这一点。
我飞了起来,但被重量拖住了。
通过薄薄的茧,力量感知显示,几百个试图把我按住的假俘虏们像一张纯粹丑陋的地毯一样相互缠绕在一起,更多的触手从他们的身体里长了出来。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是什么东西,它们是我之前战斗过的那些植物僵尸的改良版。
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更坚韧,触手也比原来的那些更有韧性。
但对它们来说不幸的是,自从我们上次相遇后,我也变得更强大了——强大了一个数量级。
那些触手更像是细绳而不是粗绳,虽然在没有杠杆作用的情况下,足够多的细绳可以把人按住。
但近物操控能力意味着我总是有杠杆作用,也有办法利用它,几秒钟内我就撕开了这个茧。
不过,这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队伍里的其他人也被类似地抓住了,不过从其中一个被抓住的“茧”里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和撕裂声表明,赵凛狩还在战斗。
我正朝他那边飞过去,这时赤璃的“茧”爆炸了,一个被火焰环绕、愤怒的女巫从里面飞了出来。
“你们竟敢用你们肮脏的肢体碰我!?”她的衣服破了,有些地方甚至被烧穿了。
但这不是被她自己的火焰烧的,不知怎么的,她的火焰正在修复衣服所受的损伤。
她长长的红发凌乱不堪,她在哭泣。“去死吧!”显然,她对那些俘虏其实是爱动手动脚的怪物这件事反应很大。
一团绿色的火焰从她身上呈环形扩散开来,所到之处的每一条触手瞬间枯萎,还点燃了它们的主人。
赵凛狩已经炸开了一半,我立刻把他拉了出来,但赵曼成却一声不吭……太安静了。
我撕开最后一个茧,发现他身上有上千处被触手试图侵入时留下的伤口在流血,他的双臂在触手夺走他的枪时也骨折了。
“我就说……”他喘着气,咳出了血,没能站起来,“……应该不管他们的。”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头往后仰。
我摸了摸他,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他体内所有的内出血情况,而且出血量还不少。
我开始用近物操控能力进行治疗,将能力延伸到他的身体里,捏住伤口使其愈合,接好骨折的骨头,把不该流到别处的血吸走。
这比任何类似的手术都要容易和快捷得多,但仍然既不容易也不迅速。
我花了十五分钟才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不至于死去,我只能希望他超人的恢复能力能够抵御任何毒素。
那时赤璃已经把所有东西都点燃了,赵凛狩也坐下来休息了。
我给赵曼成处理好伤口后,他没有立刻死去,我松了口气,躺在了地上。
然后老猎人提醒我,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
“姑娘,我不行了。”他告诉我,把小黑放在腿上。
“你这老头这话的意思是……”我回应的语气比应有的耐心差了些。为自己辩护一下,嗯……不,我没什么好辩护的。
“那些该死的触手僵尸把我伤得不轻。右腿骨折了,我困得厉害,这肯定不正常,而且小黑也弯得太厉害了,没法正常射击了。”
他拿出了他那总是带着的酒壶,像我们执行任务以来至少做过六七次的那样,把酒喝光了。
“我觉得我没法跟你们一起去报答那个混蛋主人的‘款待’了。”
“他叫莫特。我唯一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听起来就像个自以为是的贵族混蛋。”失去赵凛狩的支持很伤脑筋。
除了赤璃之外,他的枪和能力在对付单个敌人时比任何人都致命,而且我们还没遇到过他一点都伤不到的敌人。
再加上赵曼成生死未卜……现在只能靠我们了,而我最好的朋友还远没有完全恢复体力。
“嘿,这名字真有趣。不过太做作了。”赵凛狩沉思着,又一次把酒壶喝空了。
先不说他的酒都是从哪儿来的,他怎么能喝这么多呢?他是不是有个能装下无尽酒液的胃的超能力?
“怎么个做作法?”
“嗯,如果你懂希伯来语……它的意思是‘死亡’。”他耸了耸肩。“还挺贴切的。顺便说一下。我猜他的族人不太会起名字。”
“更像是彻头彻尾的哥特风。”我们都轻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变成了一阵深沉的大笑,最后变成了一阵咳嗽。
“你和红发姑娘替我们好好揍他几下,好吗?”
“一定。”我承诺道。我打算不久之后不仅要履行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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