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古柏渗出青铜汁液时,我正在药王洞翻检孙思邈的手稿残卷。泛黄的《千金方》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倒计时:
362天12时06分。
砚台里的朱砂无风自动,在洞壁绘出《黄帝内经》从未记载的脉象图——十二经络皆指向南斗六星。
鄠邑区出现未知疫情!
中医世家传人姜半夏撞开丹室石门,她手中的艾灸铜人正在异变。
那些标注穴位的铭文脱落,露出内层刻满三星堆文字的青铜骨架。
铜人眼窝里爬出的药蛊,竟长着《伏瘟全书》记载的青蚨头颅。
我们冲出山洞时,整座终南山正在发汗。
千年古柏的树脂化作青铜黏液,沿着孙思邈采药径流入沣河。
河道突然暴发山洪,浪尖上翻滚的不是枯枝,而是刻着《五十二病方》的汉代医简。
看星象!
姜半夏的银针突然指向夜空。南斗六星的杓柄位置裂开青铜色疮口,溃烂的星光照耀处,太平峪的紫斑牡丹集体凋谢。
那些本该在四月绽放的花瓣,此刻凝结成《伤寒杂病论》的残页飘向长安城。
秦始皇陵方向传来编钟闷响。
我们驾驶的救护车在量子化的西潼高速上疾驰,车载收音机突然播放1974年的考古录音:发现陶俑时,探铲带出了绿色脓液...
话音未落,挡风玻璃被青铜箭矢击碎,箭簇上沾着的不是铜锈,而是正在蠕动的甲骨文瘟字。
临潼区已成死城。
那些被封锁在酒店里的游客,皮肤正浮现出青铜色疱疹。
姜半夏用砭石划开患者手臂,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难经》文字。
更恐怖的是华清池——温泉水化作青铜黏液,杨贵妃雕像的霓裳羽衣正在异变成防护服。
骊山龙脉断了!
我攀上烽火台残骸,望见秦始皇陵封土堆裂开九道地缝。
那些1974年出土的陶俑正在列队走出,每具兵马俑的甲胄缝隙都渗出青铜脓液。
当第一支秦弩方阵拉开弓弦时,箭雨在空中拼出《瘟疫论》的明末刻本。
姜半夏突然癫痫发作。
她撕开汉服襦裙,露出刻满《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的后背。那些宋代铸造的穴位点突然暴凸,化作青铜罐吸附在兵马俑身上。当最后一只火罐扣住将军俑时,整支地下军团突然跪地,胸腔内传出《圣济总录》的诵经声。
子时,大雁塔突然倾斜。
我们冲进地宫甬道时,发现玄奘带回的贝叶经正在融化。那些梵文与甲骨文混合成青铜脓液,顺着塔身《大唐三藏圣教序》碑文流淌。
当地宫石门开启时,骇人真相浮现——释迦牟尼佛指舍利塔内供奉的,竟是青铜浇筑的浑天仪组件!
用这个!
姜半夏将艾灸铜人掷向佛骨。青铜骨架突然暴长,十二经络缠住南斗星辉。
当《千金方》残灰触及星轨时,整座终南山突然直立,孙思邈晒药台化作青铜砭板拍向疫区。
我们被气浪掀入华清池底,望见杨贵妃雕像正在量子重组。她的云鬓化作青铜卦签,霓裳羽衣拼成《外台秘要》卷轴。当地宫传来编钟九响时,秦始皇陵的青铜车马破土而出——驭手俑手中的不是缰绳,而是捆着《瘟疫论》书稿的青铜锁链。
姜半夏在此刻完成献祭。
她的穴位图从皮肤剥离,在虚空凝成覆盖关中的针灸星图。当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南斗杓柄时,兵马俑军阵突然调转矛头,将青铜弩箭射向银河裂隙。
子夜交替的刹那,鄠邑区传来九声鸦啼。
我们踏着《千金翼方》的残页走向疫区,发现所有患者皮肤下的青铜疱疹正在剥落。那些溃烂的疮口里,崭新的《伏瘟方》正在用星髓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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