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炎烬被震飞的瞬间,一条之前被水刃风暴重创、潜伏在浑浊海水中的巨大腐肉触手,如同垂死的毒蛇发动了最后的致命一击!它无视了身体的残缺,以超越之前数倍的速度,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从翻滚的海面下猛地暴起!布满螺旋利齿的吸盘口器,如同死神的吻,狠狠噬向空中失去平衡、毫无防备的炎烬后背!
太快了!太近了!流云和磐岩根本来不及救援!
炎烬只来得及勉强侧身,熔麟刀下意识地格挡!
噗嗤——!!!
巨大的吸盘口器并未完全咬中炎烬的身体,却狠狠撞击在他格挡的熔麟刀刀身之上!恐怖的力量透过刀身传递,炎烬如遭重击,鲜血狂喷!更可怕的是,吸盘口器喷溅出的、浓缩了数倍的墨绿酸液,如同高压水枪,瞬间淋在了炎烬的拿瓦铠甲之上!
滋啦——!!!
刺耳的腐蚀声伴随着炎烬痛苦的闷哼响起!拿瓦铠甲坚固的表面瞬间冒出浓烈的白烟,被酸液接触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凹陷!铠甲的能量光芒急剧黯淡!炎烬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朝着下方浑浊沸腾的海面坠落!
“炎烬!!!”流云目眦欲裂,翠绿身影化作流光急冲而下!
磐岩巨大的岩石身躯爆发出怒吼,试图冲过去救援!
但腐烂岛主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头部遭受重创的剧痛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它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下一沉!无数条之前被水刃风暴暂时压制的腐肉触手,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群,放弃了攻击流云和磐岩,全部调转方向,带着更加狂暴的嘶鸣,朝着正在坠落、毫无抵抗之力的炎烬疯狂攒射而去!要将这个重创它的渺小存在彻底撕碎、吞噬!
“不——!!!”看着那如同死亡森林般笼罩向炎烬的腐肉触手,看着他在酸液腐蚀下痛苦挣扎的身影,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和……**暴怒**,如同火山般在我(凌波)胸腔中猛烈爆发!
炎烬……那个暴躁如火、却总在最关键时刻并肩的战友……就要……
不!绝不!
“吼——!!!”
一声混合了凌波极致愤怒与漩啸龙古老龙威的咆哮,从我覆盖着茨纳米面甲的口中炸响!不再是人类的嘶吼,而是深海巨龙的狂怒!
体内,那点微弱的水之力,在这股焚尽一切的怒意刺激下,瞬间被点燃、引爆!如同沉寂的火山突然喷发!胸口的漩涡核心晶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撕裂铠甲的刺目幽蓝强光!那光芒不再深邃内敛,而是充满了狂暴、毁灭的意志!
“给我——滚开!!!”
我双臂猛地向两侧张开,十指如同要撕裂苍穹般张开!意念不再是沟通和掌控,而是……**命令**!**掠夺**!**毁灭**!
嗡——!!!!
以我为中心,方圆千米内的海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按了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凹陷!紧接着,凹陷周围的海水如同失去了重力束缚,疯狂地向上倒卷、汇聚!
轰隆隆隆——!!!
不再是之前凝聚水龙或水刃的精细操作!而是最简单、最粗暴、最原始的力量宣泄!整片海域的海水被强行抽取、压缩!形成一道连接天海的、直径超过百米的恐怖**水之巨柱**!巨柱通体由狂暴旋转、切割一切的激流构成,内部翻涌着无数被强行卷入、瞬间粉碎的海洋生物尸体和建筑残骸!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压!
这不再是水之力。
这是……**狂澜之怒**!
“湮灭——!!!”
随着我一声如同神罚般的怒喝,那通天彻地的狂暴水柱,带着碾碎星辰的恐怖威势,如同倾倒的天河,朝着腐烂岛主背上那片攒射向炎烬的腐肉触手森林,以及它那颗正在流淌污血的巨大头颅,狠狠砸落!
轰——!!!!!!!!!
无法形容的撞击声在海天之间炸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击下呻吟!
狂暴的水柱如同亿万吨的重锤,狠狠砸在腐烂岛主庞大的身躯之上!那些坚韧无比的腐肉触手,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枯枝,瞬间被碾碎、撕裂、化为齑粉!连带着下方厚重的几丁质甲壳,都被硬生生砸得向下塌陷、崩裂!墨绿的粘液、暗沉的组织液、破碎的甲壳碎片……混合着浑浊的海水,如同喷发的火山般向四面八方疯狂激射!
腐烂岛主那如山峦般的身躯被这恐怖的一击砸得猛地向下一沉!巨大的头颅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混合了痛苦、暴怒和……一丝惊惧的惨烈嘶鸣!它背上那片触手森林,几乎被这一击彻底抹平!
水柱撞击产生的冲击波化作毁灭性的环形海啸,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海城港废墟残存的最后一点建筑遗迹如同沙堡般被彻底推平!浑浊的海水裹挟着万吨泥沙和残骸,冲向更远的内陆!
“呃!”流云(驮拏多)刚刚接住坠落的炎烬,就被这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飞!翠绿铠甲光芒剧烈闪烁,他死死护住怀中昏迷的炎烬,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翻滚出去!
磐岩(酷雷伏)巨大的岩石身躯重重插入剧烈摇晃的海床,黄褐色能量疯狂涌出,在身前形成一面巨大的岩盾,死死抵住冲击波!岩石盾牌在巨力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裂纹密布!
而我(凌波),在发出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后,覆盖着茨纳米铠甲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铠甲表面的幽蓝光芒急剧黯淡、熄灭!胸前漩涡核心晶石变得灰暗无光!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从半空中无力地坠落,砸向下方翻腾的浊浪!
意识如同沉入冰冷黑暗的深海,迅速模糊。只有那狂暴水柱撞击巨兽的毁灭回响,以及炎烬坠落时痛苦的身影,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力量……失控了……又一次……
这一次……代价是什么?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形容其浩瀚、无法描述其古老、无法揣测其意志的恐怖波动,如同苏醒的宇宙意志,猛地从腐烂岛主沉没位置下方的、更深、更幽暗的海渊最深处……**弥漫**开来!
这波动超越了声音,超越了感知,直接作用于灵魂最深处!冰冷、空洞、漠然……却又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绝对的**威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狂暴扩散的海啸冲击波如同被无形的墙壁阻挡,瞬间平息。
翻腾的浊浪如同被抚平的绸缎,变得死寂。
连空气中弥漫的幽绿荧光,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正在发出痛苦嘶鸣的腐烂岛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僵直!它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
流云抱着昏迷的炎烬悬浮在空中,翠绿面甲后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骇然。
磐岩撤去濒临破碎的岩盾,巨大的岩石身躯僵硬地转向那幽暗的海渊,黄褐色的目光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绝望。
坠落中的我,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仿佛“看”到了——
在那无光的深渊最底层,两点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如同熄灭星辰般的**幽暗光芒**,缓缓……**睁开**。
一个古老、冰冷、如同来自宇宙洪荒之初的低语,直接在所有生命的灵魂深处响起,并非声音,而是意念的烙印: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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