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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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平之表弟言道,我姑丈姑母逝世之时,就只令狐兄一人在他二位身畔送终,不知可有此事。”王家驹冷声笑道。

令狐冲道:“正是。”

王家骏道:“我姑丈姑母的遗言,是令狐兄带给了我平之表弟?”

“你想说什么,也确有此事。”令狐冲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家驹道:“那么我姑丈的《辟邪剑谱》呢?”

“你说什么,我怎么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令狐冲一听辟邪剑谱的名字,霍地站起,厉声问道。

王家驹防他暴起动手,退了一步,道:“我姑丈有一部《辟邪剑谱》,托你交给平之表弟,怎地你至今仍未交出?”

令狐冲听他信口诬蔑,只气得全身发抖,颤声道:“谁……谁说有一部《辟……辟邪剑谱》,托……托……托我交给林师弟?”

王家驹笑道:“倘若并无其事,你又何必作贼心虚,说起话来也是胆战心惊?”

令狐冲强抑怒气,说道:“这位王兄,令狐冲在府上是客,你说这等话,是令祖、令尊之意,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王家驹道:“我不过随口问问,又有甚么大不了的事?跟我爷爷、爹爹可全不相干。不过福州林家的辟邪剑法威震天下,武林中众所知闻,林姑丈突然之间逝世,他随身珍藏的《辟邪剑谱》又不知去向,我们既是至亲,自不免要查问查问。”

令狐冲脸色由白变青,寒声道:“是小林子叫你问的,是不是?他自己为甚么不来问我?”

王家驹嘿嘿嘿的笑了三声,说道:“平之表弟是你师弟,他又怎敢开口问你?”

令狐冲冷笑道:“既有你洛阳金刀王家撑腰,嘿嘿,你们现下可以一起逼问我啦。那么去叫林平之来罢。”

王家驹道:“阁下是我家客人,‘逼问’二字,那可担当不起。我只是心怀好奇,这么问上一句,令狐兄肯答固然甚好,不肯答呢,我们也是无法可施。”

令狐冲点头道:“我不肯答!你们无法可施,这就请罢!”

特么的,这混蛋不按套路出牌啊,一句话就将门封住了。你好歹解释回答一下啊,你们华山派不是很重视名声吗,难道剑谱真在他的身上,想到辟邪剑谱,他的心中便一阵火热,如果真能得到辟邪剑谱,那他的武功必定大进,到时候江湖中谁还是他的对手。

“不肯回答,我看你是无法回答吧,令狐兄,你一剑刺瞎了一十五位高手的双眼,这手剑招如此神奇,多半是从《辟邪剑谱》中学来的罢!”王家驹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令狐冲大吃一惊,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双手忍不住发颤,登时心下一片雪亮:“师父、师娘和众师弟、师妹不感激我救了他们性命,反而人人大有疑忌之意,我始终不明白是甚么缘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们都认定我吞没了林震南的《辟邪剑谱》。他们既从来没见过独孤九剑,我又不肯泄露风太师叔传剑的秘密,眼见我在思过崖上住了数月,突然之间,剑术大进,连剑宗封不平那样的高手都敌我不过,若不是从《辟邪剑谱》中学到了奇妙高招,这剑法又从何处学来?风太师叔传剑之事太过突兀,无人能料想得到,而林震南夫妇逝世之时又只我一人在侧,人人自然都会猜想,那部武林高手大生觊觎之心的《辟邪剑谱》,必定是落入了我的手中。旁人这般猜想,并不希奇。但师父师母抚养我长大,师妹和我情若兄妹,我令狐冲是何等样人,居然也信我不过?嘿嘿,可真将人瞧得小了!”思念及此,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了愤慨不平之意。

不过到底是气运之子,很快便将愤慨不平之意给压了下去,脸色庄重的说道:“令狐冲生平从未见过甚么《辟邪剑谱》。福州林总镖头的遗言,我也已一字不漏的传给了林师弟知晓。令狐冲若有欺骗隐瞒之事,罪该万死,不容于天地之间。”说着叉手而立,神色凛然。

王家驹微笑道:“这等关涉武林秘笈的大事,假使随口发了一个誓,便能混蒙了过去,令狐兄未免把天下人都当作傻子啦。”

令狐冲强忍怒气,道:“依你说该当如何?”

王家驹道:“兄弟我斗胆,要在令狐兄身边搜上一搜。”

“说实话,就凭你还不配搜我,王天霸来还差不多。”令狐冲冷声说道,神情倨傲,丝毫不将王家驹放在眼中。

“放肆,竟然敢直呼我家阿爷的名字,令狐兄,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家破了脸,却没甚么好看。今天你让搜我也搜,不让搜我也搜。”王家驹大喝一声,抬手向着令狐冲抓去,这一手使上了家传的擒拿手法,更运上了十成力道,誓要将令狐冲给一举擒住。

令狐冲应敌经验十分丰富,王家驹身体一动,便知道他要动手,令狐冲面色冰寒,但其眼中,也是充斥着凝重,如今他内力已失,自然明白和王家驹之间的差距,当然不会蠢到真正的与其硬拼。

王家驹,在金刀门有着武疯子之称,虽然年纪比王家俊小个五六岁,但是实力却紧随王家俊进入炼精化气第六重天,要不是为人莽撞,王天霸认为他扛不起来金刀门的大旗,恐怕金刀门的少门主就没有王家俊的什么事了。

令狐冲心中一动,脚下踢起一块石头向着王家驹暴掠而去,不过石头刚刚与王家驹碰撞,便直接被被生生轰爆而去,当然,令狐冲也不指望这块石头能对王家驹能起到多少作用,在那短暂的霎那,身形便是便向着一边狼狈的躲闪而过。

“轰!”

而王家驹的利爪直接抓了个空,一道音爆声响起,宛如银屏炸破,震耳欲聋。

“躲?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一爪落空,王家驹冷笑一声,手掌变幻,再次向着令狐冲抓去。

令狐冲身属华山派气宗,引以为傲的自然是一身内力,其次是剑法,对于拳脚功夫却不怎么精通,尤其是一身内力化为空空的时候,别说对上王家驹这种炼精化气六重天的小高手,就是一个低端的武者恐怕也不是对手。

“破玉拳。”面对着王家驹的这一爪,令狐冲避无可避,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决,沉心静气,一拳轰出,招式古朴简洁,将这个虚空都纳入整个拳法之中,劈石碎玉,一往无前。

“好拳法。”王家驹见到令狐冲的这一拳,其眼也是闪过一抹诧异,显然是未料到令狐冲在拳法上还有这般造诣,不愧是华山派的大弟子。

“不过空有架势,却无内力,这么好的拳法在你手中真是浪费。”王家驹不屑的想到,身形爆闪,躲开令狐冲的这一拳,然后欺身攻上前去,单手一捞,直接刁上令狐冲的手臂。

令狐冲本当转臂斜切,转守为攻,岂知自己内力全失之后,虽然照式转臂,却发不出半点力道,只听得喀喇一声响,右臂关节一麻,手肘已然被他压断,这才觉得彻骨之痛。

“就你果然是一个废物,整个华山派也不过如此,就那两个美人不错。”王家驹凑到令狐冲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眼中闪过一道淫邪之色,嘿嘿笑道。

王家驹下手极是狠辣,一压断令狐冲右臂,跟着一抓一扭,将他左臂齐肩的关节扭脱了臼,随后手一挥,将令狐冲的身子直接丢了出去。

“咻!”

金光赤红弥漫天际,其一道身影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地上,这道人影自然是令狐冲,他的面色此刻颇为的苍白,豆大的汗珠在额头的鬓角处流淌而下,最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虽然状况仿佛不是很好,但他的眼神,却是格异的炽热,这是他最近几个月来,最为酣畅淋漓的战斗,将他几个月来心中压抑的怒火一扫而光。

“辱我华山派者死。”令狐冲双眼森然流动,杀意弥漫,在他心中华山派是他心中的圣地,师娘、师妹更是他的逆鳞,平日里但凡有人对其不敬令狐冲都会拔剑相向,更何况此时这个混蛋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淫秽之语,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必杀王家驹!

“冲儿。”此时院子内冲进来两拨人,其中一拨人正是华山派,为首的是一名艳美妇人,流淌着秋水的眸子如清幽潋滟的碧波,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绝美,欺霜赛玉般的脸颊,宛如口含朱丹般的樱桃小口,小巧耸立的瑶鼻,高耸圆满的山峰,笔直修长的玉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美绝人寰。柳丝般的长发和柔顺如轻纱般的衣衫笼罩在身上,动人的身姿如同仙子临落凡间。在场的众人不得不承认,宁中则比以前更美了,全身上下流淌着妇人成熟的韵味。

宁中则面色焦急,绝美的脸颊上透露出丝丝担忧,看着令狐冲的惨状,她的心中宛如刀绞,手中的越女剑悍然出鞘,锋利的长剑在她的手中发出道道清鸣之声。在她心中,令狐冲不仅是她的徒弟,更好似她的儿子一般,谁要是想动令狐冲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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