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战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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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开学的最初几天便在平静中度过了,几天相处下来,江离总算弄明白了石琥这个半吊子偶像的由来。每年的三月初三便是上巳节,除开最重要的天鸢式之外,学院自然也会参与其中,当然,主角多数是高年级的学生,毕竟五年级以下虽说是开设了武学课,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体能训练为主,像石琥这样自带基础的虽有,但仅占少数,何况他还越级战胜了六年级的尖子生,自然很是出名。

“江离,要不你今年也报名参加挑战赛吧?你不是学武道的嘛。”韩树衡苦着脸问江离。四年级一共有3个班级,听说1班那个白鸢七星的家伙已经报了名,艾草惯来和1班的班主任邱莎不对付,这种事自然是不乐意落后,于是压力便给到了班长韩树衡这里。韩树衡现在是白鸢六星,单就四年级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但奈何有1班的那个天才玉衡做对比,便有些不够看了。“报名吧好不好?您看这报名表我都给您填好了,就差您签个字儿了……”韩树衡嘚嘚不休的劝着。

撇开班主任艾草不谈,他倒是理解玉衡参赛的原因,玉衡来自一支已经落魄的势力,听说以前也曾出名过,不过传到现在就剩玉衡和他师傅两人,日子过的很是不易,他师傅又是个倔人,就是吃不起饭也不愿意放下身段去寄人篱下,玉衡迫切的需要一个平台展现自己,说白话一些便是拉赞助,让大势力的人注意到他,给他投资。“真的,真真的,就是个表演赛,你一瞧见玉衡拔剑就投降,一点问题没有。”韩树衡两眼放光的瞧着江离签下字,原本他是拉了自己的两个狐朋狗友上去打酱油的,但奈何那两家伙忒没义气,听说玉衡要上就反悔了,说什么也不肯上,他问了一圈,也才威逼利诱加上自己凑了两人,眼瞅着要上交报名表了,只能跑来坑坑江离这个啥也不懂的插班生。

“江离,你真要报名啊?”于曼萱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大概有些羡慕还有些辛灾乐祸?除却文化课成绩高,她的修为在班里也就刚没到拖后腿的那波,是以这种活动惯来和她无缘。“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江离疑惑的看向于曼萱,曦先生惯来教她不能惹事,但也不能怕事,何况她自己也有些好奇自己的实力到底算是什么水平。武道路线便是改革以前尊古所行的路线,旨在靠肉身的强大带动灵的觉醒,比之如今的天鸢式,更是看重天赋,唯一的好处便是,在成为修道士凝聚假鸢前,同境界武师的战力是远远高出单纯的修士的。

“没什么。”于曼萱颇有些辛灾乐祸,玉衡是四年级出了名的战力高,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照往年的比赛看,当他对手的都会被打的很惨,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云城并不算大城市,初级学院一到七年级每年级也只有两到三个班级,每班满打满算报名3人,同年级竞争后的第一名便有机会挑战高年级学生,不论成功失败,学院都会给出奖励,当然,挑战成功的奖励翻倍。玉衡是个愣头青,前几年都选了挑战石琥,自然是失败告终,却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还挑战石琥。即便是艾草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玉衡的确是四年级名至实归的第一名。

“哈哈,你也报名了呀?怎么样,要不要我在挑战赛上让让你?”石琥颇有些得瑟的勾着自己一起打过架的小伙伴的肩膀,似乎默认了江离会胜出一般。云树抿着嘴,颇为不善的瞪了石琥的咸猪爪一眼,突然就不想每次险输一招给他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输给玉衡吧。”那个牛脾气小子想来今年也会挑战石琥,这会就庆幸自己没赢过石琥了,被那倔脾气的家伙缠上总没好事。“哼,你这是嫉妒我每回都第一名。”于曼萱安静的跟在后面,看着那三人的互动,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江离注意到了这点,贴心的转移了话题。她知道于曼萱修行速度慢,还特意问过先生无名操能不能外传,毕竟先生说过,灵与肉是相互成就的,而且还有云树试验在先。曦先生倒是没有拒绝,只说可以试试。“曼曼今天跟我们回去吧?之前说好了教你,正好先生今天也在。”来到云城后,先生便时不时的同云笙歌出去,有时一两天,最长一周,因着先生身子好了很多,江离也不是太担心。

“嗯,太谢谢你啦,会不会太麻烦你老师啊?”于曼萱有些腼腆的笑着。“没事啦,我教你就可以啦。”江离拍胸脯保证道,云树和石琥可都是她教会的呢。石琥和云树对此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曦先生都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也没有开口。“我们阿泽这个性子可真容易吃亏呀。”石琥眯着眼睛搂上江离的肩膀,江离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就懒得理他了,“你才吃亏,我们可是好朋友。”

要说相处几日没什么触动是不可能的,但于曼萱怎么也不会相信有人会拿认识才几天的人真心当“朋友”,她费心接近江离自然也是有目的的,江离能同石琥、云树走的近,显然背景也不简单,只要能搭上城主府这条线,就没人敢再欺负婆婆了吧。于曼萱在班里比较吃得开,有她的帮助,江离这个插班生很顺利的融入了集体,这些帮助,江离自然是记在了心里。

“都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回到家后,于曼萱终于再绷不住面上的笑容,她捏紧拳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墙上。相处几天,她几乎都要以为江离对她是真心的了,可她也骗她,什么提升修行速度,那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根本连第一式都做不到。临走前江离眼里的惋惜和抱歉是那么的刺眼,几乎要让她崩不住面上的笑容。她当然知道有天赋的人惯来看不上她们,可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江离不一样。努力平复下腹中的委屈,她又试了一次,还是卡在了同一个地方,“呵,有天赋的人才能练的东西。”那为什么要教给她?是为了侮辱她么?为什么要一遍遍的提醒她,她就是个没有天赋的人,就是个臭水沟里的老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贼?于曼萱颓然的坐到床上,好一会儿,抱紧了自己略带着霉味的被子,无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