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栩将几封信递给如歆。
“除了这几封信，还有士兵与敌国士兵的证言。”
“而且根据前线来报，确实每一仗都依照信中内容一样惨败。”
“而且最麻烦的是这信上的虎符图案。”
“虎符只有一个，而且只在如将军手上，这让他的嫌疑有点大。”
如歆大致扫了一眼那几封信，确实是她大伯的字迹。
但是会临摹字迹的人不在少数，不过临摹的就算再像也肯定会有几处疏漏。
如歆打算仔细看一看那几封信。
至于虎符，大伯一般贴身带着，绝不会让任何人触碰，不过如歆敢肯定那不是大伯印上去的。
如歆记得小时候她拿虎符玩，不小心将虎符磕碰了一个角，当时府里的仆人都吓坏了，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庆王。
若如府里的仆人作证，估计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庆王可以为大伯作证。
“你去一趟庆王府，找庆王。”
“虎符早就不完整了，他是知道的。”
“什么？”
“本宫小时候不小心摔破了一点。”
“损坏虎符，这也是大罪！”
如歆想到季度故意杀害大伯，嘲讽的说道：“他最多只会处罚大伯，可大伯名义上不是死了吗？”
“而且是为国捐躯，他若是因为这处罚大伯，必定会遭万人唾骂。”
“可庆王这些年一直隐居，早就不问朝堂之事，也不知道是否愿意。”
“这就是你要操心的事了。”
“本宫还要研究那些字迹，如果可以的话，顺便调查一下那个赵立。”
季栩了解赵立，他是如年的徒弟，也是他最信任的下属，赵立一向敬重如年，可他这一次竟然会怀疑他的师父，绝对有问题。
就算没有如歆的提醒，季栩也本来就打算调查赵立。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
如歆可不吃他这一套。
说的那么好听，也不只是为了帮她。
毕竟若因此如家倒了，对于他的谋反没有一点好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赶紧离开去办吧。”
“皇贵妃娘娘还是一样的那么冷漠呢。”
“别在这里给本宫贫嘴，毕竟你也是在帮你自己，不是吗？”
季栩就喜欢皇贵妃这副清醒又冷漠的样子，抬手帮她整理好稍许凌乱的头发，戏谑的说道：“希望下一次能看到皇贵妃娘娘的笑容。”
说罢，季栩就离开了。
如歆没有空搭理他，立马回到宫中，一遍又一遍，一个字又一个字的仔细的核对着那几封信。
从卯时到亥时，不知烧尽了多少盏油灯，如歆终于发现了一个字的偏差。
大伯写“酥”字有个习惯，因为如歆喜欢吃荷花酥，小时候他为了逗她开心，会将“禾”字故意画成花瓣，渐渐形成习惯，之后也未曾改过。
大伯寄给如歆的每封家书上，都有“酥”字，她可以作为证据。
也许是那人临摹的时候，因为战场上很少用“酥”字，所以他并没有见过大伯的“酥”字什么样子，这倒是好办了。
如歆刚起身，正准备用晚膳，却听到李德的声音。
“陛下驾到——”
这时候来，估计是来嘲讽她的吧。
可谁都别想看她的笑话！谁都别想！
如歆收拾好衣着，如往常一样迎接他。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季度这次简直是扬眉吐气，高昂着头，耀武扬威的走进凤栖宫。
季度现在真想看到如歆的表情，他渴望了多久这一天呀，每天看着她耀武扬威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烦呢。
可当季度看到如歆如往常一样望着他的时候，心想：都这时候了，还在装……
“参见陛下。”
季度如今也不想继续和如歆装下去了，嘲讽的说道：“都说皇贵妃冷血无情，今日这么一看，还真是。”
“如将军战死沙场，你竟然还能这么悠闲。”
看来他真的以为能凭借这件事情除掉如家，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本宫的大伯为国捐躯，可是一件光荣的事，本宫为何要难过？”
季度把玩着手中的杯，冷笑一声，直接将杯子扔到地上，不屑的说道：“为国捐躯？”
“皇贵妃的消息是有误吗？”
“如将军乃通敌叛国，其罚当诛。”
此时的季度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润模样，似乎等待了许久终于爆发。
敢污蔑大伯，如歆可不会惯着他。
“陛下慎言，此事尚未调查清楚，怎可随意判决？”
“若陛下以后都这样，恐怕伤了忠臣的心，你也坐不稳你的位置。”
季度立马掐住如歆的脖子，把她摁在椅子，眼神里满是杀意，死死的盯着她。
“只要朕想，朕现在就能把你杀死。”
他这次倒是聪明，带了那么多士兵。
若不是看着他还是皇帝的份上，如歆早就让侍卫拦着他了。
“呵呵……陛下试试……”
如歆果断的摁下戒指，他很快就因中毒晕倒在她身上。
如歆用力将他推到地上，故作震惊的说道：“哎呀，陛下晕了呢。”
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将剑指向如歆。
“放肆！”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拿剑对着本宫！”
季度晕倒后，如歆宫里的侍卫听见她的声音，也纷纷护在她前面。
“想必是陛下太累了，还不赶紧去叫太医！”
其中一个侍卫去叫太医后，其余侍卫仍然拿剑指着如歆。
“放下。”
“我们听从陛下的意思，更何况陛下突然晕倒，可能与皇贵妃娘娘您有关。”
谁给他们胆子，敢这样忤逆她。
“本宫最讨厌说第三遍了，动手吧。”
“是。”
很快，双方侍卫便扭打到了一起。
季度的侍卫与如歆的侍卫同时说道：“护驾！”
导致匆匆赶来的侍卫也不知道该帮哪边。
现场可谓是混乱一片。
虽然最终的结果双方都无一生还，但杀了他的亲卫队，对他可是一个晴天霹雳。
至于如歆身边的侍卫，再让云风挑几个就行。
李德看到这副场面，痛心的说道：“皇贵妃娘娘，您是要谋反呀！”
“李公公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几个侍卫以下犯上，甚至拿剑指着本宫，他们才是真的想要谋反呀。”
“虽说说他们是陛下的亲卫队，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敢拿剑指着本宫，难保他日不会背叛陛下。”
“本宫只不过是替陛下分忧，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本宫谋反了？”
“李公公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吧。”
“可他们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那也不能随意污蔑本宫，毕竟本宫也担心陛下，本宫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可确实在陛下晕倒之前，只有您一个人碰过陛下。”
“李公公好大的忘性，当时陛下正掐着本宫的脖子，本宫自幼体弱，怎么可能动得了他？”
“可……”
如歆可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直接拍响了桌子，眼神冰冷的盯着他。
“李公公，若你再这样，本宫就以以下犯上的名义处置你了。”
“如今太医正在诊断，李公公还是赶紧把陛下送回锦兴宫吧。”
如今，李德明白如家还没有完全倒，因此，如歆这位如家嫡女，还是不能得罪得起的。
李德也不敢再和这位皇贵妃多说些什么，直到看到今天这一幕才明白后宫中的那些妃子为何都这般怕她，倒真真是一个毒妇。
太医诊断完后，李德立马带着季度回到了锦星宫。
如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吩咐宜欢：“把地上的都给本宫扫干净，还有把他刚才碰过的东西都给本宫扔出去。”
“是。”
如歆心想：季度，就你还想挑衅我，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