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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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们遗憾地向您通报,轨道一号上发生了一起意外事件。所幸的是,尽管公寓窗户在此过程中遭到了损坏,但据初步了解,并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这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窗户玻璃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破裂,目前尚属未知,仍需进一步深入调查以明确原因。”——摘自新闻

***轨道一号,月球空间站***

***埃德***

我斜倚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从恐怖分子藏匿处搜获的文件。谁能料到,追踪刺客的蛛丝马迹,竟让我意外揪出了他们的一名小队长。这个狡猾的家伙,一直堂而皇之地坐在以太一号空间站的正上方,伪装成小行星带某矿业公司的代表,租用了一间豪华公寓作为掩护。

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我单独执行逮捕任务。若率领一支隐秘的队伍前往空间站,很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这样的风险,我决不愿承担。

我走到他跟前,冷冷地盯着躺在地板上、倚靠着墙壁的他。“真没想到,你暗杀失败后,竟然还悠哉地坐在这里。为什么没选择逃跑?”

他抬眼望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愕与不甘。“我压根儿没想到你能顺藤摸瓜找到我。命令是通过五级传递的。你到底是怎么突破重重迷雾,找到我的?”

我轻轻耸了耸肩,语气平淡道:“他们如今身陷囹圄。接下来会面临法律的制裁,这已不由我说了算。但鉴于他们涉嫌谋杀未遂以及其他多项重罪,等待他们的,至少是严苛的思想改造——甚至可能被赋予全新的个性设定。”

被我“光之锁链”紧紧束缚的男子仍在徒劳地挣扎,那锁链因他的动作而微微闪烁,却丝毫未减其坚固。得益于我颈间的能量放大器,我的力量远超一般自然法师。

他愤怒地朝我吐出一口唾沫,我迅速举起手中的文件,巧妙地避开,以免玷污了我的面容。“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我反问。

“你难道不清楚吗?所谓的赋予新个性,无异于宣判死刑!哪个文明的社会会采取如此行径?甚至不如一步到位!或许,你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究竟在为谁效力?”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缓缓点头,目光深邃。“每个社会体系都不可避免地存在着阴暗角落,你的愤怒情有可原。然而,你是否有权将我们暴露于公众视野之中?若大多数民众持反对意见,那么,是谁赋予了你做出此类决定的权力?”

“那又是谁赋予了他们的权力?”他激动地反驳道。

“他们通过了既定的测试,证明了自己具备相应的资质与价值。仅此而已。倘若你真的有资格做出此类裁决,那么此刻,你早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了。”我平静地回答。

“长者们不过是毫无情感的机械执行者!而你们这些隐秘的存在,仅仅因为拥有超凡的力量与绝对的服从性,就被选中!这个体系从根本上就是扭曲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我打断了他,手指轻轻划过面前的文件堆。对于他们的意识形态宣导,我早已耳熟能详。

“那么,告诉我,”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能从这些文件中,为我揭示出真相吗?”

那男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你自己不会读吗?我们的领袖想要就我们对事业的忠诚与奉献发表一份正式声明。”

我大声地读出文件的标题:“项目雅典娜……”

“我已经仔细研读过了,但真的很难相信这一切。或许,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这份证据看起来更加可信?毕竟,如果我们在你身上,而不是在某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找到这份文件,那它的说服力无疑会更强。我甚至能感受到萨迪娜的力量残留在这上面,很明显,这份文件曾经被她亲手触碰过。”

“这绝不可能是伪造的,不是吧?想到我们最终还是会达成目的,而你,却将要负责执行那所谓的法律,你不觉得羞愧吗?要知道,人类实验可是非法的。如果我们的某位成员能够亲手杀掉那个怪物,那影响力无疑会更大,但即便如此,我们的计划也依然会奏效。一旦萨迪娜得知了这件事,她肯定会从藏身的隐秘之处现身。”那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随即开始放声大笑。

我伸手梳理着头发,目光冷峻地盯着他。对我而言,启示之翼究竟是如何找到像他这样的人,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也许,他们在小行星带的某个角落,建立有自己的再教育营地。这,或许就是真相。毕竟,组织中的大多数人,都来自于那里。

“萨迪娜与你们这群恶棍截然不同。正因如此,她才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与你们不同,她是因为一连串不幸的遭遇,才被迫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猜测,她的初次实验或许并非出于杀人的本意。问题在于,她后来逐渐迷失了自我,越陷越深。”

我面前的狂热分子皱起了眉头,满脸不屑:“天哪!一个有同情心的隐秘者!你究竟是如何完成你的工作的?不过,这无关紧要。这一次,我们定会如愿以偿。她的背叛,将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绝非那种可以被轻易救赎的可怜女孩,她是一条毒蛇!”

我轻轻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并非在为她开脱罪行。我只是想说,在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仍保留着一丝善良。尽管你可能对她儿子的事情有所误解,但我并不认为她会真正关心他的安危。”

我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试图理清思绪。萨迪娜渴望改变技术法师被视为弱者的现状。她爱上了一个因她的魔法天赋而拒绝她的男人,这导致了她内心的某些部分彻底崩溃。技术法师本就面临着诸多心理问题,而这段无果的单恋更是将她推向了深渊。如今或许已无关感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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