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城,漂浮在大西洋上空***
***艾德***
我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人质被囚禁的房间,同时向我的手下们发出待命的信号。基定在一个小时前被一群自由职业者绑架了,而他们也严重伤害了克罗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花了些时间才追踪到这些绑匪的踪迹。
我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还没有成功将基定从以太城带走。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然后绕过拐角,大声喊道:“别动!我以长老的名义命令你们,现在投降,否则——”
然而,当我踏入房间,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地上躺着一个人,他的身体仿佛被碎纸机彻底撕碎了一般,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另一个人则躺在一张大圆桌旁,全身布满了烧伤的痕迹,皮肤焦黑,仿佛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第三个人的状况更加凄惨,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愤怒的上帝用拳头重重砸到地面上,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和些许骨头,还在勉强暗示着这里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第四个人,他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但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活生生剥去了皮肤,此刻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失血过多,生命早已消逝。
基定站在房间中央,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突然,他猛地转过身,向我扔来了什么东西。我本能地低下头,只听“砰”的一声,瓶子在我身后的墙上无害地破碎开来。
我立刻竖起一道防御屏障以防不测,但事实证明,我的这些预防措施完全是多余的。房间里唯一还站着的人竟是基定,或者说,用“摇摆不定”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似乎更为贴切。
“啊,抱歉。原来是艾德啊。别这么偷偷摸摸地靠近我。”基定举起手中的酒瓶,又灌了一口。
“基定,你喝醉了吗?”我惊讶地问道。
基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相反,他转过头,看向那个被某种无形力量紧紧压在墙上的男人,问道:“不,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那个留胡子的男人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我,脸上扭曲着痛苦的表情。我能看出,仅仅是呼吸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请……救救我!”他虚弱地喊道。
基定却不知怎的弯下腰,轻松地捡起一块大玻璃碎片。“错误的答案。”他懒洋洋地说着,然后随手将碎片扔出。碎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加速射向墙壁,却精准无误地嵌入了男人的左大腿。男人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啊,你给我闭嘴!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刚才瞄准的是什么!”基定摇摇晃晃地想要弯腰去捡另一块玻璃碎片,但一个踉跄,他摔倒在地,静静地躺在了那些破碎的啤酒瓶之间,显得异常狼狈。
这一幕让我瞠目结舌,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以太城,漂浮在大西洋上空***
***基定***
“基定,你真的还好吗?”妮娜再次关切地询问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你看起来非常疲惫,而且心情很沉重。你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适合去学校吗?或许,你可以考虑休息一天,我们的课程可以推迟到另一个时间进行。”
我抬头看向妮娜,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是的,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感到身心俱疲。但在这之前,我必须确认一件事情。
“妮娜,谢谢你的关心。”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被无面者审问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不过,幸运的是,我设法对他们撒了谎。
无面者可是能够读取真话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实欺骗了他们。我告诉他们,我被绑架了,然后被迫喝醉,接着就昏倒了。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无面者的拘留中心,而我的祖母正在我身边流泪。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完全昏倒。至少,不完全是那样。醉酒让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状态。在审问过程中,我竟然享受起了给他们造成痛苦的过程。这让我感到非常羞愧和不安。
不幸的是,由于我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我做得有些过头了。在五次尝试中,我浪费了四次机会,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除此之外,我还体验到了其他难以名状的情绪。这真是一次令人不安的经历。我想,我以后可能会远离酒精了。
幸运的是,无面者最终相信了我的故事,并撤销了对我的所有指控。他们认定,首先,我受到了安眠气和酒精的药物影响;其次,这一切都是违背我意愿发生的;第三,在当时的状态下,我并未完全掌握自己的精神和身体能力。
“基定?”妮娜再次关切地询问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是的,我只是在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你知道昨天有人试图绑架我吗?”我转向辅导员妮娜,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反应。
妮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哦,真的吗?我不知道这件事。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情有些复杂。“是的,我身体上没事,但你的‘手下’可就不一定了。”我故意用了这个模糊而具有暗示性的词汇,试图观察妮娜的反应。
妮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想你可能是受到了那次创伤经历的影响,有些神经质了。我会叫人来帮忙的。”她试图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来化解我的指控。
然而,我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那么,我会通知当局,说你黑进了学校的辅导员系统,并从以太城外对我进行了远程影响。”我抛出了这个重磅炸弹,目光紧紧盯着妮娜,等待她的回应。
妮娜似乎成了连接启示之翼这一神秘组织的最后线索。他们先是企图置我于死地,如今又妄图绑架我,很明显——我现在必须主动出击,否则他们将无休止地尝试,直至侥幸得手。
遗憾的是,对之前那些攻击者的审问并未为我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如今,我唯一的机会便是冒险一搏,将希望寄托于妮娜身上,这个在我生命中同样显得异常的存在。
回想起与她开始的辅导对话,我曾不经意间对她进行过一番检查。起初,我并未多想,但随着对话的深入,她的问题逐渐变得异常私密,这引起了我的警觉。我于是更加仔细地审视了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她的数据库被某位至少与我同样技艺高超的人重写过了。
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从学校外部被控制的。这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是否应该尝试黑入她的系统。然而,我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我不确定这样做是否会惊动她背后的操作者,从而暴露我的意图。有时候,让间谍继续她的间谍工作,为她提供虚假信息,或许更为明智。
尽管我并不认为妮娜与启示之翼是同伙,但种种迹象表明,她至少与这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意味着,她可能是被胁迫的,也可能是被蒙蔽了双眼,甚至可能是这个组织内部的双面间谍。
妮娜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她那张假装关心的脸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一个来自以太城外的连接请求正在尝试接入。看来我已经引起了对方的反应。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对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觉,显然已经意识到我不是个容易糊弄的目标。
“有一段时间了。”我平静地回答,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妮娜,试图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那么,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妮娜撅起嘴,似乎对我的直接有些不悦。“说实话,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对你的心理状态感兴趣。”
我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不属于他们又为何会知晓我?而她也绝不可能是无面者。“你不是恐怖分子的一员?关于这方面可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其他的可能性。”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屏幕上的头像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你能看到你现在的表情,基定,我想你一定会笑出来的。很高兴我们不在同一个房间里,否则我可受不了你那张愤怒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很想试试我的能力。也许,我至少能设法把你锁在学校外面。”说着,我抬头看向天花板上安装的摄像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不,实际上我很确定,我至少能做到这一点。”
妮娜停止了那些奇怪的行为,眼神变得锐利,直视着我。“你居然不打算问我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对我目前的生活来说,其实无关紧要。”
她举起手,轻轻抓了抓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哈,这真的很令人不安。你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引起我的某种感觉。而现在,让我非常困扰的是,你似乎根本不在乎我,或者说,你对我毫无兴趣。”
我交叉起双臂,脸上露出了我最挑衅的表情。“看来,我从你那里不仅继承了异常的能力,还继承了你那种喜欢玩弄人心的心理状态。不过,我可不需要通过问问题来得到我需要的线索。”
妮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她冻结了一会儿,用更加感兴趣的眼神看着我。“我明白了。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知道启示之翼的下落?你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杀了他们。”我简洁而坚决地回答,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沉思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小行星带,网格05-BZ-33-U5。”她的语气平静而神秘,仿佛在透露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我挑起眉毛,没有言语,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不会告诉你那里有什么。”妮娜挺起胸膛,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只说,你应该做好准备。这个实验的结果可能会很有趣。”
我心中一凛,意识到她所指的“实验”很可能与我即将面对的挑战有关。而那个小行星带上的网格坐标,无疑是一个关键的信息点。
突然,双向连接被终止了,妮娜的身影再次闪烁,那张关切的脸孔又回到了我的视线中。“我想你可能受到了创伤经历的影响。”她的话语变得温柔而关切,“我会叫人来帮忙。”
我轻轻摇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没必要。你说得对,我今天真的很累。我要回家休息了。”说着,我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个被操控的构造体。
那个未知的家伙,显然比我想的要麻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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