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和你爸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小柔虽然性子倔了点，但心地不坏。”
叶程紧紧捏住病床扶手，想到目前不是说这事的好时候，只好假装无事发生，迎合道：“我知道了。”
见叶程点头，叶爽很开心，又拉着叶程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困倦地休息。
叶爽睡过去后，叶程退出病房，示意林姨照顾好母亲。
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而另一边，姜柔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浑身发抖。
她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好，很好！”姜柔咬牙切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认为自己还是对叶程太客气了，反而给了叶程造反的底气。
想到这里，姜柔转身冲出医院，直接开车去了警局。
警局里，赵齐正坐在拘留室的角落，神情憔悴。
见到姜柔，他立刻站起身，眼里满是希冀：“小柔，你终于来了。”
姜柔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胡渣，赵齐那么得体的一个人，头一次在她面前不修边幅。她转头对警察说道：“我要保释他。”
警察没有同意：“姜小姐，受害者家属已经明确表示要追究到底，所以……”
“多少钱？”姜柔直接打断，从包里拿出备用金，“保释金多少？”
警察犹豫了一下：“这个案子性质比较严重，我们……”
“一百万够不够？两百万，三百万？”
警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十分为难。最终在姜柔的再三坚持下，为赵齐办理了保释手续。
走出警局，赵齐握住姜柔的手，满脸愧疚：“小柔，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姜柔摇摇头：“赵齐哥哥，我们之间不该说这些。小时候我被他们欺负的时候，是你出面替我解围，这些我会记一辈子。”
赵齐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我那天不该喝酒。”
“别说了！”这句话惹得姜柔表情难看。
她也不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叶爽对她的照顾都是事实，这件事她不想再提。
赵齐神色微紧，小心地点点头，不再提及此事，然而这事还没过去，只要叶程不撤诉，他还是有可能再被关进来。
姜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的情况很糟糕。”
她把专利被转让后，合作方撤资的事说出来。
赵齐故作惊讶：“叶哥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是啊……”姜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所以我们必须得先下手为强，逼他向我们低头认错！”
……
叶程站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抬头看向上面的几个烫金大字。
推门进去，前台的助理看见他，微微一笑：“叶先生，宋律就在里面。”
叶程点头，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办公室。
宋知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一只钢笔，见他进来，挑眉一笑：“哟，稀客啊，终于想起来找我了？”
叶程没接他的调侃，直接坐在他对面：“有事问你。”
宋知乐耸耸肩，放下钢笔，语气揶揄：“让我猜猜，是不是终于决定打离婚官司了？”
叶程抬眼看他，没说话。
宋知乐却像是来了兴致，坐直身体：“我早跟你说过，当初你把公司股份、不动产全挂在姜柔名下，就是给自己挖坑！现在好了，人家翻脸不认人，你连个退路都没有。”
叶程摇头：“我不是来谈这个的。”
宋知乐啧了一声，一脸无趣：“行吧，那你找我干嘛？”
叶程直入主题：“酒驾，肇事逃逸，最多能判多久？”
宋知乐一愣，随即表情正经起来：“有证据吗？”
“有。”叶程语气平静，“监控录像，目击证人，全都有，现在人正被警方拘留。”
宋知乐看他的表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快给了一个靠谱的回答：“如果情节严重，比如造成人员重伤或死亡，最高可以判七年。如果只是轻伤，加上逃逸情节，三年起步。”
叶程点头，眼神冷了几分：“那就够了。”
如此简洁的两个字，说得宋知乐坐立不安：“到底发生什么？”
叶程深吸一口气：“赵齐酒后驾驶，开车出了车祸，受害人是我母亲……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宋知乐愣住，意识到这件事是有预谋的。
但这个案子恐怕不好处理，他知道姜柔对赵齐的维护，并且不止一次地朝叶程吐槽过。
可这对母子俩对姜柔更加纵容，他劝了几次便开始收手。
现在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叶程淡淡道：“我准备和姜柔离婚。”
宋知乐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你终于想通了？”
叶程扯了扯嘴角，似乎也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丢人，就有些不想回答。
宋知乐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是好事。不过……”
他顿了顿，皱眉道：“你真不打算打官司？那些股份、房产，本来就有你的一份。”
叶程摇头：“没必要。”
“就这么便宜她了？”
闻言，叶程抬眸，眼神冷冽得像严冬里的暴风雪：“比起那些，我更想尽快结束这段关系。”
宋知乐看到叶程一脸认真，叹了口气笑了笑：“那就当送给她了，只要有你外公那些专利在，不信你不能出头。赵齐的官司真要交给我？”
如果叶程找他真的是为了这个目的，那这件事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会被姜柔给收买，而且还能想办法判赵齐个十年八年！
叶程也一样有这样的想法，他正想交代宋知乐一些案件细节，前台助理却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宋律，出事了，快看热搜！”
宋知乐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赵齐遭遇职场霸凌#
赵齐？
宋知乐面色不愉，猜出对面要整幺蛾子。
坐在对面的叶程还一无所知，直接探头来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他原本还以为是事务所遇到麻烦，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赵齐的名字。
宋知乐嘌了眼叶程，手指轻点开热搜词条。
果不其然，里面全是对叶程的控诉。指责他在公司里霸凌赵齐，让他蹲在角落里吃外卖，甚至带头奚落他！
叶程看着满满的内容，攥紧了五指。
网友们的评论全都一边倒偏向赵齐，纷纷指责叶程作为太过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