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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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玩意儿?!咳……咳”木悦兮难以置信地大声叫嚷,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朱砂见此情形,赶忙让小二倒杯茶水,关切地询问:“姑娘,您没事吧?”

木悦兮饮下茶水顺了气,说道:“你离我远点我就没事了。”

朱砂轻轻一笑:“姑娘救了在下的命,又拿走了我的家传玉佩,如此可谓是天定的缘分,姑娘可否告知家门,过些时日朱砂便上门提亲。”

什么天定的缘分,简直是胡说八道!

木悦兮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早知道就不救他了:“你喜欢我吗?你了解我吗?这么仓促。”

“姑娘生得美丽动人,朱砂见了心生欢喜,那日姑娘救了朱砂,也定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未来必定能成为一位好夫人、好母亲。”

朱砂依旧是那谦逊有礼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木悦兮被夸赞得有些飘飘然:“话虽如此,但你我相互并不了解,你所看到的不过是表面的我,还是相互了解一番再做决定,我也想了解公子是怎样的人。”

以她木悦兮的性子,肯定是撒腿就跑的,可这个人长得好看啊!

谁不知道她木悦兮贪恋美色。

不过还是等玉佩找回来,就跟他说无缘然后溜走就行了。

毕竟是个凡人,还是不要有过多的牵扯为好,好色归好色,理智还是要有的。

朱砂眼神一亮,宛如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姑娘这是答应了?”

木悦兮内心:我擦,好萌。

“当然,不过若是公子并非我心悦之人,我便将玉佩归还于你,我们以后互不相欠,各走各的路。”

朱砂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姑娘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木悦兮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这哥们儿哪来的自信?

“我叫木悦兮。”

“兮儿,我是朱砂。”

“别叫得这么亲昵,叫全名。”

“好的,兮儿。”

“……”玛德智障。

暗处,一位身着黑衣的人正注视着他们,下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重天

“娘亲……君儿想吃糯米糕。”

岐言将君儿放到床榻上,听到君儿喃喃的梦话,一时觉得好笑,揉着君儿的头发说道:“君儿怎么只知道吃呀?”

君儿并未回应,抱着岐言的手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不多时,君儿又抱着岐言的手哭闹起来,淡淡的奶音带着哭腔:“娘亲,君儿好想你,父尊也好想你,娘亲……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岐言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苦笑一声,摸着君儿的小脸:“君儿乖,娘亲会回来的。”他轻声哄着,望着君儿的脸入了神,眉宇间透露出再也无法隐藏的悲怆:“她……会回来的。”

偌大的房间被一盏烛火、一颗夜明珠照亮。微风轻轻抚摸着床四周的帷幔,床头的风铃叮铃作响,似雨敲窗,让这房间不再寂静。

床上的孩童已经进入梦乡,他呢喃的话语不知在向谁倾诉。

这时,一位黑衣人出现在房中,抱拳单膝跪在床边不远处,岐言察觉到有人前来,却并不慌张,可见是自己人。

他淡淡地瞥了黑衣人一眼,站起身,踱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薄唇边轻轻吹着。

“我派你去保护悦兮元君,你来这儿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一想到木悦兮可能出了事,他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可肢体动作却出卖了他。

那如寒玉般的手紧紧握住茶杯,迟迟未将清香的茶水送入口中。

“属下这几百年来一直尽心尽力保护着元君,元君并未出什么事。”

听到木悦兮安然无恙的消息,岐言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轻轻抿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汁在口中蔓延开来,有些苦涩,吞咽下去后口中竟有一丝回甜。

就像岐言方才焦灼的内心一般。

“不过属下倒是真有一件关于元君的事要汇报,不知算不算是大事。”

岐言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在她的事情上,他总是如此敏感,他将茶杯放置在桌上,眼神流转看向墙壁上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身着一袭红衣,手里拿着一壶玉液,红润的双唇似将要绽放的花朵,挂着爽朗的笑,眉目间满是柔情。画中之人正是木悦兮。

“何事?”话语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当初她便是这般望着自己,这般……惹人怜爱,想到此处,岐言笑了起来,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年。

南方看着自家主子一副思春的模样,不由得额上冒汗,发现了主子的私事会不会死得很惨。

“元君今日照常去客来酒楼打酒,刚开始一切正常,可当元君正要离开时,一男子拦住了元君。”

“说是……说是要以身相许,只因五年前元君曾救过他一命,而且……拿走了他的家传玉佩。”

南方越说越觉得周围的空气愈发寒冷。

“……”

岐言见南方停下,转头看向他,南方被冻得浑身一抖,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得更低,就差埋到地里了。

“继续说。”

“元君说要互相了解,培养感情。”

岐言听闻,眼神中满是愤怒到极点的怒火,胸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衣袖一挥,南方便被一道蛮横的法力打出了房间,速度之快让他无法躲闪,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

他猛地撞在树上,捂住心口吐了口血,主子喜怒无常他倒是习惯了,但这次出手怎么如此之重。

南方擦去唇边的血迹,扶着树艰难地爬起来,咳嗽了几声,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汇报这种消息了,免得挨揍。

想罢,一瘸一拐地准备离开三重天,就在快走出这个小院的时候,屋内传来岐言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给我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必要的时候——杀了他。”

南方此刻的内心只能用一万个草泥马来形容,但是他能怎么办,谁叫人家是主子你是下属呢?

南方只得唯唯诺诺地应是,无奈地为自己的监视生涯感到担忧,叹了口气,口中念出一个口诀,一道残影闪过,南方便消失在了那里。

岐言走到窗边,盯着窗外的墨竹念了几遍清心诀,才压下了胸中的怒气。

“没想到,防来防去你还是出现在她身边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一定是你吧——朱砂!”

客来酒楼

木悦兮掀起床上的被褥,把自己扔到床上。望着没有什么装饰只挂着一块蓝色帷幔的床顶。

“今天……发生了什么?”

笃笃

指关节叩击木门的声音响起。

木悦兮翻身坐起,走到门边不耐烦地问道:“谁啊!大晚上的,你不睡我还得睡。”

“兮儿,是我。”

朱砂富有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木悦兮打开门,便看到了朱砂带着笑意的俊脸,还有他手里端着的一碗粥。

“大晚上的你干嘛呀你。”木悦兮就不明白了,这是要干啥?跟她赏月喝粥?

“我见你白天喝了许多酒水,也不曾吃些饭食,再者这样饮酒有损胃脾,我便想着熬些粥来,以免你半夜的时候胃疼。”

木悦兮看着那碗粥,心里的感觉有些微妙,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朱砂见她盯着粥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嫌弃酒楼里的粥。

“你别担心,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米,在酒楼借的厨房自己熬的,不是酒楼的剩粥。”

木悦兮闻言一愣,这二傻子还误会了,她接过朱砂手里的粥,碗壁热热的,温暖了她的手心,这温热传递到了心底,心里也觉得暖烘烘的,像是太阳照进了心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