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紧紧地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强忍着腹中传来的阵阵剧痛,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夏帆君……我……我肚子好痛……好像……好像是要生了……”
夏帆听到这句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冷静和镇定都在一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尽管他之前已经演练过无数次应对这种情况的流程,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手足无措和心慌意乱。
但很快,强烈的责任感和对井野的爱意,让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立刻按照之前早已烂熟于心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他先是温柔地安抚着井野的情绪,让她尽量放松,不要紧张,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好。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隔壁邻居家,请来了早已打过招呼、经验丰富的接生婆铃木大婶。
他又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的热水、柔软的布巾、剪刀等分娩需要用到的物品,一一从柜子里拿出来,按照接生婆的吩咐,摆放整齐。
佐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井野姐姐那痛苦的表情,和哥哥那紧张忙碌的身影,小脸上也立刻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哥哥……井野姐姐……她……她没事吧?”佐助光着小脚丫,跑到夏帆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小声地问道,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眼眶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夏帆蹲下身,轻轻地将佐助揽进怀里,用有些颤抖的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佐助,别害怕。井野姐姐很勇敢,她只是要去把小宝宝生出来了,很快……很快我们就能见到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你乖乖地在外面等,不要进来打扰铃木大婶和井野姐姐,好吗?”
佐助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听到夏帆的话,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嗯……我知道了……哥哥……井野姐姐……一定要加油……”
接生婆铃木大婶很快就赶到了。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经验非常丰富,接生过村子里大半的孩子,性格也十分沉着冷静。她一进屋,看到井野的情况,便立刻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夏帆做各种准备工作,并开始为井野检查身体。
产房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夏帆被铃木大婶“请”到了产房外面等候。他知道,这是规矩,男人一般是不能进入产房的。
他焦急地在产房门口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产房里,不时传来井野因为阵痛而发出的、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还有铃木大婶那沉稳而有力的指导声。
每一次听到井野那痛苦的呻吟,夏帆的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疼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恨不得能立刻冲进产房,替井野承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产房内那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守在产房外的夏帆和佐助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煎熬。
佐助也学着夏帆的样子,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小小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嘴里不停地、小声地念叨着:“井野姐姐加油……小宝宝加油……一定要平安……”
夜,越来越深了。
产房内的痛苦呻吟声,也一阵比一阵急促,一阵比一阵凄厉。
夏帆的心,也随着那声音,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怦怦怦”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井野在里面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默默地等待,默默地祈祷。
祈祷母子平安。
就在夏帆几乎要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担忧而崩溃的时候,突然,一声嘹亮而清脆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婴儿啼哭声,毫无征兆地从产房内传了出来!
那声音,嘹亮,高亢,充满了力量!
像一道划破沉沉黑夜的耀眼曙光,瞬间照亮了夏帆和佐助那颗被黑暗和焦虑笼罩已久的心!
“哇——哇——哇——”
紧接着,产房内便传来了接生婆铃木大婶那充满喜悦和如释重负的声音:
“生了!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孩!母子平安!恭喜你们啊!”
男孩!
母子平安!
听到这几个字,夏帆那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在瞬间彻底松懈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汹涌澎湃的狂喜和激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猛地将他淹没!
他的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他成功了!井野成功了!他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迎来了宇智波新的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产房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井野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疲惫不堪,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而满足的母性光辉,嘴角也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接生婆铃木大婶正抱着一个用柔软的襁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满脸笑容地对夏帆说道:“恭喜你啊,夏帆,井野丫头真争气,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呢!你看这孩子,哭声多响亮,多有劲儿!”
夏帆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快步走到床边,紧紧地握住井野那冰凉而湿滑的手,声音因为哽咽而微微有些颤抖:“井野……辛苦你了……真的……真的辛苦你了……”
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井野的手背上,温热而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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