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朝着四面八方不停地磕头感谢,感谢不知名的神明显灵,将他们从危难中拯救出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更木,早已走远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混乱的场面。对他而言,释放那一丝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本质却极高的“威压”,比呼吸还要简单。解决掉那伙山贼,对他来说,真的就如同路见不平,随手拔掉了一根杂草,连“拔气相助”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清理了一下路障。
至于那些商人的感激和猜测,他更是毫不在意。他继续走在他的旅途上,朝着那个充满了欲望与绝望的边境赌城,不紧不慢地前行。阳光穿过山谷,照亮他前行的道路,也隐藏了他身后那无声的“神迹”。
短册街,位于火之国边境,是一座以赌博和娱乐业闻名遐迩的城镇。这里远离火之国的政治中心,秩序相对混乱,法律形同虚设,金钱和实力几乎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白天,这里或许还保留着一丝普通城镇的模样,但当夜幕降临,整座街道便会彻底活过来,变成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更木抵达短册街时,恰好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给这座罪恶之都披上了一层虚伪的金色外衣。他刚一踏入街道的范围,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与木叶截然不同的气息。
如果说木叶的气息是生机勃勃、充满了烟火气和忍者特有的坚韧,那么短册街的气息,则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浮躁和一丝难以掩盖的血腥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道,那是从街道两旁林立的酒馆里飘散出来的;混合着各种廉价或昂贵的脂粉香气,那是风月场所的女人们招徕客人的手段;还有一种更核心的、无处不在的气味,那是金钱的味道,铜臭味混合着赌徒们狂热的汗水味,刺激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的神经。而在这些浮华的气味之下,还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暴力、冲突和绝望留下的痕迹。
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也与木叶大相径庭。没有整齐划一的规划,各种风格迥异、装饰夸张的建筑挤在一起。巨大的赌场招牌闪烁着霓虹灯光,即使在白天也格外刺眼;酒馆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嘈杂的划拳声和醉醺醺的歌声;一些门面暧昧、挂着粉色灯笼的场所,门口站着衣着暴露、眼神妩媚的女人,朝着路过的行人抛着媚眼;还有一些当铺、高利贷公司,门面阴森,里面坐着眼神冰冷的家伙,等待着猎物上门。
街道上的人们,也与木叶村民截然不同。他们的眼神中,大多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对金钱的贪婪,对美色的渴求,对刺激的追逐。也有人眼神空洞,那是输光了一切的赌徒;有人眼神凶狠,那是负责看场子或讨债的打手;有人眼神狡诈,那是准备伺机骗取钱财的骗子。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每个人似乎都在算计着什么。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漩涡,吸引着那些渴望一夜暴富、寻求刺激或者逃避现实的人们投入其中,然后将他们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最终无情地抛弃。
更木缓步走在这条充满了欲望与罪恶的街道上,他的平静与周围的浮躁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像一个误入魔窟的天使,又像一个冷眼旁观的魔鬼,安静地观察着眼前这幅生动的“地狱绘卷”。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的招牌,扫过那些表情各异的人们,没有流露出任何评判或情绪。他只是在感受,在记录,在将这座“欲望之都”的气息和景象,一点点地纳入自己的认知之中。
他知道,他要找的人,此刻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或许正在某个喧嚣的赌场里,进行着她那绝望的挣扎。而他,即将走进那座黄金铸就的牢笼,去亲眼看一看,那朵曾经骄傲的蔷薇,如今是怎样一番光景。他的脚步,朝着街道深处那座规模最大、灯光最亮的赌场,缓缓走去。
更木走进了短册街最大的一家赌场。与外面街道的混乱不同,赌场内部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甚至可以说有些俗丽。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地面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可以吸收掉大部分脚步声;墙壁上挂着一些模仿名画的油画,试图营造出一种高雅的氛围,却反而显得更加虚浮。
赌场内部的空间极大,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有喧闹无比、挤满了普通赌徒的大厅,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赌桌:骰子、牌九、轮盘、纸牌……应有尽有。也有相对安静一些的贵宾室,那是为那些出手阔绰的大赌客准备的。
此刻,赌场大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筹码碰撞的清脆声,荷官报数的机械声,赌徒们或兴奋或懊恼的叫喊声,以及维持秩序的打手们偶尔发出的低喝声。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汗味和一种金钱特有的、令人亢奋又不安的气味。
更木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虽然他的气质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但赌场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进进出出,大家更关心的是自己手中的牌和赌桌上的输赢。
他走到兑换筹码的柜台前。柜台后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眼神精明的账房先生。更木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到了柜台上。下一秒,一小堆闪烁着纯正光泽的金币,突兀地出现在了柜台的桌面上,仿佛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这些金币的成色极好,远超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货币。
账房先生的眼神微微一凝,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在赌场这种地方,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他早已见怪不怪。他拿起一枚金币掂量了一下,又用专业的工具检测了一下成色,确认无误后,便按照一个相对公道(但依然偏向赌场)的汇率,给了更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筹码。
更木接过筹码,依旧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了大厅深处。他并没有急于下注,而是随意地在各个赌桌旁踱步、观察。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