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纯粹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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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像绫音那样擅长烹饪和家务,但她作为日向家的女儿,从小也接受过一些基础的训练,比如……她其实很擅长追踪和隐藏(虽然因为性格原因很少表现出来),还有……她似乎对手工制作方面,有着一点点天赋和耐心。

于是,雏田开始利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点空闲时间(大部分时间她都需要进行艰苦的家族训练),悄悄地为藤原悠准备“礼物”。

她买不起好的材料,就去后山或者河边,收集一些在她看来很漂亮的小石子、形状奇特的树枝、或者颜色鲜艳的野花花瓣。

然后,她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让她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家族事务和责骂),用她那双因为常年练习柔拳而布满薄茧,却又异常灵巧的小手,将这些不起眼的材料,一点一点地加工、组合。

她会用最细的针线(这是她省下买药钱偷偷买的),将晒干的野花花瓣小心翼翼地串联起来,做成一个朴素但带着淡淡香气的香包。

她会找一块光滑的小石子,用磨尖的硬木,在上面极其艰难地、歪歪扭扭地刻上一个代表“平安”或者“幸运”的简单符号(这是她从家族藏书里偷偷看到的)。

她还会用几根柔韧的藤蔓,编织成一个可以挂在窗边,随风转动的、小巧的风铃(虽然发不出什么悦耳的声音)。

这些小东西,都做得非常粗糙,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和商店里卖的那些精美饰品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而且,制作的过程对雏田来说也充满了困难。她经常会不小心扎到手指,或者因为材料断裂而前功尽弃。

但每一个小东西,都凝聚了雏田全部的心意和努力。那是她用自己最笨拙、最真诚的方式,所能表达出的最深的感激。

制作好了这些“礼物”,如何送出去又成了一个难题。

直接递给他?雏田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脸红心跳,浑身不自在。

像绫音那样放在他家门口?她不知道藤原君什么时候在家,而且她也不敢像绫音那样自然地出现在他家附近。

最终,雏田选择了一种最符合她性格的、极其“迂回”和“隐蔽”的方式。

她会利用自己擅长追踪和观察的能力,悄悄地掌握藤原悠每天上下学的固定路线和大致时间。

然后,她会提前埋伏在路线中某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比如一棵大树后面,或者一堵矮墙旁边。

当看到藤原悠的身影远远出现时,她的心就会像揣了只兔子一样砰砰直跳。她会屏住呼吸,等到藤原悠即将走过她藏身之处的前一刻,算准时机,将手里那个小小的、凝聚着她心意的“礼物”,用最快的速度,轻轻地放到路边一块比较显眼的石头上,或者挂在旁边低垂的树枝上。

然后,她会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躲到更远的地方,才敢偷偷地探出头,观察藤原悠的反应。

她会看到藤原悠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走过来,然后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那个被她放下的“礼物”。有时,他会停下脚步,看上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仿佛那只是路边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每当这时,雏田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和沮丧,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做的东西太差了,藤原君根本不喜欢。

但偶尔,藤原悠也会在看到那个小东西后,脚步微微停顿一下,然后弯下腰,将它捡起来,拿在手里端详片刻。虽然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足以让躲在远处的雏田欣喜若狂,感觉自己的心意似乎被接收到了一点点。

至于藤原悠捡起那个东西后是随手扔掉了,还是收起来了,雏田就不知道了。她没有勇气跟上去看。能看到他捡起来,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舞了。

就这样,日向雏田用她这种极其笨拙、极其迂回、甚至有些傻气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向藤原悠表达着她的感激。

她送出的,可能只是一个用野花串成的、很快就会枯萎的香包;可能只是一块刻着模糊符号、毫无用处的小石子;可能只是一个不会响的、用藤蔓编织的风铃……

这些东西本身毫无价值,甚至可能在藤原悠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但它们背后所承载的,却是一个长期处于压抑和自卑中的少女,所能鼓起的最大勇气,和所能付出的最纯粹、最笨拙的善意。

藤原悠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常走路线上,并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小东西。

以他的观察力和感知力,雏田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埋伏”和“逃离”,在他眼中简直是漏洞百出。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每次他经过时,那个躲在远处的、属于日向雏田的、紧张而期待的查克拉波动。

对于这些笨拙的示好,藤原悠的心情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当然明白这些小东西是谁送的,也大概能猜到对方的心意(主要是感激)。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接受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而且接受了似乎就代表着某种认可,可能会让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加深彼此的联系。

无视吗?又显得太过冷漠无情。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表达着最纯粹的感激,直接无视似乎有点……残忍?

最终,藤原悠采取了一种折中的处理方式。

对于那些明显是手工制作,凝聚了心意的小东西(比如那个香包,或者刻字的石子),他会在雏田“观察”到的时候,将其捡起来,看上一眼,然后……悄悄地收进储物卷轴里。他不打算留下这些东西,但至少在表面上,给对方一个“我收到了”的信号,不至于让她太过失落。

而对于那些只是随手捡来的漂亮石子或者树叶之类,他则会直接无视,让它们留在原地。

他希望通过这种微妙的区别对待,能够让那个日向女孩明白,他收到了她的心意,但也仅此而已,不希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这种“暗示”对于心思细腻敏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雏田来说,是否能够准确接收,并理解他的真实意图,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这份来自的、笨拙而纯粹的示好,如同投入藤原悠平静湖面的一颗颗小石子,虽然激起的涟漪不大,却也让他的世界,变得不再像最初设想的那般……绝对的孤寂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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