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外来精神能量探入的瞬间,工的意识核心区域,就如同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防御机制!
他没有主动去攻击或反抗那股精神能量,那样容易暴露。
他只是……将自己真实的思维、记忆、以及对外界的清晰感知,都深深地隐藏在了意识的最底层,如同沉入万丈深渊的海底。
而在意识的表层,他则主动地制造出一片混乱、无序、充满了各种杂乱无章的念头、破碎画面和无意义情绪波动的……精神迷雾!
就如同一个被打碎了的万花筒,里面充满了各种光怪陆离、却又毫无逻辑和意义的碎片。
山中一族的忍者,在那片混乱的精神迷雾中探索了许久。
他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混沌、黑暗、破碎的尖叫声、模糊的血色……以及,一种近乎空白的、因为过度惊吓而导致的思维停滞。
他根本无法捕捉到任何清晰的思维活动,更别说读取到关于灭族之夜的有效记忆了。
就仿佛,眼前这个少年的大脑,真的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彻底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怎么样?”旁边的同伴低声问道。
山中忍者缓缓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摇了摇头。
“不行,他的精神世界一片混乱,像是被彻底摧毁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甚至连基本的逻辑思维都感知不到。”
“也就是说……真的疯了?”
“从精神探查的结果来看,是的。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几乎不可逆转的精神崩溃。”山中忍者叹了口气,在记录板上写下了结论:“精神状态极度混乱,意识模糊,无法进行有效沟通,无法获取任何有效信息。”
两名情报部门的忍者,在确认无法从工这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后,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帐篷。
他们需要向上级汇报这个结果。
而工,则依旧蜷缩在床上,扮演着那个被彻底吓傻的可怜虫。
内心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第一轮的精神探查,也顺利过关了。
有了医疗班的诊断报告,再加上情报部门精神探查“一无所获”的结论,以及工本身在宇智波族内那“废物”、“疯子”的固有印象,和他自毁双眼的极端行为记录……
所有这些信息汇总到木叶高层(此刻主持大局的,很可能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本人,或者由他指定的顾问长老团成员)那里后,一个初步的结论,很快就被定了下来。
宇智波工,这个瞎眼的旁支少年,被暂时贴上了一个标签:
“无直接威胁。”——一个瞎眼疯子,能有什么威胁?
“无情报价值。”——精神彻底崩溃,问不出任何东西。
“因目睹灭族惨案及自身遭遇刺激过大,导致精神彻底崩溃的可怜幸存者。”——这是对他目前状态最“合乎逻辑”的解释。
这个标签,无疑是工目前最需要的护身符。
它意味着,至少在短期内,木叶高层不会再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这个“无价值”的幸存者身上。他不会面临更严酷的审讯,也不会被当做潜在威胁进行“处理”。
他暂时安全了。
当然,这种安全是相对的。工很清楚,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姓宇智波,他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摆脱木叶的监视。但这至少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和喘息之机。
在完成了初步的身体检查和精神评估后,工和其他一些在灭族事件中受到波及(虽然没有宇智波族人幸存,但周围区域可能也有受到惊吓或轻伤的平民)的人员,被统一转移到了木叶村内一处临时设立的看护所。
与其说是看护所,不如说是一个集中管理的隔离点,四周有暗部忍者严密看守,防止任何人随意进出。
工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陈设极其简陋的小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简易的便桶,仅此而已。窗户也被木板钉死,只留下几条透气的缝隙。
这里,将是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新家”。
就在他被带入这个房间后不久,他的【心眼LV3】,再次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那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也被安置在了这个看护所,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另一个、显然是经过特殊布置和加强看守的房间里。
工能清晰地感知到,佐助的气息虽然依旧虚弱,但比之前稍微稳定了一些。他似乎已经从最初的完全崩溃状态中,恢复了一丝意识。
但这丝意识,带来的却不是清醒,而是更加深沉的痛苦。
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仇恨!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悲伤!以及被月读那恐怖幻境反复折磨后留下的、难以磨灭的精神创伤!
这些负面情绪,如同黑色的火焰,包裹着佐助那幼小而脆弱的灵魂,熊熊燃烧。
工甚至能“听”到,从佐助房间里,偶尔传来的、压抑不住的低泣声,以及在噩梦中惊醒时,发出的、充满了恐惧和仇恨的呓语。
“哥哥……为什么……”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爸爸……妈妈……”
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充满了痛苦的呢喃,工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同情?怜悯?
这些情绪,早已随着献祭而离他远去。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这就是宇智波最后的希望?(至少在木叶高层和大部分人眼中是这样)
一个被仇恨彻底蒙蔽了双眼,被兄长玩弄于股掌之间,未来注定要走上一条充满荆棘和背叛之路的可怜虫?
真是……讽刺。
甚至,工还觉得佐助的存在,有些……碍事。
同为宇智波灭族幸存者,他们两人必然会被放在一起比较和关注。佐助是万众瞩目的复仇者,是宇智波最后的希望(表面上的)。而自己,则是一个疯癫的、无用的瞎子。
这种鲜明的对比,固然有利于他的伪装。但也意味着,只要佐助还在木叶一天,他这个“背景板”,恐怕就难以彻底摆脱某些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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