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根部指挥官这番赤裸裸的“邀请”(或者说,是最后通牒),工将“疯子的讨价还价”演绎到了极致。
他先是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和抗拒。
“不……不要……”他发出含混不清的、带着哭腔的拒绝声,身体拼命地向后缩,想要远离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走开……我不要……害怕……”
他的双手胡乱地挥舞着,仿佛想要驱赶什么可怕的东西。
根部指挥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不耐烦,也没有收回那冰冷的威胁气息。
在持续的恐惧和抗拒之后,工又开始表现出对“安全”和“不再被打”的渴望。
“安全……地方?”他断断续续地问道,声音颤抖,“真的……没有人……打我?”
“不会再……饿肚子?”
“那股力量……怪物……能……控制?”
他的语言混乱,颠三倒四,完全不像是正常的逻辑思维,更像是一个精神失常者,在恐惧和本能的渴望之间,艰难地挣扎。
他时而因为恐惧而退缩,时而又因为对“美好未来”(虽然只是根部画的大饼)的向往而表现出一丝意动。
他还用一些笨拙的肢体动作,比如指指自己的肚子,表示饥饿;或者指指自己身上的淤青(之前根部试探留下的),表示疼痛和害怕被打。
整个过程,他将一个心智不全、在威逼利诱下摇摆不定、最终被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和对力量(或者说,是对不再失控)的渴望所驱使的疯子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根部指挥官耐心地看着工的“表演”。
他并没有指望能和一个疯子进行正常的谈判。他只需要确认两点:
第一,工确实对“安全”和“力量控制”产生了兴趣,这是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第二,工的精神状态确实极不稳定,思维混乱,更容易被引导和控制。
而工的这番表演,完美地满足了他的这两个预期。
最终,在指挥官的耐心即将耗尽,眼神中的冰冷和不耐烦越来越浓的时候。
工仿佛终于被那“美好”的承诺和冰冷的威胁压垮了。
他停止了挣扎和呜咽,蜷缩在角落里,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跟……你们……走……”
“要……安全……”
“要……控制……力量……”
说完这几句,他就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次将头埋进了膝盖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很好。”根部指挥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虽然可能只是嘴角肌肉的微小抽动)。
目的达成。
这个拥有特殊潜力的“素材”,已经成功“上钩”了。
他更加确信,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瞎子,虽然拥有着令人惊讶的潜力,但只要稍加引导和控制,就能成为一件……非常好用的工具。
当晚。
夜深人静。
看护所的守卫,如同事先得到命令般,悄然撤离了工所在房间的附近区域。
两名穿着黑色斗篷、气息完全收敛的根部忍者,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工的房间门口。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其中一人上前,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在工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三下。这是之前那位指挥官与工“达成协议”时,约定的信号。
蜷缩在床上的工,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站了起来。
依旧是那副痴傻呆滞、步履蹒跚的模样。
根部忍者一左一右,将工夹在中间,没有给他任何反悔或异动的机会,带着他迅速离开了房间。
他们没有走看护所的正门,而是通过一条极其隐蔽的、位于杂物间下方的暗道,离开了这个囚禁了工一段时间的牢笼。
在离开看护所前,工的【心眼】,最后一次,朝着隔壁佐助所在的房间方向,“感知”了一下。
佐助的气息,依旧充满了仇恨和痛苦,但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属于写轮眼开启后的冰冷锐利。
他,也在自己的道路上,“稳步前进”着呢。
工收回了感知,没有任何留恋。
他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两名根部忍者,走进了那条通往未知的黑暗通道。
通道狭窄而潮湿,充满了泥土和霉味。他们七拐八绕,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最终,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位于木叶地下深处的、完全由冰冷的钢铁和岩石构筑而成的庞大基地之中!
空气阴冷刺骨,光线昏暗压抑。
四周随处可见穿着制式服装、脸上带着面具、气息冰冷麻木的根部成员,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般,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这里,就是“根”!
木叶最深沉的黑暗!
工知道,他离开了那个囚禁他身体的、小小的看护所牢笼。
却踏入了一个……更深、更广阔、也更黑暗、更危险的……地狱。
但这地狱,却也可能隐藏着……通往更高力量的阶梯!
他的嘴角,在无人能看到的黑暗中,再次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充满期待的弧度。
新的舞台,已经准备就绪。
他的表演,也将进入……新的篇章!
踏入根部基地的那一刻,即使是早已对黑暗和死亡司空见惯的宇智波工,也不禁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压抑和……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并非来源于前世的记忆,而是源于这里无处不在的、与他自身某些特质高度契合的氛围。
冰冷。
死寂。
绝对的秩序。
以及……隐藏在秩序之下,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有金属的锈蚀味,有消毒水的刺鼻味,还有一种无论如何清洗都无法彻底掩盖的、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败气息。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根”的、令人作呕却又莫名“安稳”(对于某些扭曲的灵魂而言)的味道。(虽然工失去了嗅觉,但【心眼】能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的特殊粒子和能量残留,从而“构建”出类似气味的感觉)。
通道狭窄而幽暗,墙壁是冰冷的钢铁或粗糙的岩石,只有极少数地方悬挂着散发着惨淡光芒的照明灯具,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偶尔响起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或者某个房间深处传来的、被刻意压制的沉闷撞击声或低吼声。
这里,看不到任何笑容,听不到任何闲聊。
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穿着制式服装、脸上带着各种动物面具(或者干脆没有任何遮挡,但表情同样麻木)的根部成员,都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沉默寡言,眼神空洞,步伐匆匆,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们的查克拉波动,也大多被压制到极点,如同死水般不起波澜,只在执行任务或训练时,才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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