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晨雾被人声撕开一道口子。
林修远站在观众席边缘,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护腕上刻着的“林”字痕迹,目光紧紧盯着公告栏新贴的名单——“林修远vs勘九郎”这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而更下方,“我爱罗”三个墨字像三根钢针,扎得他后颈发紧。
“那家伙在看你。”鸣人突然撞了撞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随即缩了缩脖子,“砂隐村那个有黑眼圈的,眼神比鬼鲛的刀还冷!”
林修远顺着鸣人的指尖望去。
演武场另一侧的阴影里,一个瘦削的身影裹在与赤砂之蝎同款的红袍下,额饰歪歪扭扭地卡着“砂”字,黑眼圈几乎要蔓延到下颌。
那双本应是孩童的眼睛里翻涌着暗红血丝,像被鲜血泡过的玻璃珠,正直直地锁住他的喉结。
“原著里这时候的我爱罗……”林修远喉结动了动,前世的记忆混着冷汗爬上后背。
他记得漫画里中忍考试时,我爱罗体内的守鹤已经开始不受控地侵蚀他的意识,此刻这双眼睛里的疯狂比记忆中更浓三分,“得小心,这家伙的查克拉波动……”
“修远学长!”
清甜的呼唤声像一片羽毛拂过他紧绷的神经。
林修远转头,就看见日向雏田抱着墨绿色课本站在树荫下,发梢沾着的晨露在阳光下闪着碎钻似的光。
她指尖攥着的裙角皱成小团,耳尖红得能滴血,却还是硬撑着扬起笑脸:“预、预赛加油……我、我带了蜂蜜饭团!”
林修远忽然笑了。
他大步走过去,从雏田怀里抽走课本顶在她头顶,替她挡住斜射过来的阳光:“紧张什么?”他故意用指节轻敲她的额头,看着她像受了惊的小鹿般后退半步,耳尖红得快烧起来,“等下赢了比赛,要你亲手喂我吃。”
“林修远——”裁判的哨声炸响,“第一百二十七场,对战勘九郎,上场!”
林修远冲雏田眨眨眼,转身走向赛场时摸了摸胸口的暗袋。
那里躺着今早刚在火影岩签到获得的系统奖励——伪写轮眼。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检测到宿主在火影象征地签到,奖励B级瞳术【伪写轮眼】,可短暂复制对手的动作轨迹,持续时间与查克拉量挂钩。”
演武场中央的沙地上,勘九郎已经摆好架势,背后的三个傀儡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林修远站定的瞬间,右眼突然刺痛,视野里的一切突然变得慢了半拍——勘九郎指尖的查克拉线像蛛网般清晰,最左边傀儡臂弯里的苦无正顺着机械关节滑向发射口。
“开始!”
裁判话音未落,勘九郎的手指已经猛地抖动。
“乌鸦”傀儡的双臂骤然弹出,上百根淬毒苦无裹挟着破风声扑面而来。
林修远不退反进,右腿在沙地上碾出深痕,身体呈诡异的弧度侧旋——伪写轮眼精准捕捉到苦无的轨迹,他的动作比预判慢了0.1秒,却恰好避开了最致命的那几根。
“有意思。”勘九郎眯起眼,左手快速结印,“父!母!”
两具傀儡从两侧包抄过来,母傀儡的袖口喷出毒雾,父傀儡的指尖弹出三股钢丝,竟要将林修远困成粽子。
林修远深吸一口气,右眼的三勾玉在瞳孔里缓缓转动——他看见钢丝擦过自己衣角的轨迹,看见毒雾里悬浮的微小液滴,甚至看见勘九郎藏在袖中的查克拉线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
“柔拳·风之痕。”他低喝一声,掌心凝聚的查克拉如刀刃般劈开毒雾。
借着毒雾散开的瞬间,他足尖点地跃起,在半空扭身避开父傀儡的钢丝,右掌结结实实地拍在母傀儡的胸腔上。
“咔!”
傀儡核心的机关齿轮迸出火星,母傀儡的动作骤然停滞。
勘九郎的脸瞬间煞白,他猛拽查克拉线要召回傀儡,却见林修远已经踏着父傀儡的肩头俯冲而下,左掌成刀精准劈在父傀儡的关节处。
“当啷——”
两具傀儡同时散架的声响惊得观众席炸开一片惊呼。
林修远落地时微微喘气,右眼的写轮眼纹路正缓缓消退。
他望着呆立在沙地上的勘九郎,扯了扯嘴角:“砂隐的傀儡术,不过如此。”
“你!”勘九郎攥紧查克拉线的手青筋暴起,却在触到裁判警告的目光后猛地转身。
他踢开脚边的傀儡零件,声音闷得像被沙子堵了喉咙:“算你赢……但我爱罗那家伙,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林修远的后背瞬间绷直。
他转头的刹那,就看见那抹红袍已经冲破观众席的围栏,黄沙裹着腥风扑面而来!
“雏田——!”
他吼出声的同时,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动了。
查克拉在脚底疯狂凝聚,他像支离弦的箭射向树荫下的少女。
雏田还保持着刚才踮脚张望的姿势,怀里的蜂蜜饭团撒了一地,而她头顶三尺处,泛着青黑的沙刃正嘶嘶作响,随时要将她劈成两半。
“结印!”林修远的手指在颤抖,却精准地完成了子-丑-寅的印记,“查克拉屏障·三重!”
淡蓝色的光膜在两人之间炸开,沙刃劈在屏障上的瞬间,林修远感觉有根烧红的铁钎捅进了太阳穴。
他咬着牙将雏田护在身后,能清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扫过自己的后颈:“别怕,有我在。”
“你们……都该死。”
沙哑的童声裹着沙砾的刺响。
林修远抬头,正撞进我爱罗猩红的瞳孔。
那孩子的嘴角咧到耳根,下巴上的沙之守鹤文身泛着诡异的金光,指尖的沙粒正凝聚成更粗的刃:“所有让我痛苦的人……都得死。”
“够了!”裁判的雷切擦着我爱罗的发梢劈进沙地,炸起的烟尘里,两个上忍从左右包抄,用封术式捆住了我爱罗的双臂。
我爱罗还在挣扎,沙粒从他袖口疯狂涌出,却被裁判的结界一点点碾碎。
“林修远,带日向雏田去医疗室。”裁判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砂隐的小子状态不对,我们会处理。”
林修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雏田——她的脸白得像张纸,却还在努力扯出笑:“我、我没事……修远学长的后背好暖……”
“笨蛋。”林修远哑着嗓子骂,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路过观众席时,一道冷嗤刺进耳朵:“靠歪门邪道赢比赛,现在倒学起英雄救美了?”
宁次倚在栏杆上,白眼泛着冷光。
他指尖转着苦无,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日向家的宗家小姐,需要你这种小家族的废物保护?”
林修远脚步顿住。
他转身时,雏田慌忙拽他的衣角:“宁次哥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林修远没看宁次,只是低头替雏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但至少我明白,保护重要的人,比什么天才头衔都重要。”
他抱着雏田越过宁次时,听见身后传来栏杆断裂的脆响。
但他没回头——此刻怀里的心跳声,比任何挑衅都重要。
夜色漫进林家训练场时,林修远还在挥拳。
拳风卷着落叶撞在木人桩上,桩身的裂纹里渗出暗红血渍——那是他刚才使用伪写轮眼时,过度使用查克拉导致的血管破裂。
“系统在进化。”他盯着掌心逐渐消退的写轮眼残影,喉咙发紧,“火影岩的签到奖励比以前更强大……但这力量……”
风突然掀起他的衣角,远处日向宅邸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
林修远望着那片暖光,突然笑了——他想起雏田被他护在身后时,小声说的那句“我好像……不那么害怕了”。
“不管是谁。”他对着月光攥紧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都不能再让她害怕。”
书房的窗棂突然发出轻响。
林修远转身时,就见书桌上多了封黑色信笺。
信纸上没有落款,只印着枚猩红的云纹——晓的标志。
他指尖颤抖着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两个字,墨迹未干: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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